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崽子,养在身边,早晚有一天会反噬的。 可是那个时候的老夫人,心疼陆湛小小年纪,在外漂泊。 而且陆家也不是养不起这样一个孩子的。 她还是留下了陆湛,并且亲自给他请了老师,教他本事,哪怕陆家老爷子多少看不上这个野孩子。 但老夫人知道,有朝一日,他们会明白,陆湛之于陆家的意义。 在于起死回生。 “都说他凶,说他狠,可对陆家,阿湛做的已经足够了。” 老夫人的声音,很冷。 “您到底还是心疼他的。”管家叹了口气,“只是不知道,到时候少爷知道真相,会不会恨您,恨这个家。” “呵。” 老夫人轻笑一声,大概她也顾不上那些了。 反正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就算再怎么恨,又能如何。 “陆家上一辈的恩怨,不该还在他的身上。” “可少爷的眼睛,到底还是折在这件事情上了。”管家轻声道,“我听说,少爷对集团的把控很全面。” “嗯,本就是给他的。” 老夫人说不管陆湛对集团做出什么事情,都无所谓。 因为那本来也是留给他的。 “算作是我的补偿吧。” “唉。” 管家连连叹气,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是老夫人做下的决定,往后如何,也得看老夫人。 陆湛离开之后,就去找了沈曼曼。 女人担心的不行。 看到陆湛回来,才勉强松了口气:“说你去负荆请罪了?” “嗯。” “奶奶没揍你吧,毕竟那也算是她的骨肉了。” 难为陆家这几个,老夫人生下来的孩子,没有一个上得了台面。 沈曼曼也怀疑是不是基因突变,没有一个能够得上老夫人的地位。 陆湛勾唇:“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像是有事情吗?” “到底奶奶心软,她是心疼你的。” 陆湛走过去,抱住了沈曼曼,他轻声道:“不管她心里在想什么,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沈曼曼心头揪了一下,不够她并不知道,陆湛身上还有身世谜团。 就好像原本书中,刻意隐瞒掉的一些讯息。 不然的话,依照自己的金手指,还能告诉他一二。 “你真的想知道吗?” 沈曼曼拧着眉头,也许可以开始调查。 “嗯。” “那就动手去查吧,现在技术那么发达,肯定能找到的。” “奶奶说我是陆家的孩子。”陆湛说起老夫人的时候,眼神之中隐隐是有顾虑的。 老夫人一口咬定,陆湛就是陆家的孩子,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他是私生子。 “唉。”沈曼曼叹了口气,她几乎是第一时间明白了,她伸手,抓住了陆湛的手,“你怕自己是私生子?” “倒不是介意这些。”陆湛不是很在乎这个。 从来在陆家,也并没有被器重,想来是不是私生子,也没什么。 毕竟老爷子也已经走了,也没有人再会对自己做什么。 “那你在担心什么?”沈曼曼不解,赶忙问道,“你害怕自己的身世,跟陆家有所牵扯,那些过往恩怨,你在担心?” 沈曼曼这一下似乎明白了。 她看着陆湛。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笑,很慵懒的抱住她,揽入怀中。 “或许吧。” 连陆湛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在担心什么,也许这种未知,才是最让人害怕的。 “其实不用担心。”沈曼曼轻声道,“不管发生什么,去面对,就好了,如果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这才是最可怕的。” 陆湛笑了一下。 “反正我不会让你直面旋涡,曼曼。”陆湛的声音很软。 在遇见沈曼曼之前,陆湛真的很难去想象,自己会那么在意一个人。 会将一个人放在心上。 “陆家的事情,又不是我做的。”沈曼曼嘟囔一声,“这次要是再有人报复,绝对冲着你去的。” 陆湛嗤得一笑。 “好,冲着我来,我铜墙铁壁,任由他们弄死我。” 陆湛这样说道。 沈曼曼拧着眉头,她看着面前这张清晰的脸,尤其真实,她伸手,想要去触摸陆湛的五官。 可手悬在半空之中。 僵在那儿,没有动。 “怎么了?”陆湛问了一句,好像突然停下来,“该不会想对我做什么坏事吧?” “什么坏事?”沈曼曼紧张的很。 “你就是欺负我眼睛看不见。” 陆湛的声音,瞬间软了下来。 在开玩笑呢。 沈曼曼嘟囔一声:“我要是能趁着你看不见,收拾你,倒也还好,可我怎么可能呢,你这是半点信任都不给我啊。” 沈曼曼伸手,捏了陆湛的脸颊一下,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是她这段时间以来,最最想去做的事情。 当然也是得逞了。 “嘶。”陆湛吃痛,“干什么?” 他的声音很好听。 “感觉很不真实啊。”沈曼曼轻声道,“总觉得奇奇怪怪的,好像这种感觉随时可能会消失。” 那种飘忽的感觉,可比穿书还来的不真切。 陆湛突然抱紧了怀里的人,轻声问道:“现在呢,感觉怎么样?” 沈曼曼被抱得很紧,连呼吸都觉得很困难。 “要,要窒息了。” 沈曼曼恨不能挣扎开来,但是男人却说:“现在才想推开?迟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意有所指,反正沈曼曼感觉陆湛变化很好。 之前的冷漠、疏离,全然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热络。 陆湛又在这边陪着沈曼曼,一起吃了中饭,他才离开的。 毕竟刚回陆氏集团,很多的事情,都要着手去做。 陆家二叔被控制之后,老三那边也没有闹出什么动静来。 倒是元沥,主动来了。 他拿了辞呈。 “我知道,你会炒了我,与其被你赶走,不如我主动出击。”元沥说他不喜欢被人掌控命运。 陆湛拧着眉头,嘴角勾起一抹笑:“不是说缺钱吗?怎么舍得走呢。” “我还有脸待下去?”元沥看着陆湛,“阿湛,我有时候真的是嫉妒你啊。” 一出生,一切都决定了。 含着金汤勺出身的人,就是不一样。 “嫉妒我什么?” “凭什么人一出身,就要被框定好呢。”元沥觉得很气愤,“不是应该自己去努力,去争取吗?为什么起跑线,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