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内出现了两个人,为首的是一个身穿白色长衫,胡子很长的老者。 跟在后面的人是一个中年人。 老者捋着山羊胡一脸不满的瞪着小童。 小童像是受到了威慑,低垂下头避开了视线。 躬身冲着来人行李:“院长好,不是小儿惹事,实在是这两个人太无理了,我才跟他们产生争执的。” 小童不讲理的控诉着两人的过错。 墨听霜听着气不打一处来,冲着对方冷笑一声:“你这几句话说的好呀。” “生生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我刚才是不是跟你有好好说话,你又是怎么回的,我看这个青山学院的脸,都是让你这种人给丢干净的!” 她的声音,因为生气拔高了好几个度。 等说完,那小童很想跟她再辩解,只是一抬头,就瞧见老者一脸不满的瞪着自己,忙不敢动了。 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若是一次小童的话语还有说服力,现在只能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童生,这里暂时不需要你了,你去把书城叫来。” 院长下来命令,童生一脸惊恐,急急忙忙喊了一声:“院长!” 那老者身后的年轻男人这时站出来冲着那个小童喊了一声:“童生,还不快点给我进去!” “站在这里丢人现眼!” 童生被这个男人喊了一声,整个人跟着抖了一下,比被院长厌烦更感觉到了几分害怕。 接下来一句话也没敢多说,灰溜溜就跑了。 等学院门口只剩下他们几个。 墨听霜听到老者对着自己询问道:“门童有错,我已经责罚了,只是两位好端端私闯学院又是为了何事?” 墨听霜闻声忙将身后的顾间舟拉了过来。 “我是来送我相公读书的。” 说话的功夫顾间舟已经被墨听霜给推到了众人的面前。 院长审视的目光落在顾间舟身上:“你读过书?” “我相公是秀才!” 墨听霜插嘴一句,那边院长目光亮了几分。 这个年代能考中秀的确实是有能耐,让人另眼相看。 他们只是没有想到面前这个看起来沉默不言的少年天资竟然这样聪慧。 “那我们进去谈。” 院长给两人让开了一条路,示意墨听霜他们跟上。 一直站在院长身侧的男人,阻拦了一下院长开口:“这人来历都不明,更何况你瞧他那样,像是一个秀才吗,我看着这俩人就是来骗人的!” 院长制止了男人还想说的话。 “正因为不了解,才要让人进来谈一谈,你这什么都不了解,就否定别人,才有失学风。” 院长训斥完男人,便带着墨听霜他们走了进去。 在经过对方身侧的时候,墨听霜给了对方一记白眼,显然对于刚才他的话十分的介意。 经过一番交谈,墨听霜知道了,白胡子老者是这家书院的院长,名叫石青山,而一直跟在老者身侧的人,是书院的夫子,苏夫子。 想着这位苏夫子,墨听霜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说不上来,就是觉得那人好像有些不喜欢顾间舟的出现。 莫名的对两人产生了一种敌意。 想要入青山学院,需要先参加入学测试,这一点对顾间舟而言并不是难得。 院长看着顾间舟的卷子,捋着胡子一脸的满意。 爽快的让两人办了入学手续。 这里的住所是两人间的宿舍,顾间舟到来正好住进了其中一间空着的房间。 墨听霜瞧着宿舍的环境,还是很满意的。 只是想要留下的念头有些被打击到了。 她不是学院的学生,是不被允许住在这里,更不用说什么家人伴读了。 在这里看来那样只会影响学子的学习进度。 “可是相公,留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墨听霜坐在床边晃着小腿,一脸的无奈。 “这没什么不放心的,以前我也是一个人。” 顾间舟很直白的回了一句。 说完这话就瞧见墨听霜锁紧的眉:“那不一样,你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 所以? “所以你如果让我一个人在家里呆着,就不怕等你再回来,我已经跟人家跑了?” 顾间舟铺被子的手一顿,睁着一双大眼瞧着墨听霜。 好似在质疑她话语中意思的真实性。 墨听霜却是异常认真的点了点头:“嗯,如果我跟别人看对了眼,还真说不定。” “不许!” 男人强势的拒绝,听起来有些急躁。 这是墨听霜第一次听到顾间舟有些焦急的情绪。 他喊完这句话自己也有些懵,看着墨听霜含笑的眼睛,男人的脸色浮现出一丝尴尬的情绪。 “哈哈,我就知道你肯定也是舍不得我走的,还不承认!” 她像是一只抓住老鼠尾巴的猫,笑的一脸奸诈。 就在男人误以为她有其他意思的时候,墨听霜人已经从床上跳了下去。 几步走到书桌旁,拿着笔写下了一个地址。 “我早就准备好了,在距离这里不远的村子里租了一间房子。” “等相公休沐的时候,可以去那边。” 她想着顾间舟在这边学习,她可以在村子里琢磨她的机关术。 两人现在虽然有些资产,但也不能等坐吃山空。 顾间舟见女人是铁了心一定要留在这里,只能是顺着她的意思应下。 好像现在不答应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下午书院有课,顾间舟安顿好之后就去上课了。 墨听霜闲的无事,便带着银子去了镇上。 她现在需要去准备一些纸墨。 顾间舟给她做的笔她有带着,但画稿需要用到的纸她没有。 以前是家中东西简陋没有好的纸,有时候画到一些地方,纸张上就会出现一些植物的碎渣,很影响手感,还有制作出来东西的精确度。 墨听霜现在就想去找些精细的纸张,至少不要再因为这些小问题而出错。 路过县衙的时候,墨听霜像是想起了什么,人跟着走到衙门门口,冲着看守的人赛了点碎银,状似无意的询问对方:“前段时间被关在县衙里的那个杀人案的凶手,被判几号斩首啊?” 她估摸着邹氏犯下的罪,重则斩首,少则也要流放吧。 遂来问个结果。 看守大哥瞧了瞧手上的银子,又或是觉得这件事无足轻重,轻笑一声回应她:“那个女人早就被放出去了,哪里重到要斩首的地步。” “你说什么,放走了?” 墨听霜不敢置信的看着对方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