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现在可不能立刻表态。 该沉住气的时候,他还是非常能沉住气的。 “李爱卿?” 嬴胡亥很自然的看向了李斯,这在众人看来,也是正常。 李斯为吏部尚书,这事儿确实是需要经过他的意思。 李斯拱手道:“陛下,臣下目前没有合适人选,不过……” 李斯的目光向着在场的几人看了过来。 一下子,项声就看到张耳、蒯彻、项他三个人,瞬间就像是打了霜的茄子秧,一个个病殃殃的低着头。 生怕李斯的目光多在自己身上停留一下,就会把自己身上灼伤了一样。 李斯看到众人这样,只好苦笑着回头看向了皇帝: “陛下,这……” 可是,还不等嬴胡亥说话,小鹦鹉和李夭就已经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臣妾参见陛下!” 李夭微微欠身施礼。 嬴胡亥颔首道:“爱妃无需多礼。” 李夭浅浅一笑道:“陛下,臣妾想带着父亲去一边上,不知陛下可恩准呢?” 听到李夭这话,群臣一个个顿时心情郁闷。 这来得……也太不是时候了吧? “自无不可!” 嬴胡亥含笑着看向了李斯:“李爱卿,你就随皇后去一边上走走,散散心吧!” “臣遵旨!” 李斯一拱手,几乎是一溜烟儿的,直接就溜走了。 剩下的众人,则急忙拱手,齐声恭送皇后。 带着李斯、李夭父女两人都走开了以后,嬴胡亥这才继续说道: “朕把几位爱卿宣来,便是为了商议此事,咋们言归正传吧!” 张耳拱手道:“陛下,修筑铁路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事情。 更况且,臣下年老体弱,不堪驱使,否则的话,此事,臣下当然是义不容辞的。” 嬴胡亥只是有些不快的挥了挥手,看向了蒯彻和项他。 项声看着两人唯唯诺诺的样子,实在是受不了了,直接就拱手道: “陛下,微臣愿为陛下修筑铁路!” 嬴胡亥故作惊讶的看了一眼项声,随即有些不快的摆摆手道: “项将军是外臣,来泾河猎场,本就是殊荣了。 你这样无理的话,可休要怪朕治罪于你!” 项声急忙道:“陛下,项声愿自此以后,归顺大秦,永不背叛! 这修铁路一事,在所有人看来都是非常棘手的。 可我项声,绝不推辞!” 嬴胡亥很吃惊的看着项声:“汝所言当真?非是酒后之言?” 项声一脸诚恳:“此间宴饮,都是茶水,臣下并未饮酒,何来酒后之言? 臣之心,日月可鉴也!”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不远处那一脸诚恳的项声。 嬴胡亥感觉自己都差点真的要相信他了。 这家伙…… 演得还真不错啊! 只是可惜了,你又怎么知道,你所看到的一切,本就是朕亲自导演的呢? “这……” 嬴胡亥留着自己最后的迟疑,不着痕迹的瞟了一眼项他。 项他抖擞精神,出席跪拜,就差没有大喊一声,该我上场表演了! “启奏陛下,项声终归是楚国使者,直接就出任我大秦官员,而且还是主管建造铁路这样重要事务的官员。 这实在是太不合常理了。” “项他,你我同为项氏一族族人,你可归降秦国,我项声为何就不能归降秦国?” 项声眉头一皱,心中有些不快的看向了项他。 项他面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拱手向着嬴胡亥拜道: “陛下,修建铁路乃是国之重事,如果项声督造不力,修造的铁路全都是劣质工程,那岂非靡费了我大秦那么多的人力物力了?” 项声立刻磕头道:“陛下在上,臣项声绝不敢有任何孟浪之举,定然全心全意,为陛下督造铁路。” “这……”嬴胡亥笑了笑,随即抬起双手来,示意项声和项他两人都冷静些许。 “项声将军,你在这个时候忽然表示愿归顺我大秦,朕颇为意外。” 项声干笑一声:“臣之举动,确实是会令人觉得意外。 但,臣下也确实是有这个能力,能够帮助陛下督造铁路。” 嬴胡亥稍作沉吟,而后道:“既然是这样,那朕着项他辅你,修筑铁路如何?” 项他听到这话,脸上露出释然的表情来,随即看了一眼项声一眼。 典型的给你一个眼神,自己体会的那种。 项声急忙道:“若得项他辅佐,臣自然更有信心,把铁路修建好。” “好!”嬴胡亥抚掌道:“朝臣们,都对督造铁路这件事情,避之不及。 项声你主动请缨,朕自然不作他想。 过年之后,铁路营建,正式开始!” “遵旨!” 项声激动无比的拱手一拜:“臣项声,绝不会辜负吾皇厚望!” 嬴胡亥目中全是喜色,看了看那项他,颔首道: “项他爱卿,朕可是非常看好你们的哦!” 项他和项声两人齐声拜道:“臣等绝不辜负吾皇厚望!” “平身吧!”嬴胡亥满眼喜色,“此间猎场,狩猎之乐,无需遵守礼乐贵贱。 诸位爱卿自行去纵马狩猎、取乐去吧!” “谢陛下!” 众人纷纷起身离席。 倒是那蒯彻、张耳两人,去而复返。 嬴胡亥也早就料到一般,安然的在原地等着他们。 “你二人看,项声这次是真的中计了吗?” 嬴胡亥看向两人。 蒯彻点头道:“陛下,项声终究是一介武夫,行军打战,算是一把好手。 可是,在权谋斗争上,却始终是不太行。” “换言之,项声已经中计,而且认定他督造铁路,就可以拖延住我大秦兵锋东出的势头。 而为楚国、蜀国等诸多诸侯国,拖延一定的时间。” 张耳也道:“等到明年铁路开始修建之后,项声就会发现,我大秦真正的国力,远超他现在所了解到的。 而那个时候,他就是骑虎难下。 在楚国、蜀国,他已经成为了实打实的逆贼。 届时,脱离我秦国,他项声就只有死路一条!” “这样的话,朕就放心了。”嬴胡亥举起酒樽来,有庆祝之意: “尤其是,这次庆祝督造铁路,是项声自己强烈请求的! 一想到这个,朕就更加舒坦了!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