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嘴就笑了:“你丈夫都不想把自家兄弟露出来献丑,你非得坚持是吧?那行。”说着就要脱裤衩。 宇文杞心怒道:“谁说是裤衩里面了?”她面向场下无数双眼睛清声高呼“还有脚底没看。” “脚底有什么好看的。” “脚底还能藏钱不成?” “这肥婆分明是输急眼了。” 场下的赌徒嘘声四起。 冯酸菜相信自己的女人,当即坐倒将双脚脚掌面向围观群众。 吴大嘴也不示弱,有样学样,就在他抬脚展示自己脚掌的瞬间,喧闹的赌城广场立即鸦雀无声。 “有一文钱!”不知道是谁大喊一声。 “吴副城主竟然输了!” “不可能??”吴大嘴探身一看,一文铜钱赫然粘在脚底。 冯酸菜这边眨眼间穿好衣服:“行了吴师傅,遵守诺言,从此卖茶女兄妹就是自由人了。” 宇文杞心这边会心一笑,之前冯酸菜吩咐她在隐身状态下将隐身符贴在好运符上,再把好运符贴在吴大嘴腰间,扭转了他的气运。 原本宇文杞心没什么把握,毕竟脱光了衣服无论如何变不出钱,作弊也不能太过明显,谁成想广场上有一枚铜钱,旁人捡都懒得捡,冯酸菜和吴大嘴转圈展示的时候,因为吴的运气好于冯,所以就幸运地踩上了。 宇文杞心看在眼里,内心简直乐开了花,好运符果真从不让人失望。 吴大嘴失魂落魄地下了场,虽说这次赌斗他只损失了两个奴隶,但错失十亿的挫败却让他好半天都没法振作。 与此同时,赌城广场尽头的高楼上,收回视线的长髯老者沉声道: “这对肥佬夫妇虽有六七百斤,但是身子轻盈与实际情况不符,尤其是那个肥婆,刻意压制修为,散发的神识却无比精纯,绝对是易容后的结果。” “哦?”钱楠友收回千里眼,从旁边美人的红唇间叼了一口果脯,边吃边摸法宝“且让本少用‘照腰镜’看看对方真容。” 说话间摸出一块纯净透明的长方形玉盘,对准场上的宇文杞心放大画面,聚焦细看,慢慢就停止了咀嚼。 长髯老者瞥了一眼:“照腰镜从不出错,这肥婆的真实身材是纤纤细腰,且画面如此清晰,必然是绝色女子。” 钱楠友微微点头:“丑女不必乔装易容,美得招蜂引蝶麻烦不断才会如此。” 长髯老者哈哈大笑,见义子模样分明是动了心思,于是道:“楠儿你真不上场耍耍?” 钱楠友轻笑摇头:“不用了亚父。” “你在此稍后,且看老夫赢来肥婆给你,看那肥佬作何反应。” 钱楠友静静点头,又从美人口中接了茶水过来饮用。 另一边,冯酸菜正准备抽取下一名赌斗人,一名锦衣华服的长髯老者忽然凭空闪现,周身气浪翻涌,顾盼自雄。 场下的气氛几乎在瞬间沸腾: “祝如寂!” “号称羽升期以下无敌的祝如寂!!” “听说这位大佬闭关二十年,是最近才出世的。” “没错,一年前钱氏现任家主遇险,祝老仙人有所感应才提前出关。” 宇文杞心怕冯酸菜不懂,连忙解释:“羽升期是人界最后一个修炼等级,突破巅峰就能羽化飞仙,祝如寂号称羽升期以下无敌,那他就是无极期巅峰,其修为足以移山倒海,破灭千军万马。” “靠,无鸡期还这么嚣张。”冯酸菜满脸鄙夷。 祝如寂沉声一笑:“后生彼此彼此,你也一样很嚣张。怎么样,你我赌一场吧。” 宇文杞心上前道:“祝老前辈,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您直接插队恐怕不合适,得先问问场下这几十万人答应不答应?” 祝如寂手捋长髯,仰天豪笑,跟着侧脸环视场上,沉声戏谑: “谁敢与老夫争锋?” 场下所有人潮水般后退,竟然无人敢出声。 宇文杞心和冯酸菜交换了眼神道: “既然如此就破个例。剩下的两名挑战者不变,再加上祝老前辈您一个。” 祝如寂笑道:“那就开始吧,老夫的玩法很简单,就是掷骰子比大小,谁的点数多就谁赢,但是老夫不要那十亿,老夫赢了只要你——小姑娘。” 冯酸菜忍这老头很久了,当即一口回绝:“食屎啦你,想屁吃呢!” 祝如寂呵呵一笑:“那今天的赌斗大会到此结束,场上所有人限一刻钟内离开,从今天起不会再有任何人与你对赌,否则老夫杀无赦!不信你且试试!” 冯酸菜转手摸出一个原子蛋,宇文杞心慌忙按住他传音:“冯郎稍安,强龙不压地头蛇,回头我扎个纸人就能糊弄过去,不必动手。” 冯酸菜深吸一口气这才作罢。 宇文杞心反问:“不知祝老前辈要我这人做什么?” 祝如寂高高在上道:“小姑娘放心,老夫从不近女色,是我义子相中了你,这是你的福气啊。” 宇文杞心微笑:“能令祝老前辈义子错爱实在受宠若惊,只不过晚辈姿容浅薄,恐怕无福消受。” 祝如寂笑说:“小姑娘不必妄自菲薄,你易容伪装的本事确实高妙,但还瞒不过老夫这对招子。” 宇文杞心硬着头皮道:“祝老前辈这回真是看走眼了,什么易容伪装,我天生就是这般模样。” “小辈安敢欺侮老夫!”祝如寂冷不防暴怒,目光如刃,背着双手步步逼视“你见了老夫不拜此罪一;以假面目示上此罪二;轻视老夫修为此罪三,还不跪下求饶!!” 宇文杞心立时戒备:“祝老前辈说笑了,修仙界没有任何一条规矩要求我不能以假面目——” “放肆!” 祝如寂猛然出招,虽不见他有任何动作,身上却分化出一个虚影,抬手出爪,平移向前,直逼宇文杞心脸蛋,声啸如虎。 哗! “居然是幻身!” “祝如寂之修为果然深不可测!” 无数赌徒一面惊呼一面后退,生怕被牵连到。 宇文杞心翩然错身,双掌翻飞,秋日晴空下居然激绽无数雪花,如刀似刃。 “无间飞雪,你是云霜宗的弟子。” 祝如寂本尊嘿嘿一笑,控制幻身,轻描淡写地从各个方位克制宇文杞心,同时言道: “想那傅南山见了老夫也要恭恭敬敬磕头行礼,你一小辈安敢如此无礼!?” “傅南山是哪位,他见你行礼关我们什么事?你以大欺小怎么不说了?”冯酸菜忍无可忍,转手摸出万花筒“一帮没见过世面的家伙,幻身算个屁啊,我也会的好嘛。” 话音未落几十万易容冯酸菜现身落地,挤挤挨挨地围护住宇文杞心。 “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看鞭!”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凭空闪现,双掌一摆,十指指尖居然释放紫黑色闪电,怪啸异响,所到之处一片电花狼藉,冯酸菜的分身也随即消失。 哇! 全场赌徒愕然,一时议论纷纷: “居然是马豹魁马大师!” “他老人家的闪电九连鞭可是天下无敌的神功!” “不得了不得了,今日有幸一见,实在是有幸一见呐。” 钱氏豢养的修为高手陆续出现,祝如寂也就收了幻身好整以暇。 冯酸菜法宝再多也没有还手之力,眼睁睁看着他们以绝对压倒性的优势束缚了宇文杞心,一股邪火不由得从胸腔涌出,直往头顶上撞。 祝如寂笑得张狂,笑得志得意满,咧着嘴上前:“这位云霜宗的小姑娘,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是要老夫给你取下伪装,还是你自己取?” 宇文杞心反问:“你如何识得我易了容?” 祝如寂摸出一块全透明的方形玉:“看见没,这玩意叫‘照腰镜’,相传是仙帝用来选妃破一切伪装的宝物,女仙越是身姿绰约,越能引发照腰镜的共鸣,显示出来的影像也越是清晰。” 宇文杞心道:“放开我们,我取下伪装便是。” 祝如寂根本不怕她逃走,摆了摆手,一众部下立时解除了束缚宇文杞心的禁制。 宇文杞心深深凝望冯酸菜,抬起青葱玉指揭下了覆盖在脸上的鬼面具。 下一瞬,全场死寂,更有甚者倒地惊厥。 祝如寂矜持地点点头:“不错,不错。” 马豹魁朝着高楼方向拱手大叫:“恭喜钱少,贺喜钱少,即将抱得绝色美人归。” 高楼之中,千里眼后面的钱楠友目不转睛,嘴角一阵抽搐,想笑又不敢笑,屏住的呼吸慢慢松懈,却不敢太大口,仿佛自己的粗鲁气息会伤到一里地外的宇文杞心的无上娇容。 “亚父,问这姑娘,噢不,问这仙子如何称呼?”钱楠友传音过去。 这时场下有人大叫:“这不是无极大陆的津陵王长女嘛……” “哦?”钱楠友听得真切,不由得暗道:这位仙子倾国倾城也就罢了,家世竟也如此显赫,也不算辱没了我钱氏家主之威名。 “我复姓宇文,名杞心,云霜宗护法。”宇文杞心落落大方地报出了自己来历,指着冯酸菜道“放了他。” “他是你什么人?”祝如寂眼中闪过锋芒。 宇文杞心气息一窒,一句‘他是我的男人’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咽下:“他是我的弟子。” 此时的冯酸菜痛苦至极,总觉得体内有头猛兽亟待挣脱出笼,可是太阳当空,这头猛兽又缩了回去,反复几次后他全身的力气就被抽光了,身体随即瘫软。 祝如寂回身过来:“后生,还要赌么?” 冯酸菜奋力大叫:“不赌不是人!谁怂谁是畜生!” “好,若是输了,你师父可归我义子了。” “你特么老年痴呆啊。”冯酸菜高声质问“我做徒弟的怎么能决定师父去留?再说你输了又能给我什么?” 祝如寂哈哈一笑:“老夫输了便饶你性命。” “我不会输。” 祝如寂眼中凶光一闪:“老夫忽然觉得没有必要再赌了,因为你无法决定令师尊去留,老夫也没兴趣拿你那十亿,何必再费功夫赌斗?不如将你杀了来得干净。” “我答应你。”宇文杞心大急“我徒弟输了,我随你走便是,只不过你得放他安全离开秽土大陆。”同时传音:小冯,稍后我们瞬移回无极大陆五重塔。 咬牙切齿的冯酸菜这才没有爆发拼命。 “很好。”祝如寂哈哈大笑,一摆手,立时有随从托举两套骰具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