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婆婆看了他一眼，目光冷厉，声音如打砂般，令人异常难受：“她只是个外族人罢了。” “你身为石村下一任村长，应该晓得分寸，怎么做才是对村子有利的事情。” “她体质不凡，非常适合用来验证我的秘药，如果秘药炼成，会给更多的石村后代造福。” “你想让石村的人永远生活在这片厄土中吗？” 最后一句问得极其严肃。 石凡语塞，村子里除了老村长和大长老之外，焱婆婆的修为最高，也是全村孩子最怕的人。 而且他们锻体所用的秘药也都是出自焱婆婆的手，村子里唯一会炼制秘药，懂得配古药方的也只有焱婆婆。 焱婆婆也想过收徒，可惜能学会并懂得变通古药方的人才实在太少了。 古药方稀缺，且用料都极其狂猛霸道，一般人根本不敢尝试，因此不少珍贵的古药方也因此而遗失了。 “可她被打神柳选中了。” 石凡还想再努力一把。 打神柳本身就不凡，如果不是去年那场要命的仙雷，打神柳也不会落到今日的地步。 焱婆婆老目半眯：“正因为打神柳选中她，老身才选了她。” “如果她不行，那么就不值得石村为她花费气力。” “这片厄土不会存留太久，石村里的你们，总有一天也要离开这里，踏上属于你们的征途。” “牺牲一个人，这个代价很值得。” 焱婆婆言语深沉，透着一股沧桑，似又有些忌讳，不愿意明说。 “牺牲谁？” 少女清冽的声音传来。 叶霓凰从石岚的搀扶中挣脱出来，脸颊依旧酡红，但那双眼眸极其森冷，如白刃般盯紧两人。 她是醉了，可不是死了！ 那血奶酒效果刚猛霸道，她只是觉得好喝，没想到一时大意就醉了。 但这血奶酒也给她带来了莫大的好处。 比如此时，她虽然还有些醉态，但叶霓凰能够明显感觉身子的轻盈感，以及骨骼脉络那种如挣脱束缚一样的自由感。 从石屋崩塌的时候，她就醒了。 没想到她损失了那么珍贵的神光琉璃盏，换来的是这种回报！ 听石凡的意思，这叫焱婆婆的人打算拿她试药了？ “叶姑娘……” “你醒了正好，老身明人不说暗话，你骨骼清奇，非常适合用来试药。” 焱婆婆直言了当，连遮掩都没打算遮掩一下。 哪怕她体质特殊，又被打神柳选中，但她看着叶霓凰的眼神依旧轻蔑，如看蝼蚁那般。 叶霓凰心头冷笑，只怕这老妇已经发觉了她的凰脉。 幸好她切断了和青铜塔的联系，否则真要出大事！ “你别急着生气，弱者连愤怒的资格都没有，老身没有动手抽你的凰脉，已是对你极大的仁慈。” “你这样的弱者，拥有凰脉，是对武修天大的讽刺！” 焱婆婆声音嘶哑，时而像打砂一样，一会又像鼓风机一样，那嗓音听得格外刺耳难受。 “复苏即将到来，无论是这里，还是外界，都将迎来一场毁灭与新生。” “选择成为毁灭的尘埃，还是在万险中获得新生，你掂量掂量。” “若不是打神柳选中了你，老身方才便可动手抽你凰脉入药，甚至用秘术将凰脉嫁接给我族优秀儿女，对试药一样有奇效。” “外族费尽心思来到这里，不就是想获得机缘吗？老身给你这个机缘。” 叶霓凰脸色发沉，纤手握拳，胸口杀意滔天！ 可眼前这老妇人的气息不凡，这里又是她的地盘，真要动起手来，吃亏的一定是自己。 “什么？焱婆婆你说她……有凰脉？” 石凡和石岚两人都惊了。 焱婆婆神色犀利：“此事不许外传。” 凰脉何其珍贵与罕见？ 传说中只有那一脉的人才会出现，即使有少数异变凸起的，但也总不如那一脉的武修。 “难怪……难怪打神柳会选择她。” 石凡喃喃，满眼难掩震惊。 石岚也吃了一惊，之前她还有些嫉妒来着，她一个外族人，又瘦又弱，怎么就得到了打神柳的认可呢？ 但现在她完全不吃惊，也不惊讶了。 如果叶霓凰是凰脉武修，那就另当别论了。 凰脉是武脉中的顶尖，万年未必能一见。 古往今来出现过凰脉的只有那么寥寥几个，而且那几个都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叶姑娘。” 石凡觉得他有必要做点什么事情才行。 叶霓凰对他有救命之恩，另一方面她又成了打神柳选定的人，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帮一把。 “焱婆婆她擅长研究秘药，各种古药方，有她给你配制锻体的药水，对你而言，事半功倍。” 他朝叶霓凰看去，想要劝说她配合焱婆婆。 叶霓凰冷笑：“我需要什么资源，要怎么锻体，我自有分寸。” “既然是试药，那就证明她也不知道那些熬制出来的秘药对我是否有效，如果出了差池，谁给我弥补这样的损失？” “你废了，石村可以养你终老。” 焱婆婆打砂一样的声音传来。 叶霓凰忍了又忍，心头感到憋屈还无比。 “你现在就算想离开石村，只要你踏出村子一步，一定会马上被大虫凶禽击杀！” 焱婆婆也不急，淡淡道，实则为威胁。 叶霓凰深呼吸，脸色异常难看。 “叶姑娘，焱婆婆锻体的药虽然厉害，但不会害你。” 石岚忙在她身边解释，不过想到焱婆婆给他们洗礼的时时候，她心头还是会发怵。 “都要拿我试药了，怎么不是害我？” 叶霓凰冷声反击。 “老身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 焱婆婆懒得废话，撂下话后就走了。 “叶姑娘，你干什么？你要去哪里？你还醉着呢！” 石岚见她转身朝村外走去，忙跟了上去。 石凡也忙追了上来，拦在了她面前。 “叶姑娘，你先听我说。” 他没想到叶霓凰的脾气这么烈，连焱婆婆的话她都敢怼。 叶霓凰抬眼神色幽冷盯着他：“给你半盏茶时间，你最好能给我一个可以接受的理由。” “其实焱婆婆的秘药并未有任何问题，只是一直以来村子里没有何时的锻体之人，那秘药的威力无能人承受。 “而你拥有凰脉，这可是万里挑一。” “而且，你不是焱婆婆的对手。” 石凡开口，看着她的眼神里多了一丝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