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等着!”那小厮爬起来咬牙恨声,“看住她!” 他冲府卫怒喝,狂奔去找叶鸿。 “出什么事情了?大半夜吵吵闹闹。” 小厮才走到一半,叶鸿带领全家都过来了。 身为武修,这点动静怎么可能没听见呢? 小厮忙道:“大老爷,是叶霓凰,说要见大老爷。” “她来做什么?可有说?!” 叶承炳追问,心里有些不安,难道事情被察觉了? 这没道理啊! “小的不知。”小厮摇头。 “去见了她不就知道了吗?”叶卓恨声,非常记恨那天在广场时被叶霓凰羞辱。 一家两房很快都到了前院。 “不知武安王深夜闯府,有何贵干?” 叶鸿没让府卫退下,而是目光锐利盯紧她,声音老沉不满。 叶霓凰嘴角一扯,露出笑容。 她单手扛着黑剑,一手叉腰,冲着叶鸿道:“路过,口渴了,想来讨杯茶水喝。不曾想,这叶家的茶水果然不好喝。” 叶鸿眯着老目,想要看穿她究竟藏的什么心思。 深更半夜跑来讨茶水喝,这话谁信啊? “怎么?叶家主不信?”叶霓凰歪头看他,然后故作醒悟,“哎呀,我这性格急,又口渴难耐,不免粗俗了。” “粗俗了。” 她笑吟吟将黑剑收回。 “叶霓凰,你少在这里装,你究竟想干什么?!”叶承炳叱问。 叶霓凰目光幽冷从他身上掠过。 好小子,之前不是还想和海龙族联手来着吗? 干了坏事还敢这样理直气壮,倒是当反派的好料子。 “我说了呀,路过贵府,来讨杯茶水喝而已。” 她摊了摊手,说得极其无辜。 “你刚刚可不是这样说的!”被她开门推翻的小厮忿道,“你一来就砸门,还打伤我,嚷嚷着要见大老爷,一看就是来者不善,哪里像是来讨茶水喝的样子?” “我不说了嘛,我性格急躁。” 叶霓凰脸皮厚,连撒谎都不带眨眼的。 叶鸿抬手阻止小厮说话,目光如鹰隼般看着她,双手背负于身后,语气阴沉:“武安王何必如此?既闯了进来,又何必说暗话?” “唉……” 叶霓凰叹了一口气,环顾四周,走到影壁旁侧的石墩坐下。 “站着说话累。” 叶鸿脸色不虞,他就没见过如此嚣张,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妇。 “叶霓凰,你少在这里装腔作势!” 叶卓忍不住了,老目圆睁怒喝她。 “是不是叶镇派你过来?设计陷害我们?” 他这话虽然没说得细致,但叶霓凰听明白了。 他好像说对了,又好像不是很对。 “我外公没那闲情逸致。” 她环顾着宅府,真是过得精致啊。 他们住在客栈里,虽然环境也不错,可哪有家里自在呢? “那就是你了?!”叶卓愤然,恨不得撕碎她。 若不是有她在,叶国早就被他们掌控了。 想到广场上的羞辱,他恨不得马上杀了叶霓凰。 叶霓凰歪头,痞痞一笑:“那就要看诸位怎么选择了。” 叶鸿眉心一跳,眼神示意次子叶起出府去查看。 “你究竟何意?” 他再次盯着叶霓凰沉问。 叶霓凰好整以暇,指节轻叩着影壁,语气悠悠:“我有两个选择给你们。” “真的,我今晚带了很大的诚意来。” “虽然你们对我不恭敬,不过我为人大度,不会与你们计较。” “我没那么多功夫和你们磨磨唧唧,我还有大事要办。” “所以,今晚做个了断。” 她的话让叶家旁支脸色齐变,弟子更是连武器都拿了出来。 “你们这么多人呢,还怕我一个不成?” 叶霓凰笑道,脸色淡定自若,似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她也的确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放肆!”三房的人不禁吼道。 叶鸿眼神示意他们闭嘴,而他自己也在暗暗蓄力,以防被叶霓凰偷袭。 这丫头片子不讲道理,出手狠辣,不得不防。 “你想怎么个了断?” 他要的是整个叶国,她给得起吗? 叶霓凰:“第一个选择,夹紧尾巴做个人。” “你放屁!我们怎么就不是人了?!” 听到她的话,叶家旁支弟子愤怒! “叶国是我们辛辛苦苦打理,你自己亲爹不要你了,就回来搞我们!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吗?!” “就是!不错!” “……” 叶家旁支弟子个个义愤填膺,看着叶霓凰的眼神恨不能吃了她。 “其二,死。” 叶霓凰没搭理他们的聒噪,只目光幽幽看着叶鸿。 叶鸿呼吸凝滞:“真是好大的口气!这是叶镇的意思?他怎么不亲自来?” 叶霓凰轻笑:“我说了,外公他没这闲情逸致。” “叶国不是大安的归属国吗?我亲爹亲封我为王,此为国,怎么不讲道理了?” 她笑容讥诮,又有几分不屑扫视了眼众人。 “你们身为旁支,却妄想越俎代庖,不想要命了吗?” 她以同样的语调反问。 “你!” “别把你们自己说得有多高尚似的,要不是外公他们在大安拼命,你们能坐享太平?早就死透了。” “安享富贵太平的是你们,浴血拼搏,脑袋挂在刀刃上的是我外公舅舅们,不是你们。” “你们本就是豺狼,但凡有点良心,守礼遵法那也是你们的本分。” “你们觉得自己的劳苦功高,吃苦受累,这叶国本该是你们的。” 叶霓凰嗤笑,这人的贪念就是很奇怪。 如果从一开始就没得到过,或者没有希望会得到的东西,就不会有想法。 可一旦自认为也可以得到拥有时,那颗心,那芝麻大的贪念就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无法收场。 “别把自己说得有多苦似的,瞧瞧你们这一个个的,穿金戴银,吃香喝辣。” “我外公舅舅们呢?在大安小心翼翼,爱女妹妹死了都不敢吭声。” “自己贪得无厌,还把形象塑得丰功伟绩,好像上阵杀敌的人才是你们一样。” “做人呢,最重要的是要有自知之明。” “叶家主,你说呢?” “好了,这就是我给的选择,其二选一,没有第三个选项。” 嘲讽后,她竖起两根手指头。 叶鸿脸色难看,胸腔愤怒堆积:“这么说,叶镇是不肯撒手了?” “我说了这和我外公没关系,我一人所为。” “我就是纯粹看不惯你们这副贪婪恶心的嘴脸。” “在广场那天,如果不是外公在场,你以为我会给你们机会?” 她冷笑反问,砰的一声,黑剑出现,击碎地面青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