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子更和沃操等人不同,身为穿越者的商离对于这种事情是一点忌讳都没有。 倒不是商离坚信这个世界上没有鬼神,口嗨真的没事,而是商离心中清楚,就算这个世界上有鬼神,对方也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就来为难自己。 开玩笑!如果你是这个世界的天神,费了那么大的劲好不容易才将商离从后世拉到这个世界来,你会因为这种事情就为难他吗?不可能的呀! 更何况,商离来到这个世界还不一定是因为天神,而是因时空虫洞。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就更不必担心这种事情了。 因此,对于这个世界的鬼神,商离心中是毫无敬意的,做事原则基本上与后世相同,怎么利益大就这么来。 而向留国散播宜国正在爆发瘟疫的消息,就是目前商离能够想到的成本最低,收益最好的延迟开战时间的办法了。 原因很简单,在这个连正经医生都没有的年代,一个人一旦染病,那么能做的就是回到家中等死。 哦,也不一定会死,总有些人是能够凭借自己的免疫力扛过去的。不过无论怎么说,回到家中躺着等结果是必然的,因为这个年代没有任何人可以救你。 所以,这个年代的人那是谈病色变,若非必要,平时压根就不会将这个字提在嘴边。 更别说,在明知一个地方正在爆发瘟疫的情况下,主动派人过去打探了。 开什么玩笑?万一这个探子不小心染病,并且将这个病魔带回来,那岂不是还害得自己全国也一起给他陪葬? 因此,商离坚信,只要自己将这个消息散播出去,自己非但不用担心留国会派兵过来攻打自己,甚至于就连斥候,他们可能都不会再派遣。 而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就能安心备战了。 “不错,发瘟。” 商离对着沃操点了点头,道: “还请沃氏宗伯能够助我宜国一臂之力。” 如今的宜国和留国语言不通,仅凭宜国自己,是没有办法就这个消息散播出去的。 但是沃操不同,身为商人,他同时掌握多种语言,和留国交流起来没有任何的困难。 再加上沃操商人的身份,可以说,目前没有任何人比沃操更适合散播这个消息了。 “这……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沃操迟疑地说道: “可是……你们就不怕天神降祸吗?” “我宜国受命于天,不惧灾祸。” 商离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道。 “这……好吧!” 沃操想了想,似乎确实是这么个理。人家商离都已经受命于天了,自然不会害怕天神因为这种事情而降祸于他,当即点了点头道: “等我们商队抵达留国之后,我们就替你们散播这个消息。” “既如此,那便多谢沃氏宗伯了!” 听到这话,商离心中大喜,而后起身对着沃操行了一礼。 “不敢,不敢!” 沃操依旧是侧过身不敢受礼,等商离起身之后,他再次对着商离问道: “那贸易之事……” “哈哈,自然是现在就进行!” 商离哈哈大笑: “还请沃氏宗伯稍等,我等这便去取贝币。” 说着,便让人带沃操下去休息,而自己则是对着场内的贵族们说道: “沃氏商队一年才会来这么一次,因此诸位可要抓紧机会,错过了可就要等明年了啊!” 说完,商离又转头对着四叔子旬说道: “王叔,予一人之贝币就拜托你将其取出了。记住,全部拿出来,一个都不要留。” 子旬是宜国负责农耕和财产管理的官员,在这个国库和內帑还没区分开来的时代,国家的公产就相当于是商离的私产,是同时由子旬负责管理的。 “全……部?” 听到这话的子旬微微一愣: “王上这是不打算留些贝币备用了吗?” “不必了,等到了明年,我们的蔗糖差不多也该开始生产了。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直接用蔗糖与沃氏商队交易了,因此这些贝币留不留意义不大。” 商离摇了摇头道。 “原来如此。” 子旬点了点头,在渡江之后他和其他的贵族都在商离的邀请下品尝过了甘蔗,深知这种植物的美妙之处。如今听到商离这么说,子旬也是心中有数,当即不再多言,转身小跑,准备去将商离的贝币取出来与沃操交易。 “王上!” 这时候,商离的二叔子更站出来了,并且一脸严肃地对着商离说道: “王上之前所言,可是当真?” “自然是当真。” 商离知道子更说的是散播瘟疫谣言那件事,当即点了点头道: “还请王叔放心,此事予一人心中自有分寸,不会令帝喾震怒,降祸于我宜国的。” 如果是周天子的话,这句话说出来就算不被群臣当面怼,心中怀疑也还是难免的。但是商离是商人的天子,本身就是宜国的最高大祭司,他说天神不会震怒,那么天神就算不会震怒,谁敢不信,谁就是质疑商离的神权,到时候商离就算杀了他,其他人也无话可说。 “如此便好。” 听到这话,子更的脸色好看了许多,当即不再言语,跟着其他的贵族退下,回到自己家中去取贝币去了。 “大权在握的感觉确实是好,但是又有几个人能够抵御权力的侵蚀呢?” 看着贵族们离去的背影,商离低声呢喃道: “我是穿越者,受过将近二十年的教育,而且还看过无数的历史典籍,因此才能克制住心中的欲望不乱来。可是后人呢?他们出生在这个时代,没有接触过网络,没有学习过史书,他们就能克制住心中的欲望,不借助手中的权力乱搞吗?” “或许,等将来平定天下之后,我需要进行自我封印了。否则一个集神权、军权、行政权于一身的帝王实在是太可怕了,真要出个暴君,那就真的没有任何人可以制住他了。政治是平衡的艺术,而身处最高位的帝王,恰恰是最需要被制衡的人。” “当然,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了。至少就目前而言,只有大权独揽,才能让整个国家以最快的速度进行发展,而不必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扯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