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航站在路灯下。 他的眼神森冷，脸被黯淡的灯光照得明暗斑驳。 张凡呼吸不由自主地紧了。 蒋天成显然也瞧见了程远航，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航哥，你也在。” 程远航没说话。 他浑身仿佛带着强烈的压迫和深沉，一步一步。 昨晚，他找人打探到了张凡的新住址，今天就迫不及待地开车飚了过来。 他还在路上买了不少好东西，打算送给张凡。在楼底，他一边等着张凡回来，一边满脑子幻想着，等会儿见了张凡，他该和张凡说些什么，张凡又会对他说些什么。 想得正美，一抬头，瞧见了这样的画面。 程远航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只知道，当他看见蒋天成凑过去，往张凡脸上亲了那么一下的时候，他生平第一次，产生了一种想活生生把人弄死的疯狂劲儿。 程远航走到两人跟前。 视线触到蒋天成和张凡牵着的那双手上。 好半天，他的声音里仿佛淬了冰：“还想牵多久？” 蒋天成皱了皱眉。 他并不太想松开，可看着张凡的脸色，半晌，还是先松了手。 程远航看着蒋天成，勾起唇角，冷笑了笑：“这些日子没怎么见你，我还以为你干什么去了，原来，是偷偷摸摸地来撬墙角来了。” “什么撬墙角？” 蒋天成眯起了眼睛：“张凡好像并不是航哥你的专属品，这怎么能说是撬墙角呢？” 程远航没说话，只是目光好像野兽一般危险。 张凡被这种气氛搞得有些头皮发麻。 他深吸口气，对蒋天成说：“天色晚了，你先回去吧。” 蒋天成目光在程远航身上停了停，好半天，终于点了点头。 “那我先回去了，”蒋天成犹豫了几秒，又道，“凡哥，刚才我问你的那个问题，你可以慢慢考虑，不用急着回答我。等下次我们再见的时候，你再告诉我答案吧。” 蒋天成恋恋不舍地看了眼张凡，转身走了。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张凡转过身，打算上楼回屋。 程远航站在原地，叫了声：“张凡。” 张凡没理他。 程远航冷冷的视线看着张凡上楼的背影，咬着牙：“你让他亲，却连理我一下都不肯？” 张凡已经站在了门前，打算掏出钥匙进屋。 程远航一瞬间突然怒了。 看见张凡被人牵，被人亲，被张凡忽视。 种种不快刹那间全冲上心头。 程远航发了狂似的，几个大步跨上楼梯。 他在张凡惊愕的视线中，绷着脸推开张凡家门，拽着张凡就要往屋子里去。 “你要干什么，你——” 张凡抗拒，程远航冷着脸，把人直接扛了起来。 他在张凡的挣扎和叫喊中，找到张凡那间窄小的卧室，把人弄了进去，丢在床上，脚往后一踢，关上门，手再一转，落锁。 张凡天旋地转之中，只觉得有人按着他的手臂压了过来。 张凡呼吸发紧，咬牙：“你别发疯！” “我发疯？” 程远航笑得凉飕飕的：“是，我好像是他妈的要疯了。” 他眯着眼睛，满眼凶狠：“说，蒋天成刚刚亲了你哪边脸？” 张凡还没来得及反应，程远航就从旁边抽了两张纸，眼睛睁得血红，疯狂地擦着张凡的脸颊，好想要把什么印记给擦干净似的。 等擦完了，程远航丢了纸。 他二话不说，直接俯下身，直直擒住张凡的唇舌。 几近放肆的一个吻。 程远航也觉得自己不对劲了。 他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他不止是想念张凡。 他更想要了张凡，想独占张凡。 他才发现，他对着张凡的霸占欲，汹涌强烈到了这样的地步。 蒋天成在张凡脸色轻轻亲一下，就能让他的理智和冷静，在顷刻间，土崩瓦解。 等这一吻分开，程远航喘着气，满眼血丝地看着张凡，说话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虑，又冷又苦涩地笑道：“张凡，是不是在这里直接上了你，你就不会跟别人跑了？” 张凡浑身一冷。 他挣开程远航的钳制，盛怒之下，咬着牙一拳挥了上去。 砰—— 一拳砸在程远航侧脸。 程远航脸被打得偏了过去，等他回过神，下意识地扬起手要回击。 手还没触到张凡，就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 程远航感觉自己的手在发抖。 好半天，他收回了自己的手，看着张凡愤怒又抗拒的眼神，声音发颤地说：“我不打你，我永远不会打你的。但是张凡，你别让别人碰你一下好不好，你更不要跟别人跑了，行不行？” 张凡牙关咬得死紧。 “我不想和你说话，立刻离开我家，这里不欢迎你！” 张凡狠狠推开程远航，站起身。 他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把程远航推出门外。 程远航还想开口。 砰—— 张凡在他面前甩上了门。 程远航怔神地站在外头，盯着紧闭的大门。 好半天，他的理智逐渐回笼，这才意识到，他好像又犯错冲动了。 程远航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原本来之前，他什么都想得好好的。他想和张凡认认真真谈一次，就算再不好意思，也要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告诉他，他还给张凡带了不少滋补的好东西。 可就因为看见那一幕，被激了一下，计划全乱了。 妈的。 程远航恨恨地踢了一脚。 他看着自己停在不远处的车，思考几秒，咬咬牙，直接在张凡家门口坐下了。 要是就这么回去，保准一晚上又睡不着觉，回去也没意思。 不如在这儿守着，说不定还有转机。 夜色渐深，月影挪移。 程远航坐在台阶上，一直等到十点，张凡也没再出来。 他不死心地又敲了几次张凡的家门，里头一点动静都没有。 想来张凡这次是真生气了。 程远航啧了一声，颓下了张脸，靠在了张凡家门边。 万家灯火渐次熄灭。 程远航看着外头黑漆漆的夜色，歪着脑袋，眼睛一闭一睁，也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等他听到声响睁开眼，已是天光大亮。 程远航揉了把惺忪的眼睛，眯着眼看向声音的来源。 张凡正背着包，手里拎着一袋早餐，从屋子里出来，看样子要去上班。 程远航坐在地上，腿有些酸疼。 他哑着声音叫道：“张凡，你要出门了？” 张凡看都没看他一眼，锁上了门。 程远航一伸手抓住张凡的衣角：“你就看我一眼，成不成？” 张凡动作顿了一下。 他挥开程远航的狗爪子，面无表情地下了楼。 程远航隔着楼道的窗子，眼睁睁看着张凡骑着电瓶车离开了。 他懊恼地抓了把头发。 到了如今，他明明一点都不想惹怒张凡，为什么总是事与愿违。 程远航扶着墙站了起来，烦躁地在原地转了转，看着紧锁的铁门，到底还是先走了。 他回别墅，换了校服，去了学校。 中午篮球队日训，程远航一脸无精打采。 单梁依旧定时定点地给顾家睿送饭。 顾家睿依旧像只摇着尾巴的傻狗，接受来自老婆的投喂。 程远航看着他们，这一次，脸上却没有了讽刺和不屑。 他突然打心眼里觉得羡慕。 顾家睿吃完饭，休息了一阵，拍着篮球又走到三分线外，打算练练投球。 身后响起脚步声。 顾家睿扭头一看，程远航表情复杂，步履沉沉地走到了他身边。 顾家睿眼睛眯了眯，半笑不笑：“程队有指教？” 程远航摇了摇头。 他好像有话要说，又怎么也说不出口似的。 好半天，程远航终于四周看了一圈，确定没有别人能听到后，压低了声音，硬着头皮说：“我……我问你一个事。” 顾家睿挑眉：“什么事。” “就是……” 程远航手指掐进了掌心。 好一会儿，他终于泄出一口气：“你上次不是说，你能教我怎么把人撩回来吗？” 顾家睿哟了一下，惊讶：“你不是说你不稀罕吗？我还以为你是老懂哥呢。” 程远航冷哼一声。 懂个屁。 他要了解这个，昨晚，就不会又把张凡给惹着了。 程远航烦躁地拧起眉头：“你到底能不能教？” 顾家睿手指转着篮球，哼哼：“除了我媳妇儿，我从来不白白教人的。” 程远航冷声：“我知道你不缺钱，你想提什么条件，开口就是了。” 顾家睿沉吟半晌，指指身后的球场：“场上见，赢我一局，我就告诉你，来不来？” 程远航笑了。 他勾着唇角，哗一声拉开拉链，脱了运动外套，直接往后一丢。 篮球击地的声音密密匝匝地在场上响了起来。 顾家睿前队长，程远航现队长。 两个都是猛将。 周遭围了一圈男女，个个盯着他们直瞧。 程远航和顾家睿打球打得凶，谁也不肯让谁，仿佛两只正在精猛期的豹子，浑身狠劲儿，眼神里都是杀伐。一个跳投，一个马上阻击，几次拉开又几次追平。 直到最后，程远航凭借一记后转身突破，成功上篮。 场边响起欢呼声。 程远航运着球走到顾家睿身边，昂了昂下巴：“现在能说了么？” 顾家睿擦了把汗，笑道：“程队果然神勇，行了，那就教教你。” 他的目光投向篮球馆边缘坐着的单梁。 中午吃完饭，单梁宝贝刚和他闹了一点小矛盾，现在正怄气呢。 正好。 顾家睿拍了拍程远航的肩膀，笑容间带着深意，说：“现在，我做的每一件事，你都要仔仔细细，看清楚了。”author_say猜猜骚得一批的睿哥又想对小天使干啥了～ 航哥这次是必须学乖了 要不然老婆要跑啦哈哈哈哈 —— 求一波推荐票！！！ 大家投起来呀 （答应你们的已经在微博啦，提取码yezz，速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