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娇娘出现了。 果然司宇白的那句话说的没错,只要鱼够腥,就不怕猫不来。 苗妙妙躬起身子,浑身上下的毛都炸了起来。 突然眼前一暗,两名男子同时拦在她身前。 “唔……”黑猫呜咽了一声,稍稍冷静一点。 “穆娇娘,你藏得好深啊!”司宇白眼神复杂地看着她,“我居然当时没认出你!” 嗯嗯? 等等? 苗妙妙震惊地看向她师父,难道司宇白和穆娇娘有过一腿?! 这…… 天呐! “咚!” “哎呦!”黑猫顶着一头包被男人提了起来,“干嘛打我……” “为师为什么打你,你自己心里清楚。那你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给为师清掉!” “有……有吗……”苗妙妙心虚地看向别处。 此时穆娇娘突然笑了起来。 那声音尖锐得可以戳破苗妙妙的耳膜一般。 “师叔~你藏得也真深呐,侄儿也差点没认出您来~” 等等? 师叔? 穆娇娘叫她师父为师叔,那么她和她应该是师姐妹的关系了吧…… 呃…… 现在似乎不是排关系的时候。 司宇白冷笑一声:“别以为你叫我一声师叔,我就会放过你!杀了这么多人,你自己应该知道后果了吧?!” “杀人?”女人不屑地摇头,“侄儿可是一滴血都没沾过呢~” 说罢又嘬了一口烟,皱眉:“这新烟嘴也太小了,没之前的好用。” 苗妙妙定睛一看,这新烟嘴居然又是一根指骨! “我滴乖乖!”黑猫赶紧爬上白衣男子的肩头,“师父,您可要小心啊,千万不要被她的美色迷惑,保不齐她看上了你手指头了!” 司宇白斜了一眼黑袍男子,勾起嘴角:“为师可不会被她迷惑!” 司侦邢剑眉一皱:“我们两人,你只有一人,你觉得你跑的了吗?穆娇娘!” 苗妙妙不满大叫:“喂!我也算一人!” “跑?”女人狂妄地笑了,“妾身既然能进来,就一定能出去,这次妾身还要带一人走~” 她身上的香气愈来愈浓烈,苗妙妙感到自己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 “师父!这气味不对劲……” 她话还未说完,司宇白的脸色已经苍白了。 他摇晃身形,双手撑住桌面使自己不会立刻倒下。 另一边的司侦邢也好不到哪里去。 苗妙妙立刻跳下男人的肩头,冲着女人炸毛龇牙。 穆娇娘将烟斗里还未染尽的烟丝扣到桌上,又装了一袋新的点上:“小东西,看好你家主子,别让他坏了老娘的好事儿……啊!” 苗妙妙怒甩一爪,差一点就把女人毁了容。 “叫谁东西呢?!谁是我主子呢?!还敢在老娘面前自称老娘!我看你是没挨过社会的毒打!” 室内两名男子虚汗直冒、面色惨白,而另一边,一黑猫正追着女人跑。 为了拦住苗妙妙的去路,穆娇娘还弄翻了不少书架。 各种卷宗散落一地。 “这点障碍物还想拦住你姑奶奶的去路?!” 她全然不管这话的辈分乱不乱,直冲着对面的女人扑了上去。 “咣!” 穆娇娘撞开大门跑了出去。 苗妙妙紧随其后。 女人站在门前的空地上回头轻蔑地看她:“小猫儿~别追了,这地方我能进来,就能出去。不过这次就不带人了,后会有期,下次再见喽……” 她这话音未落,从天而降一张大网将她罩住。 此时又从暗处冲出来一群身披软甲的卫兵,一看就不是京兆府的那些捕快。 穆娇娘一脸惊诧,好像很意外自己会被抓。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司宇白嘚瑟地从屋里走出来,跟在他身后的还有冷着脸的司侦邢。 “今天有人劫狱,京兆府的人不是都追逃犯去了吗?!哪儿来的这么多人?!” 白衣男子笑得更大声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把人撤干净,你这只鳖怎么进我这个瓮呢?” 女人的脸色已经绿得和树上的叶子一般:“你早就知道有人会劫狱!故意摆了这一道!师叔……侄儿还真是小看您了……” 无视她咬牙切齿的语气,司宇白得意得扬起下巴:“不然我这个长辈是白当的?姜还是老的辣!” 苗妙妙到了现在才明白这一切都是司宇白与司侦邢两人设的陷阱! 他们故意松懈京兆府大牢的守卫,好让丐帮的人轻松劫出那三人。 随后借机派出大半的捕快追捕,让穆娇娘以为京兆府已经无人,她可以来去自如。 司侦邢在府中当诱饵。 而司宇白进宫借兵,在京兆府守株待兔! 好一出连环计! 穆娇娘最终被关入大牢择日受审。 捕快回报出逃的三人抓回了两人,还有一人据说是在逃命的途中病死了。 …… 这日,苗妙妙躺在宫中的凉石上乘凉,睡得四仰八叉。 一只蓝色豆娘盘旋在空中,随后停在她的鼻头上震动双翅。 “哈嚏!” “吸——” 黑猫皱了皱鼻子翻了个身。 “噗通!” 谁料想石头边上就是池塘,她一翻身就掉了下去。 被冷水激得瞬间清醒,正在扑腾呼救之际,一张兜网将她抄了起来。 “噗——噗——” 一只修长的手指戳了戳她鼓鼓的小肚子,猫嘴里像喷泉一般喷出一堆水。 双眼微微睁开,眼前的白色身影越来越清晰。 “哎呀徒儿!你可吓死为师了!”男人将她的后爪一把拎起,倒悬在空中,“吐干净了没?” 抖抖抖…… “咳咳……师父……咳咳……徒儿快脑淤血了……” 她没被淹死,差点被司宇白弄死! “徒儿,师父也是着急嘛!” 身子终于正了过来,苗妙妙缓了好久才缓过劲来:“师父……你怎么突然会出现在这里?还好巧不巧的带着兜网?” “这个……”男人将兜网一甩,“为师这次过来带来个好消息。” “不要岔开话题。” “冷面阎王把那万两的黄金给了为师,徒儿,你之前不是说要三七分吗?” “嗯?!”一听到金子,苗妙妙眼睛瞬间发出金光,“金子呢?!” 满脑子只有钱了,全然忘了男人为什么会及时出现的事。 司宇白稍稍松了口气,单手握拳捂住嘴干咳一声:“随为师来。” 夕阳下,一只黑猫竖着尾巴,屁颠颠地跟在一白衣男子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