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宸下颚角绷紧的线条róuruǎn了几分,动了动唇瓣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毕竟,眼下就算自己已经相信了她就是时月婵,但面对苏月婵的脸,他还是做不到将她视作单一的时月婵。 他需要时间,来适应,来接受。 “这些天我们一直潜伏于此,也是因为没有彻底摸清对方的情况,有了你提供的地形图,我们明日就可出发。”九宸说道,“不管过去如何,这次我会让你亲手了结那两个人的xìng命,一定。” 他说完便捏着信封走了出去,给了时月婵独处的空间。 关上门,他最后深深看了一眼红漆木门,眼中压抑隐忍的情绪这才毫无保留地宣泄而出。 真的是你吗? 往后,我们是继续做兄妹,还是做夫妻? …… 薛王府。 薛墨烽一直在梅苑浑浑噩噩地度日。 他每天都会重新将铁盒中的宣纸一张张拿出来,然后一一过目,看着看着泪流だぬ小ゼミ情ダヴ诗ヅヂ独ギヰ家ぎあ满面。 有时候喝得醉醺醺时,他也会亲自研墨,然后提笔画出那个女人的模样。 可惜,他脑海里有关她的记忆,已经不够清晰了。 他们共同相处在一起的画面,太少太少了…… “嘭!” 一声bào破声突然划破黑夜。 薛墨烽怔了怔,却没有离开梅苑半步。 不久,刘管家慌慌张张奔了过来,气喘吁吁。 “王爷,城外那些土匪潜进了城,偷袭包围了王府,我们该怎么办……” 明知薛王府在京城的地位举足轻重,他们却这么明目张胆直接闯进来,看来也是抱着必胜的决心。 何为胜? 大抵,便是杀了他吧。 “让府里的人全都从暗道离开吧,那些值钱的东西能带走尽量都带走。” 薛墨烽吩咐到,语气比任何时候都要平静。 管家愣住,随即老泪纵横:“王爷,要走您先走……您才是我们要庇护的人啊。” “这是我的命令,违令者斩。” 薛墨烽说着,自腰间拿出一柄泛着han光的长剑,对着门口的石凳一劈。 “嗖——”石凳瞬间四分五裂。 “他们只是来找我讨债,为时家也为时月婵。”薛墨烽说道。 管家知道自己无力劝他,眼下他能做的也只是稳住府中三百多下人的情绪,带他们安全撤离。 他抹了一把泪,转身驼背离去。 …… 府门之外,九宸与时月婵同骑一匹马背之上,他的黑色披风将她裹得掩饰,只有一颗脑袋在外。 他本想下令直接血洗整个王府,但被时月婵阻止。 冤有头债有主,她不想伤及无辜。 九宸给了那些人逃离的时间,但是却也让自己的兄弟们封锁包围了整个王府。 看着手中的地形图,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婵儿,探子查到,那人一直都在梅苑。” 时月婵静静看着门匾上的几个大字,还有城墙内外那熟悉的一切,神情中闪过一丝动容。 一年了,她终究还是回了这个地方。 但是,却也不再是‘她’。 “他应当猜到是我们是为何而来,所以在梅苑等着咱们。”时月婵淡声说道,侧身想要从马背上下来。 奈何身子娇小,她一人之力根本下不了。 九宸一个抬脚翻身,利索下马,再抱着时月婵下来。 那坚硬强忍的身躯,给她带来莫大的安心感。 “九哥,如果外面有守城士兵包围过来,你带着猛虎寨的兄弟们离开,别牵连无辜。”时月婵说道。 九宸蹙了蹙眉,不想同意她的安排,但也清楚她在顾忌什么。 “他们走可以,我要留下来保护你。”这是他的底线。 时月婵摇头,不同意九宸留下。“以前我放手放你去他的世界闯dàng,这次不会了,因为你是我的妻子,我要护住你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