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只是个局,或者金月寒还是完璧之身,从她进京都的那一秒,打的主意便是王府的权力地位。 桃倾倾从袖间拿出楼景之收她为徒那日给的那粒百毒散,这是楼景之的半生心血,她强行的塞到了慕余嘴中。 静芳与翎儿赶到时,桃倾倾已经冷得发颤。暮时发寒,药效还未挥发,慕余也冷得发抖。 “夫人,夫人。”翎儿在门外轻声喊。 “翎儿,是你吗?” 翎儿高兴得直跺脚:“是我,夫人,是我,静芳公主也来了。” 静芳还未将门锁劈开,进来一群家丁打扮的壮汉。 金月寒紧随其后:“快把这两个窃贼抓起来。” 静芳掏出腰牌:“我是先皇七公主,当今皇上胞妹,谁敢动我?” 那几个人倒不像是铖国人。 没听懂似的一拥而上。 纵然静芳有些武艺在身,也还是很快败下阵来,只得翻墙逃走。 “追,不要让她跑了。” 青天白日,一群壮汉追着一个女子在京都街上跑。 转角处的茶楼上跳下来一人,与他们扭打在了一起,替静芳解了困。 静芳惊神微定:“多谢公子搭救,敢问公子姓名,改日定登门道谢。” 那男人玉树临风,一身浩气:“在下边霄云,方才我瞧见那几个狂徒,像是王府的人,不知姑娘是犯了何错?” 满街上,敢与王府相抗的,也只有这新任的镇西将军了,他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 静芳手搭上了他的肩头:“边将军,请你帮个忙,边走边说。” 一听说是桃倾倾有难,边霄云自然无不尽心。 金月寒将桃倾倾二人也转移到了水牢,翎儿也不例外。 看着尚且清醒的桃倾倾道:“即便他们找到了你们也没用,明日太阳升起的时候,王爷就是一具尸骨,人命关天,纵然你浑身是嘴也别想摘干净。” 虚云和安仕早就奄奄一息。 翎儿哭着扑向虚云:“虚云,虚云。” 金月寒丝毫没注意到慕余的手已有了动静,得意洋洋的离开了水牢。 水牢潮湿,地上爬满了青荇,蛇虫鼠蚁也有了踪影。 桃倾倾如今最担忧的便是嘉愉。 正暗自神伤时,忽而一只温暖的大手覆盖着她的手。 回过头,不知慕余何时醒了。 “夫君。”喜极而泣,桃倾倾一头栽进慕余的怀中。 慕余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力撞到,又咳嗽了几声,手抚着桃倾倾的头。 “莫哭了,我这不是好了吗?” 慕余起身,不知那里触摸的机关,虚云和安仕水池中的水褪去。 两人奄奄一息:“主人。” 慕余杀神似的负手而立:“这暗牢的每一寸都是我亲自设计的,她真是做了一个愚蠢的决定。” 将桃倾倾头上的簪子轻轻取下:“先借我用用。” 除了慕余,这暗卫便只识簪子,慕余将簪子给安仕,吩咐道:“安仕,你去调动暗卫,明日一早,大开中门,让这京都人都瞧瞧南域的笑话。” 慕余从鞋底拔出一颗翠绿的宝石,放到门的一个凹槽处,形状与大小正吻合。 门就这样开了,安仕一个闪身走了出去。 慕余问虚云道:“你与安仕的身手并不差,怎么就会被关在此处?” 虚云赶忙说:“是属下无能,但那个女人浑身都有毒。” “嗯?” 桃倾倾也若有所思:“浑身都有毒?我听师傅说过,有些医家,会将刚出生的孩子炼制成毒人,但万个里面也练不成一个,而且这些毒人终身只为医家做事,不能和别人有身体上的接触,更别提结婚生子。” 说完桃倾倾也恍然大悟:“所以金月寒从一开始就没想过为妾。” “糟了,我的嘉愉。” 嘉愉跟金月寒走得太近了。 慕余眼底满是怒火,愤懑道:“我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一行人从暗牢中出来,不知不觉已是鸡叫之时。 忽然,王府各个角落的灯笼都点了起来,如同千军万马一般,将几人包围了起来。 领头的是安仕,此刻将发簪恭敬的递给慕余,慕余细心的替桃倾倾戴上。 王府的中门大开,每个院子的侧门也开了,一些早起出摊的小商贩也停下脚步,探过头来看热闹。 金月寒不慌不忙的拎着嘉愉过门而来。 笑道:“看来是我的疏忽,忘了你还有一个医玄师傅,还将你俩放在一处,瞧来我今日是不能全身而退了,做个交换吧。” 自然,嘉愉是她最后的筹码。 桃倾倾见不到自己的骨肉受苦:“你别伤害她。” 金月寒看了一眼嘉愉,又看了一眼桃倾倾:“自然是有商量的。” 不知从哪儿传来了一个声音:“月寒,你收手吧。” 一个与金月寒打扮极其相似的女子从门外走了进来,白纱覆面。 金月寒不解的看着此人:“姑姑,我们就快胜利了,我们就快改变金家女儿世代可悲的命运了。” “月寒,你已经害了太多条性命了。” 金月寒手稍有松动,慕余一个眼神,虚云飞身上前,将嘉愉抢了过来。 眼见失去了筹码,金月寒不禁瘫软在地,将恶狠狠的眼光转向了金如云。 “为什么,姑姑,难道你想当这毒人吗?遇到爱的人也不敢爱。” 金如云朝她伸出了手,金月寒讶异:“姑姑,你的毒呢?如此也好,但是月寒没有回头路了。” 她想拉住金如云的手,还是没有上前:“姑姑,你是这个世界上对月寒最好的人,月寒来世再报答你的教养之恩。” 金如云拉扯不及,金月寒从腰间扯出匕首,当场自戕。 看着外面不明真相的群众,秦管家清了清嗓:“南域金月寒,谋害睿王、睿王妃、小郡主,其罪当诛,且与王府从无瓜葛,择日将其尸身发还南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