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抉择下,明珠上书告老,并将手中党羽的势力献祭出去大义灭亲,做给皇上看以此表忠心。 索额图借机煽风点火落井下石,怎料刀已架在脖子上尤不知,一立组织党羽攻击明珠。 御书房,康熙指着索额图鼻子大骂,“居心不良教坏太子,拖出去打三十大板。” 挨了板子还被革职在家反省,索额图郁闷的吐血。 索额图倒霉这其中有太子一份功劳,概因太子未来得及将慈宁宫的事告诉对方,已至于做出错误判断,像个跳梁小丑一样来回蹦哒。 太子怨索额图出的馊主意,顺水推舟差点让他湿了鞋,故意知情不报。 朝局的平衡重在制衡,索额图和明珠还有用,康熙教训一通便罢。 抄了几天的诗经,满脑子全是知乎者也,快吐了,胤祚耐心告吹,拿着抄完的诗经去御书房讨价还价。 “来得到是巧。”康熙指了指桌上送来的盒子。 胤祚上前两步凑近一看:“玉米!”种子有了便能种,心思一下子跑到了宫外。 “有多少,匀我一半,其他的呢?”胤祚急不可耐追问。 “送来一少部分,确定是不是你要找的东西?”康熙没见过更没吃过,胤祚兴奋的神情入眼,“你吃过?” 胤祚脑子里全是玉米的影子,简单提了一句:“吃过,在梦里。” “拿到御膳房去。”康熙命梁九功走一趟。 “水煮就行。”玉米有了土豆、红薯还会远吗?胤祚放下手上的诗经记起来意。 “抄书太难了。”胤祚编出的歪理正在酝酿。 “练字,不限时日。”躲懒还成!康熙自不会惯着胤祚不学无术。 胤祚一本正经道:“我要去种地,出宫转转。” “你种?”康熙嘲笑,“你连锄头长什么样都没见过,指望你种出粮食,黄花菜早凉透了。” “少瞧不起人!”胤祚前世种过地根正苗红,不是四体不全五谷不分的人。 “到要看你如何表现。”康熙等着瞧乐子。 玉米煮出来,切成一小段一小段呈到御前,梁九功在御膳房等了一盏茶。 胤祚拿了一小段尝尝,“还行。”有点老是真的。 康熙尝了一口:“确实不错,剩下的送到慈宁宫去。” “嗻。”梁九功刚喘口气又得跑一趟。 康熙分派完才记起太子,只能等下次。 “皇上!”穆克登来报,“纳兰侍卫忧思过重去了。” “什么!”康熙大为吃惊,“之前太医不是说一切都好?” 砰!桌上奏折为之一震。 “庸医,抓起来下狱。”康熙挥手打发胤祚,“退下。” 胤祚毫无惊色,行礼告退。 康熙再派太医去验,到底是人为所致还是,天意! 容若的死最难接受的是明珠,内心充斥着自责愧疚,一切事情的根源来自他的一念之差。 双目充血红肿痛彻心扉,明珠坐在床边一丝不苟为儿子整理衣襟。 “老爷,宫里派了太医前来。”管家来报,眼中隐隐带怒,“少爷已去派太医前来是何用意?”气得声调都变了。 突如其来的太医,在明珠血流不止的心脏上扎下最深的两刀,可他不能拒绝皇上这份‘厚爱’。 质疑容若的死?还是说有别的不为人知的目的?明珠心情极为复杂难言。 容若可是皇上的伴读,就因为做错一件事,所有的忠心披上一层阴影,明珠打从心底受不了! 太医拎着药箱见过明相,纵然被革职在家,在别人的地盘上验尸,最起码的尊重少不了。 “皇上已处置了上次医治不当的太医。”太医来之前找好了借口,“受过伤的人可能存在假死的情况。” 冠冕堂皇的理由明珠听了透心凉,又不是犯下十恶不赦的大罪,用得着假死脱身,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明珠起身让出位置,盯着太医验尸,心里五味杂陈。 确认过人已死透僵化,太医拎着药箱告辞回宫复命。出了纳兰府的大门,抹了一把额头沁出的冷汗。 “这叫什么事!”没有比这更糟心的,太医叹气。 “死因确实是忧思过度,伤口长好结痂并无问题。”太医替前同僚无故枉死叹惋。 “退下。”康熙仍是半信半疑,坐下来用了盏热茶静静心。 “你说会不会是胤祚?”猜测始终不减反增,康熙内心说不出的复杂。 梁九功吓得肝胆俱裂,忙道:“众目睽睽之下六阿哥若真有杀人的心思,绝对不会只捅在腰侧避开要害。” 当时的场景仍历历在目,六阿哥的刀架在纳兰侍卫的颈侧,口子已经划开,再深一些人就去了,没道理费二遍事,梁九功因皇上莫明其妙的猜忌吓得不轻。 “让胤禔代表朕送容若一程。”康熙心里同样难受,好好的人就这么没了。 “嗻。”梁九功到阿哥所传皇上的口谕。 “人没了!”胤禔难以置信,“怎么没的?” “忧思成疾。”别的梁九功只字不提,说再多大阿哥不会信,肯定会问明珠。 胤禔带着人匆匆忙忙赶往纳兰府。 府外白色灯笼高挂,胤禔第一时间找到明珠。 “到底出了何事?”胤禔脑子里全是始作俑者老六的身影。 明珠犹豫再三道出此前一箭三雕的计划,“是我太想当然了。” “真是老六,哪来的胆子?”胤禔一脸不可思议,心里恨上了老六。 “大阿哥切莫意气用事,皇上既然保他谁动谁死。”明珠累了,不单单是身体上的疲惫不堪,心随着容若的去世老了十岁不止。 胤禔意难平,拜祭过后回了宫去见皇阿玛。 质问的话到嘴边生生咽下,胤禔回完话告退,满脑子充斥着不公平三个字。 不动声色的杀人手法,胤褆琢磨了许久,终于找到一个,命身边的奴才悄悄去准备。 这天夜里,睡得极不踏实的胤祚仿若入梦,四周一片黑暗,一双大手将他拿起来。 闪着寒芒的针尖刺下,正是心脏的位置,胤祚顿觉胸口一痛。 逃不掉躲不开,身体好似被禁锢在一个容器中,胤祚接二连三遭到针刺,犹如心脏病发作。 “巫蛊!”胤祚说出作案手法,诧异的不能自已。 梦境突然间支离破碎,胤祚满头大汗惊坐而起。 下意识捂着心口,痛感虽然不在了,梦境的真实令胤祚备感愤懑。 砰,吱嘎,啪哒。 床沿一拳下去稀碎,胤祚跳到地上走到桌边,拿起茶壶狂饮,扶着桌边坐下脸色青白交加。 梦境预示了有人在用巫蛊之术害他,是谁非常好猜。 头一个怀疑目标是太子,排第二的是胤禔,他这个大哥可是历史上有名的巫蛊推手,最终下场圈禁一生。 胤祚敲了敲桌子叫道:“顾生。” “奴才在。”门外值夜的顾生听到屋内有动静,脑子里已经在猜测六阿哥干了什么。 “去,给我找个布娃娃,还有针。”胤祚就想亲自试试巫蛊到底有没有用。 “六阿哥可是梦魇了?”顾生是皇上手里的密卫,知道一点关于六阿哥的事。 胤祚弹着指尖,“算是吧。” 顾生去准备,让平安赶紧去知会梁九功一声,“六阿哥做恶梦了。” “是。”平安一路小跑,心脏砰砰直跳,六阿哥一做恶梦总有人要倒霉,希望不是他。 顾生很快找来了布娃娃,现用布缝了一个属于粗制滥造,像个样子能用。 “六阿哥这么做……”顾生明知可能与扎小人有关,还是找来了东西,为得是一探究竟。 胤祚拿着白布做的大头娃娃,“写生辰八字得用朱笔。”屋里没有更不会有。 顾生侍立一侧看着听着不言不语不动,知道六阿哥并不是让他去找朱砂研墨。 匕首划破手指,血滴在布偶上,胤祚当着顾生的面写下老大的生辰八字,这个人有‘前科’先试试效果真不真,如果写太子生辰八字,顾生一定会阻止。 顾生眼观鼻鼻观心,替大阿哥掬一把同情泪。巫蛊若是真能悄无声息害死人,历代昏君佞臣早被咒杀了。 但凡记录在册的巫蛊案大多被冤杀,顾生相当镇定的盯着六阿哥搞鬼。 胤祚处理好伤口,取了针扎小人,心脏位置滴了血就扎这个地方。 “派个人去看看,真成了皆大欢喜不是?”胤祚即想应验又不太想招摇,一旦成功他在康熙心里的危险等级显著拔高。 顾生睨了六阿哥一眼,走到门口朝院子里某个地方吹了个口哨,说了声大阿哥重新回到屋里。 大阿哥的屋里亮着一盏灯,此时此刻宣泄怒火在床上坐着扎小人,殊不知门口守夜的太监换了人。 “大阿哥,不早了该歇了。”太监推门而入,一眼看到插着针的娃娃在大阿哥手里,眼帘微垂。 “不解恨,多来几个早咒死对大家都好。”针都用完了,胤禔转手将娃娃扔到太监身上,“拿下去烧了,做得干净些。” 太监退下,东西立刻交给另一个人,又回到屋外等着听墙角。 院子里传出鸟叫,顾生听到后出门,拿到大阿哥手里的小人进屋。 “大阿哥睡了。”没有任何不良反应,顾生说不出的轻松。 手中的布偶丢到桌上,胤祚问要:“拿来我看看。” 顾生递给六阿哥,规劝道:“巫蛊害人都是歪理邪说,切莫信以为真。” “你说的对。”胤祚自己扎自己没反应,再来一次也一样,看来梦境重在提示谁对他有杀心,早做防范仅此而已。 试过之后兴致缺缺,看了眼手里的垃圾,胤祚打着哈欠上床休息,“处理了,明日记得换张结实的床。” “嗻。”顾生拿着两个插满针的布偶火速送到御前。 “逆子!”康熙气得手抖,半晚上没合眼。 梁九功担心皇上气大伤身,谨慎道:“只要六阿哥不追究,皇上且安心。” 康熙亦知此事不宜声张,庆幸胤祚没闹出动静,亏了顾生及时来禀。 “一个个不省心!”老大没脑子,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康熙明着不能教训,暗里绝不能再放任下去。 “身边的奴才换一遍。”康熙以此来警告老大做事带上脑子,好好的反省。 理由是现成的,奴才服侍不周导致大阿哥在尚书房读书分心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