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对此事怎么看?” 这几百人去打对方集结好的三千精锐老兵,这一般人根本就难以办到。 当然,对于一个天赋极其优越的帅才来说,这或许不难。 但对于成兴安这种平庸的将领,那就是悬在头顶的利剑了。 几人也都没有说话。 哐当! 成兴安将身旁的茶碗摔成碎片,怒道:“我问你们?” 崔元武不愿意同生死共存亡的老兄弟,大仇还没得报,就此消亡。 但是眼前能够以少胜多,解决这种必死困局的人,在他心里,唯一只有一个人。 暗自叹了口气,这才双手抱拳。 “将军,敌我双方兵力悬殊五倍有余。如今我等在人数不占便利的情况下,只有用奇袭。” 讲到这里,崔元武扫了众人一眼,“奇袭出兵,需要心智极高熟悉兵法之人指挥调动,万万不能有一丝差错方可扭转局面。” 这一番话,明面上是说了等于没说一样。 但是大家也都明白,真正的意思就是,要成兴安去请沈烜,击溃清兵。 再崔元武看来,只有沈烜能够做到。 当然,他这并不是盲目的崇拜。刚才那一场,歼灭三家青壮的事情就足以证明一切。 没想到这番话一说话。 成兴安顿时就像点燃的火药桶,突然爆炸。 “放肆。崔元武,你他娘的不如明说要我去请那沈烜得了。在你眼里,我练一个黄口小儿都不如吗?” 众人都没有想到,将军居然爆出了粗口。 “将军,元武之心天地可鉴,山寨里可都是多年过命的兄弟。我不想他们死。可如今之计除了沈烜外,谁能指挥以五百兵力对抗满清三千精锐?元武深知兵武谋略极差,也就只是带兵冲锋。” 末了,崔元武因为心中有气,突然来一句暗讽。 这下可不得了了。 砰! 成兴安一掌就将面前的木桌拍碎。 “你好但,居然敢暗讽于我。来人,把崔元武拖出去斩了。” 听到这话。 魏,庞两人心知不妙。 急忙起身:“将军,元武说话是冲动了些,看在他多年誓死追随的份上。还请将军息怒。” “是啊!将军您饶了元武莽撞吧!” 谁知这句话,更是火上浇油。 “好啊!你们是不是想合谋起来造反?” 咚! 三人突然跪下。 “将军!我等万万不敢有此异心啊!” 成兴安看到三人跪下。 脸色稍微好看了些,但胸口因为生气,还在剧烈起伏。 “既然如此,你二人便不要再为崔元武求情,否则军法论处。来人。” 账外值守的士兵知道此时要不进去,便要糟。 推门而进。 “将军!” “把崔元武押下去好生看守,待我解了山寨困局,再来问罪。” “是!” 成兴安看着被押出去的身影:“天磊、正奇。” “到!” 俩人同时回答。 “立即清点兵马,救援山寨。” 俩人相视一眼,没有立即回答。 成兴安就冷哼一声:“你二人是不是也想违抗命军命?” “属下不敢。” “那还不快去!” 成兴安感觉自己的地位有了一丝动摇,所以他需要一次大胜来巩固自己。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想救出山寨内被围困的弟兄。 不久后,人马集齐。 只留下两个老兵看守村落和崔元武。 如果不是他触怒成兴安,这个小村落一个人都不会留下。 空荡的屋内。 蔡、林、胡三家家主看到眼前的情形,面面相觑。 胡良工则是心中连连暗悔,懊懊不已。 他原本是亲近沈家的,谁知道被出自林家的正妻一番吹枕旁风。 再加上沈烜的老子,突然暴毙。 认为大势已去,就跟着俩家一起准备铲除沈烜。 好将其侍女奴仆以及金银财宝,收拢在手里。 可万万没想到,这沈烜坠马醒来之后,居然就变得如此厉害。 远超其父。 且手中还有凌厉火器…… 原本以为这群辽东流民可以依附。 没想到,只是顷刻间就将三家人的青壮灭了个干净。 现在这群明显不是简单流民的一群人离开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但沈烜呢? 肯定不会那么简单就放过自己。 最迟明天就会找上门来。 现在只有两条路,一就是连夜收拾细软,带领家人离开。 不过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一群老弱妇孺,即便走了没有遇到强盗之流,在这个地方拿什么生存。 看来只有第二条了。 想到这。 胡良工站起身,脸色阴沉得滴得出水来。 没有和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的俩人打招呼。 提着拐杖就走了出去。 山区冷寒。 天边露白。 恰是一天当中最冷的时候。 在门外等着胡良工的年老家仆,打着火把在前面引路。 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从刚才这群辽东流民离开。 以及先前仓皇逃回来的蔡家人,就猜到了一些。 走出流民村子。 胡良工开了口:“去沈烜的院子。” “是!老爷。” 寒风吹拂。 透进骨子的冷让胡良工心中五味杂陈,若是不和林,蔡俩家合谋。 此刻哪里会将族中的青壮全部葬送,哪里会落到如此地步。 长长叹了口气。 一路忍着寒风而上。 沈烜有了上次的教训,知道这种时候,不能够睡。 一整夜都在找书看。 实在是困了,就到小院内做做俯卧撑,然后小跑转圈。 总算是等到天亮。 这时。 岗哨来报。 “少族长,胡家家主胡良工,带着一个家奴,说是要求见你。” 沈烜知道这是对方要来求放过了。 稍作思考。 “带他们进来。” “是。” 没过多久。 胡良工就和家奴来到屋内。 一见沈烜就要跪下道歉: “贤侄啊。老夫不该一时受蔡、林俩家的蒙蔽而对你出手。实在是不该啊!” 说到这里。 胡良工老泪纵横,捶胸顿足,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沈烜坐在椅子上,看眼前的老头尽情表演。 一言不发。 胡良工看到沈烜的模样,特别是那一双眼睛,这那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简直就是一个洞悉世事的心机深沉的老手。 最后,不得不叹口气,也不在装什么。开门见山的说道: “沈烜贤侄,你要怎样才肯放过胡家?” “怎么,你们投靠的辽东流民,不帮你们了?”沈烜戏谑的讲了句。 “那些人根本就不是什么流民,如今他们的老巢被清兵围剿,已然离开救援去了。” 沈烜没有想到,还有这么巧的事情。 不过这样也好,起码给自己足够的时间。 等再过些时间,签到的武器足够,那就再也不是目前被动的状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