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拿着黑色的塑料小勺吃着冰淇淋的琼荧轻轻嗯了一声。 “我的意思是……”艾九莫组织着措词“之前还有方才吓到你了,对不起。” 至于这两次的仇,稍后再报! “化了。” “什么?” “冰淇淋球,要化了。”琼荧重复。 艾九莫反应过来,为难的看着手里的东西。 这种廉价的路边小吃,他自然是不屑于碰的,可要是想要小姑娘放下戒心…… 艾九莫艰难的捏起小勺子,抱着一种视死如归的态度咬了一口。 一股冰淇淋粉的味道入口,甜得腻人。 艾九莫只吃了一口就不再碰触,只是很给面子的拿在手里。 一路上两人沉默地吓人,艾九莫不动声色地上前半步,越过小姑娘成了带路的那一个。 瞥了眼别有用心的艾九莫,琼荧不动声色地吃东西。 一直到将手里的东西吃完,她才茫然地抬头四顾:“这是哪儿?” “你很快就知道了。”艾九莫嘴角上扬,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 他说着,忽而打了个响指。 小姑娘突兀地闭眼,直挺挺地朝后倒去。 嗯,法治社会! 怜惜地抬手将倒下的小姑娘接到怀中,总算扳回一局的艾九莫心情愉悦。 顺手将已经化成一滩的鸡蛋仔丢到垃圾桶中,艾九莫将她打横抱起,笑的格外诡异。 “该怎么惩罚你之前的恶作剧呢?”艾九莫轻声呢喃。 【榜一?】 收到一一报警的灼华从梦中醒来,一脸懵地坐在床上揉着鸡窝般的长发。 什么情况? 她记得很清楚,昨晚榜一说要出去找找翳蛇的线索,顺便被汪母的人绑架,给她制造营救的机会…… 毕竟再一再二不再三,对于以后的手下,啊不,同事,灼华觉着应该给他们留点面子。 可现在这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这……还用我去救你么?】灼华试探着问。 身为任务者,昏迷的时候灵魂应该可以离体吧? 【不用不用不用!】零零欢快地开口,开心的浑身绒毛炸开,就差放个烟花庆祝。 看着监控的灼华:(´-ι_-`) 【行吧。】灼华嫌弃地说,并不想理会这口狗粮。 她看着70的任务条,默默地在心里盘算了下,无奈地在床上打了个滚儿。 说实话,她是真的不想将原身的亲人当做假想敌…… 灼华正想着,却忽而打了个寒颤。 她直接从系统空间里掏出登山绳索,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挂在床脚,没有半分犹豫地拉着绳索从窗户跳了下去。 整个过程花了还不到半分钟。 pong…… 灼华才落地跑开的瞬间,剧烈的轰炸声没有半点征兆地响起。 八层楼上她们原来的居所在瞬时间被火海吞噬,碎玻璃和石块细细碎碎地砸下。 穿着睡衣的灼华赤着脚站在草地上,娇嫩的手心被磨出了两道血肉模糊的血痕。 【一一,报警,还有火警。】 死里逃生的灼华深吸一口气,眼神格外幽暗。 这可不是简单地小打小闹…… 半天后,看着从楼上抬下来的蒙着白布的焦尸,灼华神色黯淡。 “大小姐。”赶来的汪伯找到她以后长松了口气,又不确定地问:“您还好吗?二小姐呢?” “她有事出去,不在这边。”灼华开口,声音哑暗。 她整个人像是丢了魂,比那日汪琼荧从楼上坠下后看着更加无力。 汪伯喉中梗了一瞬,才将她请上了汽车,给她拿来备用的拖鞋。 “给琼荧打了个电话。” 灼华坐在车上以后,才逐渐回神,清了清嗓子说:“派人去接她。” “夫人已经带人去了。”汪伯言简意赅。 灼华苦笑一声,低头不语。 似乎才注意到她的失落,汪伯忙解释道:“二小姐失联,可能……” “什么?”灼华顿时身子前倾,抓紧了前排的靠椅。 “有夫人在,会没事的。”汪伯忙安慰道。 半人高的箱子中,昏睡的琼荧缓缓睁开眼睛,无神的眸子中逐渐多了亮色。 【大人,四个小时前,榜二突然遭遇爆炸。】零零忙报警。 【人怎么样?】琼荧按着眉心问。 【我没事,现在正在回家的路上。】灼华的声音插了进来【咱妈正在带人找你,你在哪儿?】 琼荧眯着眼睛看着四周,手掌从磨砂的地方拂过,不确定地答【额……箱子里?】 【这是什么新的情趣吗?】灼华一脸懵。 这回琼荧没说话,只试探着伸了伸腿脚。 这箱子是个立方体,长宽高约莫都有她身高的一半多。 箱子顶端扎了几个呼吸孔,缝隙处拿宽胶带封地死死地。 另一边,汪母根据琼荧的手机信号源,轻轻松松地找到了艾九莫身上。 宽敞明亮的客厅里,艾九莫一副彬彬有礼地绅士模样。 “白姨。”艾九莫叹息“汪家对她来说不太安全。” “你胡说什么?”汪母皱眉。 有什么能比自己家里安全? 但想到之前窃听到的俩姐妹之间的对话,汪母又有些心虚,一时间进退两难,就这么僵坐在原地。 看了眼汪母身后的人,艾九莫压低了声音说:“您若不是早有警觉,又怎么会放任两位小姐独居在外?” 又怎么会突然要训练她们两个? 难道不是因为怕有朝一日自己不在,这俩姐妹无依无靠,连保护自己的本事都没有吗? 艾九莫垂眸,将自己的狼子野心掩藏于斯文的表皮下。 “我也是您看着长大的,您还能不放心吗?” 汪母:(。-_-。) 她还真不放心! “我不管你现在有多大成就,咱们不谈那些事的时候你就是我的子侄。”汪母沉思许久才开口,一副慎重地模样:“我把女儿交给你,你能照顾好她吗?” 艾九莫笑的温和“您将她交给我,她便是我的病人,我会对她负责到底。” 汪母满腹忧愁地离开此处,心中惶惶,这么多年来,再一次出现了一股浓郁的无力感。 哪怕不愿相信,她也有了猜测。 如果要杀她女儿的是亲生儿子,她该怎么做? 送走汪母,艾九莫平静地起身,将汪母座位正对面的摆钟用白布蒙起。 “白姨,您老了。”艾九莫的喉中发出一声轻叹。 老了,不及年轻时精明能干,连被他催眠了都不知道。 【这位到底是好的坏的?】灼华看着监控里的内容吐槽。 地下室里,琼荧拿头上的发夹费力地划开箱子上的胶带,探出脑袋的瞬间,琼荧顿时僵在箱子里。 一分钟后,她默默地蹲下,伸出一只小手重新将箱子合拢。 【好坏不知道,肯定是变态。】一一吐槽。 整个地下室被布置的同凶案现场差不多,枯燥的水泥墙上到处都是喷溅状的红漆,隐隐的还有铁锈味在空气中弥漫。 屋中黑暗,只有箱子顶上才吊着一个光秃秃的灯泡。 灯泡中的黄光充盈了小半个地下室,琼荧在隐隐约约间似乎看见黑暗的角落里飘着几个白影。 看着监控中小姑娘的反应,艾九莫恶趣味地笑了,伸手敲下回车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