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秦闻和木遥遥相继离世后,我再没了心情,每天来回往返去精神疗养院看宋风之。 在季秦闻的日记中发现,宋风之是我哥哥。 我每次去看他,他也只会说两个字。 那就是:遥遥。 他疯疯癫癫的问我,“你是谁?为什么来看我?” 我还是很耐心的回答他,“我是宋尘又。” “哦,宋尘又啊。”宋风之又疯疯傻傻的应了一声,他好像对我的名字不感兴趣,可又很感兴趣。 这是我第十次去看宋风之,他在院子里坐着,衣衫不整的,讲话都吞吞吐吐的。 护理人员来照顾他,常被他打跑,还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久而久之,护理人员见他真的没什么问题,也就很少过问了。 我将一瓶热牛奶递给他,这是上一次来看他时,他说想喝热牛奶。 宋风之见我来了,歪着脑袋对我笑。 我已经不在意他这样笑有什么含义。 我很自然的坐在他身边,听他喝牛奶时发出的咕嘟的声响。 听护理人员反映,宋风之不愿意吃食堂的饭,每天都嚷嚷着吃外面的饭,还点名了,要吃七里香的。 七里香,顾名思义,是他二叔的餐馆。 换另一个角度来说,宋轻沈也是我二叔。 在得知宋风之还是回到了精神疗养院时,宋轻沈有一瞬间的怔愣。 他说了一句话,“怎么又回去了?” 很显然,在这之前,宋风之就已经在精神疗养院里待过。 他的精神状况的确是出现了问题,常常拿一些小虫子去吓唬人。 我就亲眼见过一次。 挺反感的。 真的,我从小到大,身边最近的人就是郑三思。 可有一天,这个叫宋风之的家伙,将我的师父杀害了,在我看来,那是养父。 可那老暴君,却要我喊他师父。 现在呢,我居然要来看杀害我师父的凶手。 望着他在树底下的长椅上坐着,呆呆地,盯着某一处发呆。 可我发现,我一旦出现,他就开始闹腾。 谷/span像是,故意做给我看的。 我挺讨厌他的。 “别走。” 他见我走了,追上来拉我的手,那个可怜的模样。 让我觉得犯恶心。 真的会犯恶心。 每次来看他回家后,就会翻天覆地的呕吐。 吴与橙还来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我这样难受。 又问我,是不是胃疼了? 我看着她隆起的小腹,摇了摇头,没有回应,撑着洗手台边缘站着身体,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完全不会想到,这人会是我,宋尘又。 若不是身份证的名字,我可能都要忘了自己是谁。 吴与橙倒了一杯温水给我,“来,漱漱口。” 我还是接过来,漱口以后,将杯子放下,见到她还有身孕,就提醒她,“与橙,让他来接你回去。” 吴与橙满脸红光,和幸福,她抚摸着小腹,莞尔笑着,“没事,咱们两家就在隔壁,老五最近挺忙的,顾不上我,我在家也闲得慌,就过来看看你。” 我低低的笑了一声,“我还有事,先走了,有空的话,让老五过来帮我的花浇一下水。” “你去哪里?”吴与橙问我。 我想了想,还是没说出来,只是说,“我去参加婚礼,三对新人一起办的婚礼。” “是吗?”吴与橙瞪大了眼睛盯着我,笑得很幸福,“天啊,这得多大的缘分啊,一起办婚礼。” 我没有再多说,拿上了早就准备好的行李,出发前往诚安镇。 我在一个机缘巧合之下,知道遥遥没有死,她还活着。 只是,她失去了发声的机会,虽能听到了我们讲话,可有时候,也还是听不到。 我去见过她两次,她记得我,却假装不记得我。 我还是从宋子言那里得知的,原来她假死,就是为了甩掉季秦闻的诅咒。 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诅咒术和读心术,还有救人的秘术。 她哥哥,木远远就是身患癌症,都能被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