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蕴斜瞥了他一眼，“不卖。” 高阶古武技这种要命的东西。 她这个小辈，竟然想拿出去卖。 还说什么想卖给谁，就卖给谁？ 嫌卫老头的命太长了？ 还是嫌卫家太安逸了，想试一下什么叫做引狼入室、家破人亡？ 虽然说，徒弟不能随意外传师父教下的东西。 但她当年，倒也没诚心要收卫老头当徒弟。 只是相中了卫家的枯木，是她需要的。 而卫老头又颇有些练武的天赋。 所以把云意拳送给他。 她其实当成一笔交易，没当成师徒传承。 卫老头要是拿了功法，不认她这个师父，她也并不在意。 他若拿这功法谋取利益，到时候是福是祸，他也自个担着。 卖出天价，是他的本事。被人害的灭门，那也是他贪心不足。 姜蕴其实并不在意这些东西。 她对人性，早在一千年前就看透了。 不过六十年后，她再遇上卫老头，卫家守着云意拳没有外传，卫老头还对她十分尊敬，她才觉得，这徒弟不论是心性还是人品，都不错，勉强能收下。 也可以看在他的面子上，照看一下卫家小辈。 否则这要是六十年前，卫老头和她说，想拿去卖。 姜蕴那就只有两个字告诉他，“随便”。 她才懒得管。 现在嘛，小辈要找死，她这个做师祖的，总要拦一拦。 “你开价。我知道你是想抬价，你说！”卫弈心底焦急，语气也有点冲。 姜蕴望着他急匆匆的样子，若有所思，“不卖。”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卖？多少钱我都能出！”卫弈心忧他二爷爷，没空和姜蕴慢慢掰扯。 姜蕴眸色微闪，“行，我考虑一个价格。你先回去，等我想好了通知你。” 卫弈见她果然见钱眼开，稍稍放下心，催促道： “那你尽快考虑！” 姜蕴漫不经心点点头。 等卫弈一走…… 姜蕴看向春婶道，“他突然要卖云意拳，出了什么事吗？” “是我们家二爷的事……”春婶也怕卫弈的态度惹怒了小师祖，急急解释了一番： “当年二爷修习云意拳，结果劲气逆行，毁了双腿筋脉，至今瘫痪……” “……少爷也是为了救二爷。小师祖你别和他一般见识，他就是急了。少爷从小在二爷身边长大的，和二爷感情最好！” 姜蕴想起卫弈初见自己的态度。 他气势汹汹骂她是骗子。 难怪。 他二爷爷的腿，练云意拳练成残废。也难怪他自己不肯用心练。 姜蕴回到包厢，看了一眼顾景和霍朝临，说道： “我有一件事，请你们帮忙。” 顾景毫无二话，“小姑奶奶说一声，我保证办得妥妥当当！” “帮我去劫一个人。” 讲道理这种事，姜蕴一向不擅长。 她只会，以拳头服人。 …… 夜黑，风高。 蓝婉的私人别墅里。 两个戴着口罩帽子，穿的像是特工的少年，翻墙而入。 巡逻的保镖，只感觉眼前有什么东西一晃…… 再想看清，已经什么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