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白轻轻嗤笑,似嘲讽,“为何要嫁给景元昭,是为了那太子妃的位置?” 白倾尘反问:“不是所有女子都趋之如骛的吗?” 宋之白却道:“你说的所有女子里,不包括我。” 皇权富贵,后宫之首,她一个都不喜。 她更喜欢边疆的肆意洒脱、无拘无束。 对宋之白,白倾尘有了更深的了解。 “既然不想嫁给景元昭,那你想嫁给谁?”他语气平静,眼底却藏着紧张。 “我还没想着嫁人。” 白倾尘轻笑一下,玩笑似的语气,“若是你哪天想嫁人了,要不要第一个先考虑我?” “我有很多钱,会养的起你,你若喜欢军营,我就买下整个边关,日后,我们就生活这那里。” “若是你厌倦了边关日子,你想去哪里,我就买下那个地方,养着你。” 说这段话的时候,他敛了笑意,认真了。 宋之白沉默了,平静已久的心,终是起了涟漪,就好似,她那颗在茫海常年漂泊游荡的心,找到了停泊的岸口。 良久,她笑了笑,“好,等我想嫁人了,会第一个考虑你。” 她现在,还没有嫁人的心思。 许是一个人孤独惯了,她还没学会怎么跟一个人相处,而且,是要一辈子的相处。 等她哪天学会了,或许,她就会想要嫁人了。 她的回答,让白倾尘心情又变得愉悦。 就算这女人不嫁给他,但别人也没机会娶她。 宋之白拂下衣摆起身,“我该回去了,多谢左相大人的好茶款待。” 案桌上,留着落雁打包好的茶叶。 “我去送送你。” 白倾尘刚想从软塌上起身,被宋之白拒绝,“左相大人身子不舒服,就不用麻烦了。留步。” “......” 白倾尘懊恼,早知道不说自己身子不舒服了。 现在只能躺在软塌上看宋之白离去的背影郁郁寡欢。 左相大人的心情又不美丽了。 宋之白刚出大门口,一辆华丽奢侈的马车停在面前。 车帘挑开,一个粉衣侍女从马车上下来。 随后又是一双白皙的纤手撩开车帘,扶着侍女的手,车厢里的女子缓缓出来。 一袭水粉散花烟罗裙,肩上拢着软罗轻纱,妆容精致,一看就是用心打扮。 宋之白看着来人,蹙了一下眉心,景初晚? 她来这里做什么? 转念一想,挑下眉心,似是明了。 景初晚爱慕白倾尘,应是听闻他身子不适来看望他的。 宋之白跟景初晚没什么交情,上次在年宴上还打过一架,彼此之间也没好感。 她只看了一眼景初晚,不做过多的搭理,抬步准备回将军府。 景初晚看见宋之白刚从左相府出来,横眉冷竖,大喊:“站住!” 宋之白停下步子,目不斜视,冷语:“有事?” 这般冷傲姿态,让景初晚生怒,“你来左相府干嘛?” “跟你有关系?”宋之白淡淡斜了她一眼,似是没把她放在眼里。 景初晚眼神喷火,“宋之白!你敢跟本公主这么说话,谁给你的胆量!” “与生俱来。”宋之白语气不紧不慢。 景初晚气的握紧拳头,知道宋之白功夫好,但不知道她嘴皮子也是这么厉害! 景初晚抱着胳膊,走到宋之白面前,绕着她转了一圈,看见她手上拿着一包东西,伸手去抢,“你拿的这是什么?” 宋之白躲闪,避开了她伸过来的手,冷清的眉心不耐,“九公主是否管的太多了?” “本公主看看怎么了,谁知道你在左相府偷拿了什么东西,”景初晚一副蛮横无理。 “白倾尘送的茶叶,九公主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 宋之白脸色冷燥,不想景初晚在这里胡搅蛮缠。 景初晚却不想这么轻易的放过她,以前的仇怨,她可还记恨在心呢。 她把胳膊横在宋之白面前,揽住她的去路,阴阳怪气的嘲讽:“怎么,将军府连个茶都喝不起吗,还得来左相府讨要。” 睨了一眼横在眼前的胳膊,宋之白眼神冷了下来,“让开。” 不轻不重的两字,语气已经没了耐心。 “本公主就不让开!”景初晚双手叉腰,堵在宋之白面前,越发无理了,眼神傲慢,“想从这过去,就求本公主。” 宋之白眯眼,含了冷意,“九公主还想再打一次吗?” 上次,没能让她长记性呢。 “来啊!贱人!本公主才不会怕你!” 景初晚退后两步,摆好出招的姿势,恶狠狠的瞪着宋之白,她要在这贱人身上一雪前耻。 身后门缝里,沉鱼已经看了好一会儿热闹,看着外面两人似要有打起来的架势,他撂下手上的笤帚,转身去找白倾尘了。 一个是嚣张跋扈的九公主,一个是无所畏惧的女将军。 若在他们左相府门口打起来,这遭罪的,不还得是他们左相府吗。 还未到屋子里,沉鱼就扯着嗓子大喊。 “大人,您快去看看,亦安将军和九公主要在咱们门口打起来了!” 屋内,白倾尘猛地从软塌上坐起来,“宋之白有没有受伤?” 最先关心的,就是宋之白。 沉鱼无语,他来的时候还没动手呢,他怎么知道亦安将军有没有受伤。 不过依情况来看,受伤的也不可能是亦安将军。 就看她会不会对九公主手下留情了...... 白倾尘穿上靴子,急忙从屋子里跑出来。 等开门,看到外面的情况,沉鱼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那地上趴着的,还真是那位跋扈的九公主。 宋之白不费余力的就把景初晚打趴下,摇头轻蔑,过了这么长时间,景初晚的绣花拳腿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她回头,看见白倾尘从府上出来,“左相大人身子不适,不好好休息,出来作甚?” 白倾尘打量她一眼,“看看你有没有被欺负。” 宋之白耸了下肩,微抬下巴,示意一下趴在地上还起不来的景初晚。 白倾尘倒是没看景初晚一眼,眼珠子都黏在宋之白身上。 看见白倾尘从府上出来,景初晚忍着身上的疼痛从地上趴起来,手忙脚乱的重新整理自己的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