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镇中,县太爷第一时间过来迎接,说要接风洗尘。 苗妙妙有些疲惫,便让王福年出席了。 驿站二楼。 苗妙妙吃着苗蛋蛋从楼下买的烤地瓜,站在窗前看风景,无意中就看到一队接亲的队伍。 那个新娘的轿子特别奇特。 四四方方的用木头围得死死的。 别人成亲都是欢天喜地,而他们却个个板着个脸。 她心中觉着奇怪。 快入夜了,苗妙妙与苗蛋蛋一同散步,想着看看镇里的夜景。 可没想到镇里头,家家户户大门紧闭,无人再出门。 这长安城的宵禁也没这么严啊? 何况这边还是南方的一个小镇而已。 正准备回去,便看见一家看着还算是大户人家的房子挂着红灯笼。 红灯区? 苗妙妙便拉着苗蛋蛋过去看热闹。 原来是有人成亲啊! 而办喜事的正是她白天看到的那队接亲的人家。 那家人许是没见到过外人,一看到他俩便热情地拉他们进门喝喜酒。 据这席间这家人所说,这他们原本不住这里,这段日子才为了少爷搬过来的。 连房子都是新买的呢! 苗妙妙一瞧这房子,也是真不错。 屋内的陈设仅仅有条,而且桌椅板凳什么都新的。 “冒昧地问一句,这家里只有你家少爷?你们的老爷夫人呢?”苗妙妙看着眼前年轻的侍者问道。 “老爷夫人身子原因,来不了,所以特地让我们过来伺候少爷。” 侍者说着给他俩倒酒。 苗妙妙闻了闻酒,气味与寻常酒有所不同,像是多了什么东西。 她不敢喝,便起身借口自己还有事未办,得先离开。 那侍者拉着她,硬要塞给她一个小红包和一包糖,说这是他们这儿的习俗,讨个吉利。 苗妙妙本想拒绝,可见侍者这个样子,便只能收下了。 离开这个宅子,苗妙妙拉着苗蛋蛋飞奔,腿都不带停的。 结果没留神,一个转角就撞上了一个车队。 马儿被她惊得前蹄腾空,照着她的面门就要踩下来。 “唔……” 苗妙妙惊呼还未出身,被身后的男子护在怀中躲过了这一蹄子。 “蛋蛋!” 苗妙妙紧张地查看他的背,想看看有无受伤。 男人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还未松口气,就听见驾车的车夫破口大骂:“走路不长眼睛的吗?!” 苗妙妙也知自己理亏,忙道了歉。 可谁知刚要离开,那车夫一个鞭子甩了下来:“想走?!也不看看这是谁的车驾?!就想走了了事吗?!” 这一鞭子被苗蛋蛋扯住,他淡淡地看着车上的男子。 车夫想收回鞭子,却被对方死死拉住。 苗妙妙倒是来了兴致,理了理衣裳,背着手问道:“敢问这是谁的车驾啊?” 车夫大拇指一竖,瞪着鼻孔看人:“这是咱们本分县县令的马车,车里坐着的可是咱们从长安来的五品大官儿!人家动动手指头就能捏死你!” 苗妙妙听了,顿觉好笑。 长安来的? 这两天从长安来的大官儿不就是他们几个吗? 这里头坐着的五品小官,不就是前段时间因为周国重新与魅国修好,出了点绵薄之力,从而被官升一品的王福年吗? “那真是不巧了。”苗妙妙轻笑着摇头,“本人的官阶就比那五品官高了这么一点点。” 车夫噬之以鼻:“小丫头片子,毛都没长齐呢!唬谁呢?!” 他们这外边一闹腾,总算把车内醉酒的王福年吵醒了。 他起来掀开车帘子,看到自家大人站在外头,蛋兄弟手中正扯着一根鞭子,与那车夫剑拔弩张。 他立刻“哎呦”一声,酒醒了七分。 “大人!蛋老弟!你们在这儿做什么?是不是担心我,特地过来找我啊?” “大人?”车夫脸色立刻变得不可思议。 他没听错吧? 这女娃娃真是个官儿? 还比车里头的那位大? 完了,完了! 他这次是真得罪人了! 弄不好他们家县太爷也会被连累! “我就想借个车坐坐。” 苗妙妙眼神示意了一下边上的男人。 苗蛋蛋松开鞭子,跟着她上了车。 苗妙妙进入车厢内,而苗蛋蛋则与车夫并排坐在外头。 此时的车夫已经一改之前狐假虎威的气势,连赶马都赶得小心翼翼。 “老王,今天是什么日子?”苗妙妙一进车厢内,一股酒气将她熏得半死。 这胖子究竟是喝了多少? 王福年不懂她什么意思,脱口而出:“十二月初五啊。” “今日宜嫁娶吗?” “大人您问这个干嘛?我出门从来不看黄历的。” “只是觉得奇怪。”苗妙妙便把今日见到的那桩怪异的喜事与他一说。 王福年立刻催促道:“赶紧把那红包拆开来看看!” 苗妙妙立刻拿出那只红包,打开。 里边不出所料,果然是一张纸钱! 王福年立刻夺过,将那红包和纸钱揉成团,丢出了车外:“看来大人您是碰上秽物了!得赶紧拜拜佛,驱驱邪……” “放屁。”苗妙妙双手抱臂,一脸不爽,“我可是辟邪灵兽!哪有那么多邪能找上我的?” “大人,实话跟你说吧。我王福年跟了您这几个月,遇到过的怪事比我那前三十年加起来多多了……您这不能算辟邪,招……招邪还差不多……” …… 天亮。 苗妙妙觉着昨夜这事太奇怪了,好端端的怎么会碰上鬼呢? 若是有人在搞鬼的话…… 她想到这儿,便准备再次出门。 寻那昨夜的宅子去。 带着苗蛋蛋,二人在大街上逛了半晌,也未见到那间崭新的宅子。 问了镇上的人,昨日有没有人家办喜事? 所有人都摇头说不知道。 其中有个买豆腐的大娘告诉她:“昨天又不是什么好日子,谁会在昨天成亲?” 苗妙妙回去后,在黄历上翻到了昨天的那张。 那上头果然写着:“宜动土、出殡……忌嫁娶、升迁……” “真这么邪乎……” 她是不是得写封信给司宇白,让他过来帮帮忙? 不得行。 他一来,又要批评她不学无术了! 还得抽她背书…… 头疼…… 书…… 司宇白不是给她留了一堆书吗? 不知道里头有没有记载这种相似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