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脸面的问题吗? 在父系社会的环境里,没有子嗣的女人,最后的下场都会很惨。 齐溪的生母虽然贵为宁永的皇后,但是一旦皇帝驾崩,她就处于岌岌可危的状态了。 毕竟每个皇子都有自己的生母,到时候封为两宫太后,其中的差别是极大的。 这样的情况下,宁永皇后选择生母早亡的齐煜作为合作伙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不过…… 南初月的眼睛眯了眯,打量着齐溪面上的神色:“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搞清楚你究竟想做什么。事已至此,你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吧?” “为什么没有?”齐溪冷笑,“难不成我说出来,你可以让我得偿所愿?” “或许可以。” 淡然的四个字,却好似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的小石子,瞬间惊起了阵阵的涟漪。 此时齐溪的眼眸之中就有着各种各样的情绪变化,翻腾的让她无法压制内心的期待:“你……猜到了?” “不确定,但是有那么几分想法。” “说说看。” 她们对视的眼神里,透出了各种复杂的情绪。 齐溪笑了笑:“我知道你对我有着各种各样的介怀,关于我的腿……” 她说着低头看下去:“是我自己弄伤的,你应该知道吧?” “是。” 一个字很是淡然,却无比的直接。 齐溪点点头:“那就简单多了,我是想通过这件事回到宁永,也断了这边的想法。结果,我失败了,你都看到了。” 说到最后,她的言语中透出了明显的苍凉,显然是对这样的结果很是无奈。 南初月眯了眯眼睛:“你当时就没有想到,这辈子都可能没有行走的能力了吗?” “这一点……算不上没有想到,只是没有想到有这么糟。我一直觉得,我的伤势不该有那么重,但是太医这么说了,我能如何呢?” 当时太医突然提起龙血鳞的时候,就让南初月觉得奇怪。 太医本身就是个高风险的事情,稍有差错就可能受到贬斥,找一些无法完成的理由抵挡灾祸是情有可原。 可是君莫离不好惹,君北齐也不是好惹的。 有几个太医敢将手伸向宁王府,并且还是东城的至宝? 当初觉得不对劲,她却没有深思。 现在想来,当时的太医怕是就是故意牵扯上龙血鳞。 只是这件事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还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君莫离安排好的,就未可知了。 当然,事实上这一点此时也算不上什么重点。 她眯了眯眼,看着齐溪的腿:“我帮你找个太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现在都是软禁的状态了,还能帮得上我?” 想到自己的处境,南初月发现想帮齐溪还真的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现在她被软禁了,自然太后会安排人盯着她,限制她的行动,与程御医接触,怕是很难的一件事了。 即使她称病,也未必能遇上程御医当值。 一时间,整件事好似陷入了僵局,完全没有冲破的可能性。 就在她低头沉思的时候,齐溪开口了:“我知道你对我有很多的顾忌,但是你心里应该很清楚,齐煜到底有什么打算。一旦他成功了,那么宁王的处境就危险了。” 南初月的眉梢微挑,依然是不动声色的模样:“公主这话是不是有点危言耸听了?只是一场联姻而已,事关两国的长治久安,怎么就牵扯到我家王爷了?” 齐溪轻笑了一声:“王妃这时候还有必要和我装糊涂吗?自从他登基之后,对宁王就心存戒心吧?毕竟宁王手中的权势着实太大了。” “一旦王爷有所动作,整个东城的格局都会发生裂变。最为重要的是,宁王若是真的想取而代之,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吧?” 这一点还真的是无法否认。 军权在握,又受到各方的追捧,让君北齐距离那至高无上的尊位,似乎只有一步之遥。而这一步,只要他肯迈出去,所有的一切都是唾手可得。 在这样的情况下,是谁处于君莫离那个位置上,都会有寝食难安的感觉吧? 何况君莫离本身就是一个心思敏感的人,自然对各方的事情格外担心。 现在君莫离想通过宁永的兵力对君北齐进行牵制,似乎也是无可奈何的行为。 可是…… 南初月紧紧的抿了抿唇,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浊气:“公主怕是忘了一件事,无论他们如何争斗,都是东城的内部事务。我相信,陛下一定不会陷东城百年基业于危险的境地。” 君北齐和君莫离之间的争斗是内部的事务,一旦宁永的兵力参与进来,那就是东城的一场浩劫。 她不相信君莫离不会想到这样的情况,更不相信君莫离宁可让宁永趁火打劫,也要对君北齐下手。 事实上,她这些信任也是处于对东城的信任,没有任何的证据可言。 齐溪看着南初月严肃的表情,面上的笑容更加的淡然:“你如果这么肯定,就不会这么紧张了吧?再说,他已经开始动手了。将你软禁,就是最好的证据。” “我相信,王爷会做出妥善的安排,不会让这件事情继续恶化。” “如果没有齐煜的参与,或许可以。但是他已经插手了,你认为他只是单纯的想帮助旁人巩固王位吗?” 朝政局势,些微的差别就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尤其像齐煜这样的高手,每一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经过,甚至未来几步都早已是烂熟于心的。 现在的情况,很可能就是按照齐煜的设想在一步步进行的。 如果他已经算到了现在,那么关于君莫离的行为是否也尽在掌握? 想到这里,南初月的内心不自觉的染上了几分紧张。 她放在袖摆里的手不自觉的收紧,却依然努力维持着情绪的冷静:“你说的很对,他已经插手了,所以你最初的计划已经成了散棋,呈现出必败的局势。” 顿了顿,南初月对上齐溪的眼睛,很是认真:“现在,你只有和我联手,才有反败为胜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