因为不知道要走多久,灼华麻溜的联系一一,让他也跟上。 半个小时后,几人见了面,苏谷第一句便是:“赵小姐的消息倒是灵通。” 就连他也不过在十分钟前才得了信儿而已。 “我答应过麻团帮她盯着。”灼华含糊不清地解释。 好在苏谷也没有深究的意思,毕竟各人有个人的手段,反正他们目前站在同一个阵营,没什么好过问的。 上了车后,却是一一开车,半点废路都没绕,就这么径直追了过去。 这点操作看的苏谷心中莫名,他对着坐在副驾驶上的灼华问:“你们知道他在哪儿?” “能定位。”一一接口。 “报警了吗?”苏谷问。 “急什么?”灼华轻飘飘地回应:“这不是要先去确定一下消息吗?” 苏谷抿了抿唇,捂住了身边小姑娘的耳朵。 “这种事,似乎没必要亲自动手。”苏谷低语,声音阴沉地可怕。 走到他这个位置,有的是人愿意帮他们做事,什么事都亲力亲为,是最冒险且最不值当的做法。 灼华也没否认,只是一挑眉,对着他说:“有的童年阴影,得自己击破了才能走出来。” 她偏头说着这样的话,目光却落在了麻团身上。 麻团读懂了她的唇形,旋即仰着头对着苏谷说:“舅舅,我不怕,我要看着他受到教训。” 苏谷只心疼她,眉眼中愁绪更重,极度担心这个孩子的精神状态。 他们所在地离人渣逃跑的地方还有些距离,一直等到天黑时候,一一才熟练地驱车上了盘上公路。 麻团半道上还小睡了一觉,这会儿也不困了,精神奕奕地扒着窗户往外看。 道路两半漆黑,她这样子只能隐隐地看见山下的灯光和人家。 任务是活活饿死,灼华觉着只要加把劲,将人逼到深山就好。 一一逐渐放缓了车速,黑色的车辆停在路边,宛若一只大号的甲壳虫。 “前方有警察,要进山只能走这边。”一一压低了声音说。 灼华点头,将手伸到口袋里一掏,手中便多了一瓶小巧的喷雾。 “要进山?”苏谷微讶。 他惯常是穿西装的,今日也是如此,就这幅打扮进了山,别说是抓人了,不拖后腿就算是轻的了。 灼华唔了一声,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是我们要进山,你留在这里。”灼华说。 而麻团已经乖乖地打开了车门,第一个下了车,却不等苏谷有所动作就啪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可是……”苏谷惊愕的开口,极其不赞同:“你们要带念儿进山,我怎么放心地下?” “那就没办法了。”灼华耸肩,举起小瓶子喷了一下。 苏谷什么都没嗅到,脑中却是一旁眩晕,不过瞬间便昏死过去。 “真好用。”灼华咕哝道,将东西收到口袋里。 “系统出品必属精品。”一一顺口打广告。 “将车中所有时间调快一个小时。”灼华吩咐,下车蹲在了麻团面前:“上来吧。” “我来吧。”一一同她抢活:“你这具身子没那么强悍。” 就差将嫌弃打在公屏上了。 灼华撇撇嘴,不可置否的接受了安排。 这地方荒无人烟的,她也不敢让苏谷一个人留在车中长时间昏睡。 这药水也只能让他昏迷三分钟而已,调快车中时间,为的不过是叫这位以为他们走了许久罢了。 免得这位脑子一抽,进来找他们。 一一背着麻团,感觉和背着一个小背包也差不多。 他在前方带路,在林间穿梭时动作敏捷,活像是一只正在捕猎的狼。 灼华的速度稍慢些,但也差不了多少,甚至因为身上没有包袱的缘故而更加敏捷。 慢慢的,一人一系统的呼吸逐渐同步,就连步调也归于一致。 …… 云岛之上,窥屏的琼荧眯着眼乐呵呵地看戏:“我怎么闻到了奸情的味道?” 艾九无奈扶额,又在接收到琼荧的眼神后,迫于淫威而表现出认同。 “荧荧说得对。”艾九从善如流,只亲吻着她的耳珠不放:“荧荧,咱们什么时候去小世界啊!” “好歹等喝完喜酒么!”琼荧不满地嘀咕。 艾九苦笑,他看着水镜中背着麻团的一一,心中暗暗发愁。 早知如此,当初创造系统的时候,他就按照已有生灵的样貌创造了。 如此这般,也不会像今日这般为难。 “他们还早着呢。”艾九不禁道,他惆怅的亲了亲琼荧的面颊,继而说:“一段关系的转变可以开启一段新的关系要难得多。” 灼华将一一当做可以坦诚相待的伙伴,自然不会轻易打破两人间的平衡。 哪怕她心中已经有所猜测,甚至得了琼荧的暗示,也是如此。 她对一一的感情,早就超脱了一般的恋情、亲情,自然不愿意看到这份感情支离破碎。 不然她也不会一步步容忍一一至今。 而许是因为是他创造的缘故,一一身上也染了他的一点性情。 偏执、阴暗,或者说因为欲望而涌动的禁忌的想法。 皆落在这个人身上了。 想到这里艾九的眸光暗了暗,他忽而伸手,修长的指节覆在了琼荧的双眼之上。 “荧荧,不要看了好不好?”艾九在她耳边哄道。 琼荧不明所以:“为什么?” 艾九抿了抿唇,卑微地低喃:“我怕你看了以后讨厌我,荧荧……” 琼荧只觉着莫名其妙:“我怎么会讨厌你?” 她仰着头,半靠在身后之人的肩膀上,思量了好一会儿才转过弯来。 “你是我以骨血创造的宝物,是个什么模样我能不清楚吗?” 浅淡的笑意从她唇齿边泄出,琼荧声音如甘泉,听得艾九心中大恸,可又觉着安心与温暖。 “于我而言,唯有你,是历经时间而永不褪色的珍宝。” 思及过往,算及以后,皆有你。 “偏执也好,阴暗也罢。”琼荧白发染墨,周身黑色的魇气环绕,却未有半分冰寒之气泄出。 “我们啊,自始至终都是一样的存在,我的,阿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