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拎着出宫令牌,带着大小老婆,大摇大摆地走出了皇宫,直奔福记酒楼而去。 他有出宫令牌,根本不在乎出宫这档子事儿。 而朱十三等人暗中得到太祖爷授意,今夜势必也会前来。 毕竟这白酒啥样他们都还没喝过,定然是放不下心来的。 相比于上次出宫之时,街上人烟稀少的凄凉场面,眼前这人来人往的繁华景象才是金陵帝都的标配,让朱某人隐约见到了六朝古帝都的风采。 上次被六位皇子一闹腾,加上疯狗毛人屠提前做好了准备,锦衣卫在百官弹劾的恐怖场面下,竟能毫发无损地全身而退,实在是令人意想不到。 但正因如此,自那日之后,锦衣卫也算是收敛了许多,不敢再如以往那般光天化日之下就敢为非作歹,平民百姓的生活也渐渐恢复了常态。 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他朱某人的功劳。 “香菱,棋韵,你说这些百姓是不是应该感谢本公子一番,为了他们本公子可是被‘标哥’一阵毒打啊!” 一想起那日王八蛋朱标毒打自己的模样,朱雄英就气不打一处来。 等到朱标老了以后,一定要亲手拔了这个王八蛋的氧气瓶,让他毫无痛苦地安详离世! 二女闻言尽皆给了他一个白眼,压根不想搭理他。 她们目睹了一切,哪里不知道这厮挨打根本就是因为嘴贱,而不是因为钓鱼执法。 也就太子爷是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否则换个人听见自己的儿子想要和自己拜把子,非当场揍死他不可! 朱雄英自讨了没趣,抬脚便向福记酒楼走去,但还未走出几步,便被人拦下了。 只见两个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带着一个身材矮小的土行孙“噗通”一声跪在了自己面前,吓得铁骨铮铮朱某人撒丫子转身便跑。 “救命啊!棋韵,杀人了!” 三人:“???” 二女:“???” 人家不是跪在你面前的吗? 你跑什么啊? 你个小色胚,不但贪财好色,还他娘的贪生怕死! 二女急忙侧过脸去,装作不认识他的模样。 太丢脸了! 实在是太丢脸了! 这突如其来的惊变,令三兄弟呆立当场,一时之间不知是该起身还是该继续跪着。 “大哥,你长得太丑了,把人家吓跑了!” “二哥说的在理,大哥你长得确实太丑了!” “放你娘的狗屁!明明是你两个长得跟头熊似的,把人吓跑了!” “大哥,俺们的娘就是你的娘,你骂娘就是你的不对了!” “都他娘的给老子闭嘴,人回来了,笑起来,准备————笑!” 朱某人跑了一阵后,发现身后根本没人追自己,那三个神经病和自己两侍女正看傻子一般地看着自己,当即不好意思地慢慢走了回来。 “咳咳……棋韵,多亏你制服了他们,不然公子我今天就危险了,你欠我那两百两银子不用还了!” 这是……封口费? 棋韵当即含笑点头,选择不戳穿自家公子睁眼说瞎话的事实。 但是有人就不乐意了。 香菱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大声叫喊道:“什么制服啊!人家刚才就一直跪……” “一百两!” “成交!” 在朱某人肉痛至极地开出了一个价码后,小香菱喜笑颜开地急忙点头,双眼幸福地眯成了月牙湾。 就这一档子事儿,朱某人损失了整整三百两银子,令他心痛到无法呼吸。 都是因为这三个二傻子! 嗯,对! 都是因为他们! 刚好三个人,一人一百两! 朱雄英怒气冲冲地走到三人身前,伸出手来没好气地开口道:“刚才你们三人害我损失了三百两银子,每人一百两,给钱!” 三人:“???” 这是谈条件了吗? 难道这位长孙殿下已经收听到了风声,知道我们要求他办什么事儿? 三百两银子! 才三百两! 三人面面相觑,而后脸上浮现出了狂喜之色。 土行孙当即从怀中掏出了一沓银票,全部塞给了朱雄英,感激涕零地开口道:“多谢长孙殿下,长孙殿下当真是铁骨铮铮,仁义无双!” 嗯? 这三个二傻子别是真的傻子吧! 朱雄英看着手中的一沓银票,竟开始怀疑起了人生。 我不过是说说而已,人家还真的给了? 还他娘地满脸感激地谢我? 这他娘的叫什么事儿啊! 这个世界怎么了? 唉,三个二傻子,得亏今日是遇见了本公子,不然钱被人讹了都不知道! 朱雄英将银票郑重其事地还给了土行孙,并语重心长地嘱咐道:“这钱拿着,京城里面神医多的是,去找一个口碑最好的大夫看看病,脑子有病虽然麻烦,但不能讳疾忌医!” 未等兄弟三人开口,朱某人便抬脚离去。 他朱某人虽然贪财,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沓银票他是真不能昧着良心收下。 人都傻成这个样子了,不能贪了人家的治病钱。 “不是!长孙殿下,误会了误会了!” 刚刚走出几步,三兄弟又清一色地跪在了自己面前。 朱某人茫然无措地看着他们,终于反应了过来。 这他娘不是傻子啊! 这是来求自己办事儿的啊! 朱雄英一把接过了银子,仔细地数了起来。 这不数不知道,一数还真吓了一跳。 整整三千两,全是大明宝钞! 现在大明宝钞可还没有贬值,在朝廷的大力推广下,换取银子还是稳健得一批! 这三千两银票他完全可以换到两千九百多两,堪称一笔巨款! “说说吧,啥事儿!” 朱雄英手拿着银票,好整以暇地开口道。 不得不承认,这三个汉子还是有些眼光,知道找自己办事儿,怪不得现在看起来都不那么丑恶了,眉清目秀了许多。 土行孙急忙出言解释道:“我们有个兄弟被锦衣卫逮住了,还望长孙殿下能够……” “吧唧”一声,银票回到了土行孙手上。 朱某人当即抬脚离去,毫不拖泥带水。 银子虽好,那也得要有命花才行啊! 你娘咧! 让老子从锦衣卫诏狱捞人,亏你们想的出来! 上次同疯狗毛人屠打了个照面,差点把朱某人吓得晚上睡不着觉,他又不是傻子,哪里还敢跟个愣头青一般冲上去自讨苦吃! “长孙殿下,我四弟没有犯什么大事儿,他是被人坑了啊!” “他不过是轻功较好,出现在了不合适的地方,看了一些不该看的人,便被人故意报复,联合锦衣卫将他抓入了诏狱之中!” 土行孙满脸悲愤地开口道,急忙带着两个兄弟给朱雄英叩起了头。 “等会儿!你先等会儿!什么叫‘出现在了不合适的地方,看见了一些不该看的人’,你给本公子讲清楚了!” 朱某人气急败坏地开口道,他觉得这厮定然瞒着自己一些实情。 想用这种避重就轻的解释哄骗他朱某人,看不起谁呢? 土行孙闻言面露难色,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一旁沉默良久的棋韵忽然开口解释道:“他们是慕容四兄弟,师从燕青门,老大一手驯鸽术独步天下,老二老三将燕青拳练的炉火纯青,有着虎将之威,唯有老四将燕青身法练至大成,奈何做了一个采花大盗,为江湖人士所不耻!” 采花大盗? 你娘咧! 这就是你口中说的“出现在了不合适的地方,看见了一些不该看的人”? 你这描述……当真是清新脱俗啊! 朱雄英气急败坏地看着兄弟三人,一阵无语。 土行孙闻言不敢再加迟疑,急忙解释道:“误会,都是误会,我那兄弟吧本性不坏,就是年轻爱刺激,就喜欢抓人通奸……” 朱雄英三人:“……” 你是真的牛逼! 他算是明白为何人家不惜勾连锦衣卫,也要整死这个采花大盗了! 太他娘的不是个东西了啊! 损人不利己不说,这是专门恶心人啊! 人家正在床上努力耕耘呢,你在窗口边上突然大声叫好,这谁顶得住? 王八犊子,活该被整! 但问题来了,救还是不救呢? 朱某人思虑片刻,在三兄弟不解目光中,拉着小香菱蹲在树脚下,商议了小半天,而后这才喜笑颜开地接过了土行孙手中的银票,随即一脸肉疼地抽出了一半递给了小香菱。 后者急忙贴身收好,大摇大摆地带着一行人直奔锦衣卫镇抚司衙门而去。 一路之上,三兄弟未免有些心惊胆战。 老二慕容夏忧心忡忡地低声道:“大哥,他们不会把我们卖了吧?” 一向跟他穿一条裤子的老三慕容云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看向朱雄英三人的眼神中充满了戒备。 “成事在人,谋事在天,除了这位长孙殿下,我们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老四被他们整死了!” 老大慕容博低声答道,满脸苦涩笑容。 眼下他们已经别无他法,只能选择相信这位皇长孙。 一路走到镇抚司衙门,慕容三兄弟早就耷拉着脑袋,根本不开开腔。 衙门口处,朱雄英朝小香菱努了努嘴,后者不情愿地走了进去。 慕容三兄弟:“???” 玩儿呢? 你收了我们三千两纹银,就让一个小婢女进去? 但还未过片刻,小婢女就喜笑颜开地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个遍体鳞伤的男子。 朱雄英分明见到,那个人见人怕的毛人屠,亲自将香菱送到了门口! “那……那是老四!” “真是老四,大哥!” 慕容博:“!!!” 【作者题外话】:兄弟们,慕容四少出来了,冲鸭投票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