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月刚走过来,就听到围观群众羡慕和赞叹的话。 眼神愈发寒冷。 她不动声色的退出人群,带着唐凌霄一起从后门进去。 白玉竹坐在楼上,隔着纸窗看着下面的一片艳红。 眼底却没有丝毫喜色。 她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叩叩。” 白玉竹听到敲门声,头也不回地说道,“不用来劝我了,我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小翠着急地说道,“姑娘,小翠把沈老板请过来了。” “或许她能有办法。” “砰!” 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 屋子里半响才传来脚步声,从里面锁住的门被打开。 白玉竹冷眼看着小翠。 “谁让你去找她的?” “我的话你都当做耳旁风了吗?” 小翠羞愧地低下头。 “可是,姑娘继续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迎亲的队伍,都跑到楼下了。” “小翠实在想不到别的办法了,沈老板是长青公子的姐姐。” “姑娘见着她,心里或许能安稳一些。” 白玉竹眼底划过一道伤感,随后便掩饰下去,笑了笑对沈昭月说道,“姐姐,辛苦你过来一趟了。” “这趟浑水你不能蹚。” “趁现在段戈渊的人还没进来。” “赶快从后门回去吧。” “他心胸狭隘,要是知道你阻止他的好事。” “一定会找你报复。” “我已经给你惹了一次麻烦。” “不能再让你为我冒险。” 白玉竹吐出段戈渊三个字时,眼底只有深深的厌恶和反感。 除了最开始的误会。 她从未对段戈渊产生男女之情,而段戈渊却一厢情愿地对她强取豪夺。 以为只要娶了她。 爱上他、依附他只是迟早的事。 即便是最开始,误会那首诗是段戈渊写的,她也只是把他引为知己,后来发现他是个字都不认识几个的草包,对他那点儿朋友之间的好感也散尽。 若是可以,她真希望这辈子没有认识段戈渊这个人。 沈昭月摇了摇头。 “我既然来了,就已经做了选择。”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我就不信他真的敢无法无天,明目张胆地利用权势欺压百姓。” 白玉竹嘴里微微泛着苦涩。 “他怎么不敢?” 沈昭月眉头皱了皱。 “禾木县离同乐郡并不远,难道他就不怕告到郡守那边?” 白玉竹眸子愈发暗淡。 “若段戈渊强抢民女,或许还可以试一试。” “可我不过个低贱的青楼女子,入的是贱籍,官府是不会管贱籍之人,会不会遭到公平的待遇。” “更何况……” “段戈渊的姨母,正是郡守之妻。” “我们斗不过他。” “若不是他背后的势力太大,当初又怎敢派人打断长青的腿?” 沈昭月,“……” 她真是没想到,这背后的水竟然这么深。 室内气氛沉闷。 外面的唢呐声却愈发响亮。 白玉竹收敛脸上的情绪。 “姐姐,谢谢你能来,有你这份心,玉竹就知足了。” 她拿出一封信,和一个绣着鸳鸯的荷包。 手指在荷包上的鸳鸯上摩挲片刻。 眼底尽是怀念和遗憾。 “我等不到长青回来了。” “你帮我把这些带给他吧,这个荷包当初送给他的时候他没收。” “若是……” “他不想要的话,你就帮我烧了吧。” “时间不够了。” “你快点离开这里!” “小翠,带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