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行馆外面,齐欣儿下车,对她说:“我给你准备了礼物,早时走时忘了,你在这儿等我,我这就去拿。” “我跟你进去,省得你来回跑。” “也好。” 江琛陪着她一起进去,到了房间,他在小院里等。 齐欣儿送了她一件衣服,是漠北进贡的服饰,在中原见不到。钦点点看着喜欢,说想穿上试试,齐欣儿在她试衣服的时候出去,吩咐侍女送茶点过来。 “她在里面怎么这久?” “女孩子换衣服都是这样的啊。” 江琛想想也是。 “公子先坐会儿,我去跟爹说一声我回来了。” “好。” 齐欣儿走开不久,侍女把茶点送来,江琛坐在院子的石桌旁等着。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屋里还是没有动静。江琛奇怪的过去敲门,催促她,可是没有人回应。 江琛隐约觉得不对劲,推开门闯了进去。 屋里哪还有人在! “公子,你怎么闯进来了?” 江琛转过身,冷冷的看着她。“郡主能否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齐欣儿哭着否认她什么也不知道,他却在她的房间发现了密道。平阳王传来行馆主事,主事说他也只是听说,这里是前朝用来接待夜郎国的行宫,至于密道的事他们毫不知情。 大伙听说钦点点不见,全都赶了过来。联系主事所说的,劫走钦点点的不可能有第二个人了。 “我真的不知道……风公子,你相信我……”齐欣儿哭的伤心欲绝,换成别人一定早早说话安慰她了,可是在场这么多人,没有一个人理会她。 “风公子,诸位,本王敢用人头担保,小女绝不会伤害钦姑娘。” “你保证有个屁用,我们丫头是在你女儿房里失踪的!” “行了!”云姨喝止住他们。“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点点,你们吵这些有什么用!” 大伙听了云姨的话,互相看看,各自散了去设法找人。小七看看大家都走了,自己也不能袖手旁观,于是喊住乞丐师父,跟他一起去找人。 自始至终,风雅都未发一言。云姨与他说话,他充耳不闻,只是握着钦点点遗落的那块血玉,眼眸清冷如冰。 劫走她的人,偏偏故意把玉留下…… 是在讥讽他未能如愿在约定之期前与她完婚么? 风雅轻轻闭上了眼睛,似在平复过激的情绪,他的表情不见一丝异样,淡然平和……然而,当他重又睁开双眸,清冽的眼眸映刻印着浓烈杀气。 夜阡陌。 钦点点醒过来,看到夜阡陌在抚摸搭在木架上的嫁衣,狠狠打了个寒颤。一个大男人,用那种深深款款的神情温柔的抚摸一件衣服……怎么看怎么的慌。 “你醒了。” 台词没多大变化啊。钦点点坐起来,颈后袭来一阵剧痛,她按住脑袋趴了下去。 你说,她好端端的在齐欣儿房里换衣服,他突然冒出来捂住她的嘴,把她的衣服扒了就算了,他居然敢把她的玉佩扔了,她都举手表明不会出声了,他还是把她砍晕了 他是有多喜欢砍人!? “不错,这次没有吐。”夜阡陌笑的十分愉悦。 钦点点没好气的瞪他一眼,用力按住脑袋,等疼劲儿过去。 “喜欢这件衣裳吗?”夜阡陌回头看着那件精绣的嫁衣,似乎颇为满意。“这是为你特别订制的,用了九个月时间赶制,还算不错吧?” 九个月?他从多久之前就开始盘算这事儿了?钦点点没来由感觉心底发寒,夜阡陌一直给她一种笑容可掬的亲切感,但是这种亲切却时时让她感到惊悚,仿佛一个阴森发笑的鬼魅……他如此执着于成亲这一件事,只怕是不会听任她拒绝。 “成亲这么大的事……得从长计议才好……” “你就是用这个借口敷衍他的?” 不用问也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 夜阡陌深沉一笑。“你与我做了夫妻之后,他就会明白,”他走到她面前,抬起她的下巴,目露轻蔑。“能够与你共携白首之人,只会是我。” “我听说……”头不疼了,钦点点的小脑瓜又开始打起小算盘。“我没答应要跟你成亲。” “你会答应的。”夜阡陌十分好心的告诉她。“在你昏迷期间,我喂你吃了十倍药量的行尸草。” 啥? “你应该还记得它的效用。” 钦点点瞅着他,半信半疑。“你骗我,我明明就还能动。” “是啊,想是第一次服用之后,你的身体适应了药力。”夜阡陌又是一笑。“不过没关系,它的用处不在这儿,而在于帮你解除风雅对你的约束。” 她明白了。 师兄说过,上次逃亡的时候,药效之所以提前发作就是因为他给吃了一种药……钦点点怔了片刻,战战兢兢的望着他。“这药解不了师兄的药……” “未必。”夜阡陌看了看桌案上的蜡烛,嘴边的笑意越发诡秘。“就看你熬不熬得住了。” 什么意思…… 这间屋子是用石头砌的,除了她躺的这张床和摆东西的桌子,就剩那件红的诡异的嫁衣。夜阡陌离开后,屋子安静的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也不知他把她关在什么鬼地方…… 钦点点发了会儿呆,想明白自己的处境,然后掐指头数日子。从上次被夜阡陌打乱吃药的时间,她服药的日子就改了,上次吃药是在武林大会结束……这不没几天了!? 难道夜阡陌是故意的?喂她吃药,让她提前发作,以此来达到胁迫她乖乖答应的目的? 说好不会逼她的,他怎么可以这么做! 钦点点慌忙掀被下床,跑到石屋的一端,用力推那扇门。她是真的怕了,药力发作的时候有多疼她再清楚不过,一次就够受了,她死都不要再来第二次!“夜阡陌!开门!放我出去!” 这门不知道是太沉还是有机关控制,她使出吃奶的劲都推不动。屋子里这么安静,想必这间屋的隔音也很好,要是外面没人进来,她在里面喊破嗓子都不会有人听到…… 他还真是给她找了个好地方。 钦点点尝试过各种办法,失望着的退回到屋子中间。那件嫁衣摆在那么明显的地方,她想视而不见都不行。 如果说她以前搞不清楚师兄为什么逼婚逼的紧,那么现在总该明白了只要她和师兄一天不成亲,夜阡陌就不会死心。要是知道有个人虎视眈眈觊觎着自己的东西,换成谁都不会高兴。 呃,她应该可以算是师兄的吧? 话说,夜阡陌把她抓走了,师兄该不会又以为她临阵逃脱吧?再惹恼他,他真的就会放弃她了,因为…… 我不是一定要娶你。 那句话,怎么想都不是一时的气话。要是师兄真的放弃了她,她连哭都没处哭去。 钦点点叹了一口气,转身看着这间石屋,目光不经意瞥见融了一半的蜡烛……这种不太对劲的感觉是什么? 在你昏迷期间,我喂你吃了十倍药量的行尸草。 钦点点按住丝丝发寒的下腹,又惊又慌。 痛到死去活来的滋味,她可不想再来第二遍了! “暗盟在江湖散布众多据点,一一排查需要耗费不少时间,点点在他手上,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云姨忧心忡忡。 琴魔安慰道:“夜阡陌应该不会伤害她。” “你就能确定他不会?夜家的人为了达到目的什么事做不出来!”此话一出,云姨后悔自己嘴快,充满歉意的看向风雅。 风雅静坐着,一天过去,他仍旧未曾说过一个字。 “怪我没有看好她。”江琛坐在角落,面庞冷凝,沉郁的眼神不见平日神采。人就在他眼皮底下丢了,他难辞其疚。 “这事儿也不怪你,谁能想到行馆会有密道呢?” 江琛回想当日的细节,尽管齐欣儿的举止没有丝毫可疑之处,但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风公子。” 江琛正想着,齐欣儿拿着一封信急匆匆跑来。 “段公子差人送来一封信。”齐欣儿把信交给他,不安的凝视着他。 风雅将信拆开,阅过信上的内容,将纸团在手心,起身便往外走。云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