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魄低头看了一下还在滴水的衣服,随意答道:“属下为了躲避姬冥,藏到了人家的浴桶里。” 云染月也没问藏到谁的浴桶里,只问:“姬冥发现你了吗?” “没有。” 云染月点点头,摆手:“你下去换件衣服吧。” 凌魄没动,站在原地,欲言又止:“主子,属下还发现一件事......” 云染月抬眸:“何事?” “属下发现......”凌魄抿下唇,语气微沉:“东临皇太女是个男儿身。” “嗯。” 云染月只动了一下眉心,淡淡应声,没有什么惊讶之色。 似乎,他已经早已知晓这件事。 凌魄却愣了:“主子早就知道这事儿?” “前几天也是刚知道,”云染月应答。 那天出宫找怜纯时,在城门口碰见万俟清醉,风吹动了他脸上的面纱,露出脖颈,云染月也是无意间发现他的喉结,那时也是刚知晓东临皇太女原来是男儿身。 凌魄气急:“主子怎么不早点给属下说万俟清醉是男儿身。” 云染月挑动眉梢:“现在知晓他是男儿身算晚吗?” “......” 他娘的他都快以身相许了,这难道还不算晚吗? 当然,这些话凌魄只敢在心里腹诽一下,也不敢对自家主子讲出口。 云染月又问:“再说,万俟清醉是不是男儿身跟你有什么关系?” “......” 要说没关系,它也没关系,要说有关系,它也有关系。 反正这些,凌魄没法给云染月说出口。 云染月靠着椅背,懒散的清眸睨了他一眼:“当初,我可是给你提示过的,只是你自己没听出来。” 那天在城门口,万俟清醉走时,凌魄看着她的背影说了一句“一个女子,长这么高干嘛。” 云染月回他“你见过女子有长这么高的吗?” 言外之意:万俟清醉根本就不是女儿身。 奈何,当时凌魄没听出来这话的意思。 突然,凌魄觉得自己有点蠢。 不是有点,是很蠢。 他昨天压倒在万俟清醉身上的时候就好奇他为何这么瘦,原来不是瘦,本来就是平的! 知道万俟清醉男扮女装后,凌魄觉得自己应该高兴,因为他也不用负责了。 可,他心里却莫名堵的慌。 他娘的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凌魄站在原地心里百转千回,一会儿蹙眉,一会儿忧郁,脸色一会儿黑一会儿红,好似那调色盘。 云染月抬眸看眼他身上还在滴水的衣服,“还不去换?” 凌魄回神:“属下这就去。” “......” 这几日,帝京也再没有发生少女被挖心的事情,百姓们也开始从惶恐中走出来。 但凶手一日不抓到,百姓心里的那块石头终究难放下。 凶手不再出来作案,弘元帝心里也没那么烦躁了,但还是命云染月一定要把凶手抓住。 南灼华也好长时间没见云染月了,心里一直想念他。 云染月这段时间各种事情缠身,也没有时间来府上看她。 虽然已经知道姬冥的藏身之处,但他太过于狡猾,云染月一时也没有轻举妄动。 而景元昭每天更是惴惴不安,因为他知道姬冥在皇宫,若是哪天突然东窗事发,他怕受牵连。 姬冥说好要来一招“栽赃嫁祸,”景元昭一直问他什么时候开始。 姬冥说,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