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个不明物体直接飞到了一边空地上。 听着这声惨叫,窦历文还疑惑呢,自己可都没使力气。 走了没多久,吴德男突然让人停下了马车,他记得他刚才上马车的时候好像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等一下,大头,先停车。” 大头赶紧把车停了下来。 “少爷,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要办吗?还是要带些什么东西回去?” 当时正好路过一家糕点铺子,大头知道,以往少爷出来的时候都会给以家三兄妹带点东西回去。 吴德男掀开帘子走了出来,大头立马去扶。 “大头,你先进去买点吃的,我在外面等你。” “是。” 吴德男也是下了马车以后才看到附近是那家他常去的糕点铺子。 大头迈着步子走进了糕点铺。 吴德男往后走了几步,然后对着一处能藏人的地方道:“是谁人在哪里?怎么不出来相见?” 那里还是没动静。 难道真的是自己看错了?吴德男有些怀疑自己,但后来回想了一下,脑海里确实有一道身影。 “你再不出来我可就走了。” 暗处似乎传出了些动静,但还是没人出来。 吴德男没了耐心,看到大头已经出了门朝自己走来就回去了。 “少爷在看什么?” “没事,是我看花眼了,我们走吧。” 等吴德男他们离开,暗处里一个娇小的身影突然出现。 她似乎在想到底要不要跟他说明事情真相。 但刚才他喊自己出去的时候,她还是没敢出去。 这个时候,在外游玩了一天的蟠桃跟易安也是时候回去了,马车慢悠悠在路上走。 蟠桃趴在窗户那往外看,走到一家糕点铺的时候,易安还问她要不要去买点吃的。 “不吃了,吃不下了,刚才在那家酒楼里吃的有点多。” 蟠桃放下帘子,随即叹了口气。 这家的酸枣糕最好吃了,可惜她吃不下了。 说到刚才那家酒楼,易安又问了一句。 “你朋友在哪合适吗?” 他说的是那个穿着男装爱抱着一把大刀,一顿饭能吃十来只猪蹄的女子。 “你不必管她,她这个人独来独往惯了,而且还有一身的力气,你不用担心她,倒需要担心其他人” 她一身蛮力,可不是其他人能比的。 听了这话,易安也不再追问。 蟠桃双眼无神的看着车里一片空地,易安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时间久了,易安都快不知道他把人带回来是要干嘛的了。 好像也是这条街上,他宿醉还未醒来,猛然间看到一个女子,那女子肤色白皙,一双眼尤其有神,他一眼就认定那人是仙子,人世间是不会有这么超凡脱俗的女子的。 后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蟠桃愿意跟她回去,相处了一段日子,他们已经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可他心里想要偷走仙女羽衣,让她留在人间的想法倒是从未歇过。 想着想着,易安就忍不住问了几句。 “蟠桃,你想家吗?” 蟠桃突然回过了头,看着易安,“家是什么?” 易安止住了口,好久才说,“家就是你家人所在的地方,是你从小长大的地方。” 说到这里,易安突然也想起了自己已经好久没回过家去了,不知道父母现在如何,祖母身体可还康健? 他觉得自己有些不孝。 “家人在的地方?” 蟠桃慢慢研磨这几个字的含义,最后只说了自己从小跟机缘爷爷住在一间小院里。 “那么那位机缘爷爷就是你的家人了。” 易安这样告诉她。 “机缘爷爷是我的家人……” 蟠桃念叨了几遍,后来就不再说话。 他不是。 后来俩人也不再说话,每个人都在心里想着不同的事。 送了蟠桃回家以后,易安等不及立马牵了马要回家去,今天他思家心切。 自从进宫面见了皇帝以后,以绘每天想的都是要做些什么事,总之他自己也对自己没有把握了。 这不是空穴来风,而是他今日才知道主事科考的梁大人,跟那个王京算是同乡,平时关系要好。 这些都是吴德男告诉自己的,刚开始他还相信这是吴德男为了瓦解他的意念而抛出的问题,结果近日又出了这事。 那几个平时以诗文会友的聚会也不再带上自己,生怕沾染到麻烦。 那日他带着一坛竹酒去赴宴,生生的被人给拦在了外面,看着那些以前跟自己交好的人面露讥笑,他都想一死了之。 人生在世,怎么能做一个令人耻笑的废物。 桌子前摆的是他刚刚问吴家厨子要来的酒,听说这酒是现如今京城里最烈的酒,就连自诩为酒仙的闲散居士都不敢多喝。 想起这些天遭遇到的待遇,以绘直接拎起酒壶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大杯。 一时间,辛辣的酒香马不停蹄的往自己鼻子里钻,他还没喝就见识到了那酒的厉害,属实不敢轻举妄动。 后来他慢慢举起了酒杯,闭上眼一咬牙直接往自己嘴里灌。 “大哥!” 这时,以农从外面推门进来,他虽然不清楚以绘在干什么,但是他闻到了一股味道。 很是刺激。 以绘一个不小心就直接被呛到,也不知道是因为酒的浓烈还是被突然打断。 他直接吐了出来,然后猛烈的咳了起来。 “大哥,你怎么了?” 以农放下手中的书去扶以绘,并且帮他拍了拍后背。 “咳咳。” 因为激烈的咳嗽,以绘整个人都变得红扑扑的,先是脸,后来连耳朵也以惊人的速度变得通红,身上穿着衣服倒是不显。 以农抽空看了看桌子上的东西,手下的动作停止了,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是酒吧,那个害死那两个人的东西。 那是个罪恶的东西。 快毁灭它吧,把它毁灭,只要你动动手,它们就能从世界上消失,你也算是为他们报了仇,解了恨,你怎么不动手啊,你快动手啊! 它在嘲笑你你看到了吗?就算是这样,你还是不肯动手吗? 他的心底有一道声音一直在蛊惑他,慢慢的他停止的手移到了桌子上,桌子上那个邪恶的东西。 “砰——” 酒壶破裂的声音传来,俩人都如梦初醒。 以绘停止了咳嗽,就算喉咙里再怎么难受他也忍住了。 他看着一旁手足无措的弟弟突然有些愧疚。 他的心里满是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