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的钦差大臣总算回来了,只不过她身边多了一个高大的侍卫。 “这位是本官……嗯……失散多年的大侄子,叫苗蛋蛋!现在他是本官的贴身侍卫。” 苗妙妙这一声介绍出口,周围人没有不捂嘴偷笑的。 “什么大侄子……我就从没听说过咱们苗大人还有亲戚的……” “失踪一天,带回来一贴身侍卫,傻子都知道出了什么事……这么说就是为了避嫌……” “嘘——别说了,咱们大人就这点喜好,心知肚明就好……千万别传到陛下耳朵里~” 底下的人一脸暧昧地交头接耳着。 苗妙妙咳嗽了一声,蹙眉警告:“本官行得端坐的正,根本无尔等所想一般。” “放心大人。”王福年凑近她耳畔笑得极其猥琐,“咱们也绝对不会告诉大司宇……” “不用你告诉。”少女瞥了一眼苗蛋蛋。 这家伙的出现,她那个师父可没少出力。 她身边的男人穿着极其不合身的衣服面无表情地立在一旁。 为了能顺利回来,他身上的衣服还是苗妙妙亲自偷偷去人家家里,趁着人家不注意“买”下来的。 千挑万选,结果还是小了。 苗蛋蛋眼神看向那个被捆缚的红衣脏辫男子,对方正好也在看他。 苗妙妙见这二人“含情脉脉”地看了半晌,忍不住打断了他们:“二位,打扰一下,你们两个认识吗?” 苗蛋蛋摇着脑袋:“不认识。” “不认识看这么久?!” “大、大……”此时孙无穷总算找到插话的时机,一脸谄媚,“大人这次突然失踪,原来是寻亲去了。想来下官也是误会了这位红衣圣使……” 少女眼神一瞥驿馆外头跪地请命的一众百姓,讥讽地冷哼一声:“本官还没说是误会,您就开口盖棺定论了?孙县令是怕等会儿出不了这个门不是?” 孙无穷也猜不透眼前这少女的心思。 不过见她之前在纯朴镇微服私访了一日,估计也查不出什么对他不利之事。 索性就壮着胆子朗声道:“全听大人处置。” 外头的百姓一听这话,又异口同声地喊:“放了红衣圣使!” 喊了七八遍,苗妙妙脸色渐黑。 现在来硬的肯定不行,容易激起民愤。 忍一时风平浪静…… 可是退一步越想越亏! “你。”她指着红衣脏辫男子,“本官要见你们的老大。” 对方冷哼一声,露出不屑神色:“红莲神是你想见就见的吗?” 这人明明被绑了,偏偏一点都不知道示弱。 看他嚣张的模样,惹得苗妙妙一阵牙痒痒。 她大步逼近他,抡起拳头对着脏辫男子的鼻梁就是一下。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红衣脏辫男子满脸是血,不可思议地看向她:“你……你……凭什么打我?!” “打你还需要理由?”少女揉着发疼的拳头,“蛋蛋,你来打!” …… 什么叫做血肉模糊? 什么叫做面目全非? 总之这位红衣圣使现在被揍得红脸剩屎了! “红莲神……红莲神不会放过你们……” 这个脏辫男子虽然神志已经不清楚,但是嘴里还是如此嚣张。 苗妙妙一脚踩在石头墩子上,一手扯住他的衣襟:“本官与你那个狗屁红莲神的梁子早就已经结下了,他不会放过我,老子更不会放过他!” 少女周身散发出来的怒气,压得红衣脏辫男几下上不来气。 他瞪大眼睛,喉咙里发出类似蛤蟆一般的鸣叫。 在场的人脸色骤变,苗蛋蛋立刻将自己的主子护在身后。 孙无穷脸色尤为难看:“大……大人,你们这是将他打坏了?他可是红衣圣使啊!这要是打坏了,外头的百姓不会放过你我的……” 后边的话被少女一个眼神吓了回去。 “咕噜……”他瑟缩了一下,“不会放过我……” “孙大人!”苗妙妙抬高音调,毫不收敛方才的气场,“您是不是觉得我一个小姑娘年纪轻,好吓唬?” “您……您这是哪儿的话?您是钦差,下官哪儿能吓唬您呐!”孙无穷此时笑得比哭还难看,“下官只是这多年为官,总结了些经验之谈而已。” “你所辖之地出现邪教蛊惑人心,百姓被骗钱财却浑然不知,身为县令懒政堕吏,居然还能评个……评个啥奖来着?” 王福年低声提醒:“最受爱戴县令前三……” “对对对!”苗妙妙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就你这玩意儿还能拿前三,那后边那些还是人吗?!” 王福年又扯了扯她的袖子:“这位孙县令虽然毛病多,但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啥?” “至少人家作风方面没什么问题。” “……” 这群人还真是能找安慰。 作风方面,不是为人之基本吗? “呵呵。” “大人您笑什么?”王福年问。 苗妙妙一脸懵:“我又没笑。” 王福年一拍她胳膊:“大人别闹,方才我明明听到女人的笑声了,这除了您,谁还能发出如此动人的声音呀?” “呵呵~” 又是一笑声,带着嘲弄与讥讽。 少女目光一凌,循着声音看向红衣脏辫男:“那声音是这家伙发出来的!” “大人您绝对是听岔了,这家伙的声音我又不是不知道,怎么会发出……” “苗大人多日不见,甚是想念~”红衣脏辫男打断了王福年的话,仰起头看向苗妙妙,“您找我有事吗?” 从一个大壮男嘴里蹦出女子的声音。 众人被这家伙突如其来的做作姿态恶心得浑身发凉。 而苗妙妙则走近他,弯下腰仔细打量:“你是谁?我们以前见过面吗?” “您不是一直想见我吗?叫了这么多次妾身的名字,还没想起妾身是谁吗?” “你是红莲神?!红莲……红莲……” 她怎么留没想到! 她叫了这么久的“红莲”,居然没有将这二人联系起来! “你是红莲夫人?!” 那人笑了起来,声音越来越粗壮,最后又恢复了男音。 “刚刚是什么?幻觉吗?”苗妙妙低喃着。 在场的其他人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难不成是口技?” “我早听说有善口技者,能仿万物之声!这种女声算什么?!” “这家伙装神弄鬼,专门吓唬人!我看是打得还不够狠!” 苗蛋蛋则盯着红衣脏辫男子看了许久,最后开口,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低级傀儡术,他和我一样,是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