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廷之中,一处宽敞的演武台上。 将冰冷骑士狠狠地砸在地上,灼华翻身,跪骑在巴利身上,膝盖狠狠地抵在他的咽喉处,手中餐刀贴着他的面颊刺下。 “团长大人,认个输吧?” 灼华面颊染血,素来盘的整齐的发髻散落,满头长发垂落在巴利的耳边。 巴利喉中发出一声戾气十足的低吼,可却被她压制得动弹不得。 见他不服气,灼华缓缓拔起钉在巴利耳边的餐刀。 她漠然地笑笑,双手握住餐刀,快准狠的朝着他的眼窝刺下。 刀尖在离他眼睛一寸处停下——不是因为她收手,而是因为她被一只手拦住了。 空气中尿骚味弥漫,灼华嫌恶的皱了鼻子。 她偏头,看向拦下自己的人——月辉骑士团的副团长。 “怎么,想要二对一?”她轻嗤一声:“还是车轮战?” 这位副团长握着她的手腕,盯着她的眼睛说:“我们认输。” 灼华收了力道,从已经吓瘫了的巴利身上跳起。 她瞥了眼这个男人,不屑地切了一声,指尖餐刀轻晃。 “连认输的勇气都没有,你身为骑士的荣耀被狗吃了?” 雄狮么,还是要变回小猫咪的模样才顺眼! 她慢慢悠悠盘着发,不多时,又恢复成黛安娜公主身边那个带着点刻薄的、古板尖酸的女官形象。 ——前提是忽略她脸上沾染的血迹。 “感谢公主殿下赐福。”灼华高傲地抬起下巴,踩着小高跟慢悠悠地走下台,在一众骑士复杂地目光中离开这里。 她尚未走到门边,便差点被一阵耀眼的金光晃了眼。 圣殿之中,圣父像下。 琼荧坐在轮椅上,无辜地看着金光直闪的圣父像。 按理说,天道已经离开,这圣父像应该没什么作用了才对。 可这里面貌似是有什么机关,她把力量往里面放了一点点,试图模拟一下赐福让身边人安心…… 谁知道竟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一旁的塞西利亚激动地亲吻她的指尖:“我就知道,你注定是我的妻子!” 看着他这模样,琼荧实在是好奇。 她没憋住,在识海中问道【看着自己的灵魂碎片在小世界中这幅模样,你不会尴尬吗?】 过了许久,主系统才慢条斯理地回了一句。 【在小世界中,因为共情问出这样的问题,等回来后您会觉着尴尬吗?】 琼荧答的干脆【不会。】 主系统低笑【那在下可以亲吻您吗?】 琼荧一脸懵——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她还没反应过来,唇上便多了一抹冰凉。 她舔了下,甜的。 想吃冰皮月饼了。 被她这一舔惊得后退半步,塞西利亚瞪着眼睛看她,耳尖红得赛她的眼眸。 一来,他被自己突然地冒犯吓了一跳。 二来,刚刚那个软软湿湿的东西……是舌头? 她……她在回应他吗? 琼荧笑的咯咯乱颤,也不知道是在笑落荒而逃的某人,还是在笑塞西利亚这幅纯情的模样。 系统空间中。 主系统抬手在自己的脑门上敲了一下,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他在做什么啊! 拍完之后,他坐在那里,低低的笑了。 像个傻子。 偷亲成功的傻子。 笑声散尽,心中某个地方却觉荒芜。 ——她不在意。 她从来都未在意过。 黛安娜深爱着塞西利亚,所以她也可以对着他投怀送抱。 她不在意的。 …… 琼荧嘴角上挑,眼中满是恶作剧得逞的笑意。 就这? 呆子! 【大姐!你干嘛了!】灼华的声音在识海中炸响。 【我不是,我没有,别乱说。】琼荧一本正经地回了一句。 【我信你个鬼!】 灼华快步往圣殿的方向走,一路上看着这些伏跪在地又哭又笑的人,只觉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搞事情之前能不能吱一声!能不能!】灼华气哼哼地说。 【叮~任务完成度+33,当前完成度79。】 灼华一顿,美滋滋的问【你……你结婚啦?】 【嗯哼。】琼荧慢吞吞地问【之前没跟你说,要不不结了?】 【咳咳咳,榜一做任务,怎么需要跟我这种小角色汇报呢?】灼华乐呵呵一笑【份子钱都给你俩准备好了!】 …… “权杖呢?”琼荧不解地问。 塞西利亚抿着唇,迟疑着看着圣父像:“应该是在这里面的……” 他话音才落,圣父像缓慢的移动着,那朝前探的双手收回,指尖光华汇聚。 等到那群人又哭又跪地爬到圣殿时,正好看见塞西利亚伸出双手,从圣父手中接过权杖的模样。 说是权杖,更像是一根被青藤爬满的树枝,藤上还坠着几朵白色的小花。 似是琼花,但又不太像。 权杖亦是木色的,隐隐的还能窥见年轮。 虔诚的接过那根象征着圣子的权杖,塞西利亚转手就将东西递给了琼荧。 ——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接过树枝,啊不,权杖,琼荧在手里把玩了下,无辜地仰脸看塞西利亚。 ——这就是一根破树枝呀! 而且也不好看! 摸着倒是挺光滑的,没什么多余的木刺,花朵的味道也不错…… 拿着玩倒是可以。 “怎么样,有用吗?”塞西利亚紧张兮兮地问。 琼荧攥着权杖的手紧了紧,她笑的温和:“嗯!我能感觉到,体内的力量温顺许多了呢!” 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塞西利亚没忍住俯身亲吻她的发顶。 “那就好。” 【一群人呢!你俩能注意点不?】灼华酸溜溜地嘀咕。 他俩说话时并未避着人,是以许多人都将目光投到那权杖之上。 琼荧握着权杖,看着表情各异的众人,笑容若春风拂面,叫人喜不自禁。 “春天该来了。” 她笑道,手中权杖轻挥。 转瞬间,天朗气清,院中青草茵茵,百花齐绽。 春天,来了。 “娘亲,您不是说,身为天道虽掌四时,但四季有序不该随意变更么?” 趴在云端的老者悄悄传音过来。 琼荧保持着端庄的笑容,悄咪咪地回:“本座又不是天道。” 老者挠了挠下巴,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