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吱吱神色一暗。 她偏过头,看向窗外,“没事,贝瑶,我们走吧。” 贝瑶神色微冷,注视着前面那辆轿车。 闫一舟,到底想做什么? 此时易瑾爵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饶有兴趣的拉过贝瑶垂落在胸前的秀发,在指尖轻轻缠绕把玩,秀发的清香,顺着空气进入他的鼻腔。 易瑾爵舒服的倚靠在贝瑶身上。 肩膀突如其来的重量让贝瑶回过神来,她看了宋吱吱一眼,然后低头在易瑾爵耳边低声询问。 “易瑾爵,闫一舟是你带来的,他到底想做什么?” 他到底是来和好的,还是来加深误会的? 耳边喷洒的热气,让易瑾爵神色一暗,他压下眼中的热度,哑着嗓子,“不管他。” 闫一舟和宋吱吱的事情。 他只负责牵线搭桥,而且也只有这一次。 易瑾爵淡漠的目光扫过驾驶位,示意玄一开车。 宾利从前方轿车身旁来过。 贝瑶从后视镜看到,刚刚稳若泰山的轿车,此时缓缓启动,带动一股尾气,跟在他们身后。 众人无视了车后跟着的轿车。 易瑾爵一边把玩着贝瑶的秀发,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这个礼拜天,在东市有一个集会,会售卖许多药材的种子,其中还不乏一些他们不认识的种子,或许会有你想要的。” 贝瑶眼前一亮,碰的一声将自己正在看的医书合上,“什么时间?” “早上的八点到十一点,我到时候带你去。” 贝瑶点了点头。 宋吱吱耳朵微动,听了也有些心动,她默默的记下了地址和时间,准备礼拜天的时候,也去碰碰运气,一些珍贵的药材自己买不起,可珍贵药材的种子,她还是可以买买的。 贝瑶早就看出她的小心思。 她嘴角微扬,轻抬眼皮看着宋吱吱的背影。 “宋吱吱,你去吗?” 突然被点名的宋吱吱,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她从后视镜中,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贝瑶。 又看了一眼注意力似乎都在指尖秀发的易瑾爵,连忙摇了摇头,“不用了,礼拜天我还有点事情,我就不去了。” 易先生和贝瑶的二人世界。 她要多不长眼色,才会去当电灯泡。 贝瑶似乎早就料到她的回答。 她点了点头,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既然这样的话,就算了,不过瑾爵,东市大不大?” 易瑾爵上唇下唇微微一碰,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不大。” “这样啊。”她意味深长的看向宋吱吱,栗色的双眸里,满是探究。 哪怕是隔着座椅,宋吱吱也感觉背后一凉,她单手撑着头,强迫自己看向车窗外,无视贝瑶的目光。 “既然东市不算大的话,在固定的时间,固定的地点碰到一个人其实也是非常容易的事情,是不是这个意思?” “对。” 两人一唱一和,贝瑶虽然没有提宋吱吱的名字,可明里暗里都是在提醒她,小心当天被撞到,不好收场。 易瑾爵就当作看不出小女人的这些小聪明,她问什么,都纵容的顺着她的意思回答。 宋吱吱如坐针尖,她轻轻晃动了两下,调整了一下坐姿,心里像是有成千上万只猫咪在磨爪一般,她犹豫了两秒钟,最后试探性的开口,“其实我……好像礼拜天也没有什么事情,贝瑶,我可以和你们一块去吗?” 贝瑶玻璃般的眼珠微微转动了一下,“是吗?你礼拜天没有事情了吗?你也不用勉强,毕竟还是你的事情比较重要。” 宋吱吱只能硬着头皮回答。 “我……真的没事。” “那行,礼拜天去接你。” “不用不用,我可以自己去。” “你确定?” 贝瑶拉长了语调,语气中,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宋吱吱缩了缩脖子,最后还是没能有骨气的说出确定二字,任由贝瑶安排。 将宋吱吱刚送回去。 贝瑶便看到闫一舟稳稳的将车停在门口,驾驶位的门被推开,一双笔直的双腿迈出,他朝着宾利的方向看了一眼。 只见他静静的注视着眼前耸立的别墅,从口袋里探出一盒烟,宛若一个忧郁的贵公子,靠在车旁,眯着眼睛开始吞云吐雾。 贝瑶让玄一将车停靠在路边。 她观察了两分钟,看闫一舟,既没有要上去的意思,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贝瑶眉头一挑,看向一侧的易瑾爵,“他这是要做什么?” 易瑾爵懒懒的向着门口看了一眼。 “谁知道呢。” 贝瑶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她眉头一皱,推开车门快步走了出去,她气势汹汹的向着闫一舟的方向走了过去,易瑾爵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无奈扶额。 这小祖宗又怎么了? “瑶瑶,怎么了?” “盛爱香呢?” 盛爱香和宋吱吱向来不和。 若是让她知道了宋吱吱如今所在的地方,还不知道背地里会下多少绊子,贝瑶就不相信闫一舟不明白。 易瑾爵知道贝瑶无辜了,连忙为兄弟解释了一句,看这小女人满身杀气的模样,他还真害怕她冲上去便给闫一舟一个过肩摔。 “盛爱香刚刚已经离开了。” “离开了?”贝瑶脚步一顿,满脸茫然的转过头,“什么时候离开的,我怎么不知道?” “车开了没多久,闫一舟就让盛爱香下车了,你应该没有注意。”易瑾爵说着,轻轻拉过贝瑶的手,带着薄茧的大手,将她的手握的严严实实。 贝瑶思索了两秒中,猛然想起来,就在第三个拐角的时候,闫一舟的车确实是消失了一段时间,盛爱香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下的车,毕竟此后自己一直有留意身后的车。 自从上次被跟踪,贝瑶的警惕心也提高了不少,这里虽然不是战乱的前线,可不管是易瑾爵经历的暗杀还是她经历的暗杀,似乎都在提醒她,这里若是掉以轻心的话,也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两人说话的功夫,已经走到了闫一舟的身侧,贝瑶似笑非笑的上下打量了她两眼,“闫医生既然都已经跟着到门口了,那用不用我请你上去坐一会儿?” 她本意不过是为了嘲讽闫一舟。 谁知闫一舟听闻,竟然将手中的烟头掐出灭,转过身一本正经的注视着贝瑶,“那真的是麻烦了。” 贝瑶被这双认真的双眸注视,一时竟然不知该从哪里吐槽,她偏过头看向易瑾爵。 易瑾爵耸了耸肩膀。 贝瑶无奈,一边在心里感叹闫一舟的厚脸皮,一边只能将他朝着别墅里带,她皮笑肉不笑的暗讽,“闫医生,还真的是一点也不客气呢。” “多谢夸赞。” 闫一舟用余光四处打量着眼前装修低调奢华的别墅,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脸上的担忧也放松了不少。 贝瑶几乎一眼就看出他心中所想。 她冷笑一声,闫一舟这种矛盾心理,一边希望宋吱吱好,一边又因为长辈之间的矛盾,憎恨她,简直是可笑。 “闫医生高兴的有些太早了,宋吱吱不过是在这里帮忙照顾我的母亲,并不是住在这里,闫医生若是想真的了解她的住所,可来错地方了。” “这里……” “闫医生,不是不希望宋吱吱过的好吗?我记得以前碰到闫医生的时候,提及她,闫医生总是一脸恶意,也不知道什么让你突然想明白了。” 贝瑶早就在易瑾爵带着他出现在s实验基地门口的时候,便想说这些,只是那个时候宋吱吱在身侧,她不方便揭开别人的伤疤还顺手在上面撒一把盐。 这段时间的相处。 贝瑶早就将宋吱吱划分到自己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