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纸人看到众人没有反应，嗔怪道，“你们是不是太久没回来了，连妈妈都不认得了。” 所以这个女纸人的身份是他们妈妈？杜秋瞪大眼睛，有点不想承认。 女纸人说完话，其他纸人们也不打麻将了，纷纷把脸转了过来，看向他们这些外来者。 杜秋看出他们的眼神里有指责的意味。 “我们现在要给奶奶上香吗？”杜秋的身体硬得发僵，如果没有陆景深扶着，他应该已经给他妈跪了。 “如果你想看这些纸人暴动的话，你可以不上。”陆景深默不作声地走到灵台前。 奶奶的黑白相框摆放在灵台中央，雕着金龙的红色蜡烛上，烛火在风中摇曳。 黑白照片里，年轻的奶奶穿着一身军装，朝着众人敬礼。 他点燃三只香，在照片前毕恭毕敬地鞠了三个躬，再把三支香插到香案上。 其他玩家看到陆景深上香后没出什么事，也跟着上了香。 一时间，空气里弥漫着香火的味道。 “上好香，就过来烧点纸钱吧。”女人从柜子的抽屉里拿出纸钱和金元宝，递到他们手上。 众人各自拿了些纸钱，蹲在棺材前面，把纸钱点燃，再扔进盆里。 在纸钱燃烧的过程中，他们隐隐约约听到年轻女性的笑声。 杜秋注意到这些声音，侧过头看向陆景深。 陆景深像是没听到一般，把纸钱一张一张的扔进盆里。 耐心极了。 杜秋没有办法，只能当做没听见，硬着头皮把金元宝往盆里扔。 等到盆里的火完全熄灭，众人终于松了口气，站了起来。 女纸人侧着头，似乎很高兴地样子，“纸钱你们奶奶已经收到了，看到那么多人给她烧纸钱，她很开心呢。” “你说她真的能看到吗？”波浪卷问蓝发男，他们是一起下副本的伙伴。 “我也不知道。”蓝发男的脸被吓得惨白，他从来没有进过这么渗人的副本。 “你说他们怕火吗？我们能不能用火把他们全烧了。”波浪卷看向那些一直看着他们的纸人，心里直发毛。 “最好不要,我们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先杀NPC会耽误副本进程。”蓝发男摇头，警告卷发女不要轻举妄动。 陆景深看向乌木棺材，发现棺材盖已经被钉子钉死，他没办法开棺验尸。 “你们大老远过来一定饿了吧，我在厨房煮了点吃的，你们要不要吃点。”女人再次提议。 杜秋面露苦色，他已经吐了一路，已经不想再吃东西。 “好。”陆景深垂眸，他现在只能跟着副本流程走。 “你们跟我去偏厅。”女纸人踏出灵堂，往偏厅走去。 “哥。”杜秋的脸垮了下来，快要哭了。 陆景深没理杜秋，跟着女纸人走了出去。 杜秋没办法，只能跟上陆景深。 “我们也要一起去吗？”波浪卷看着他们出去了，问道。 “一起去吧，我倒想看看这个女纸人要搞什么名堂。”蓝发男沉默片刻，跟着他们走了。 “也是，总比被这些纸人盯着好。”波浪卷下定决心。 众人前后来到偏厅，偏厅里，一张桃木色的长木桌摆在正中央，长桌下，摆着几张木椅。 杜秋默默数了数，一共十张。 长桌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十副木质碗筷。木桌中央，摆着一个陶瓷大碗。大碗里装着菜粥，几只苍蝇在碗周围飞舞。 “快来坐呀。”女纸人走到木桌旁，侧阴阴地说道。 陆景深率走到长桌旁，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下去。 众人没办法，也跟着入座。 女纸人拿起大勺，往每个碗都装了粥。 满脸横肉的男人用筷子搅了搅，一股恶心的味道传了出来。 “这东西真的能吃吗？已经发霉了吧。”一直没有说话的短发女闻到这些味道，露出痛苦的表情。 “怎么就不能吃了，你们奶奶最喜欢吃这些东西了。”女纸人听到她的孩子说她做的东西不好吃，露出难过的表情。 陆景深拿起碗，喝了一口。 “味道怎么样？”女纸人看到她做的东西终于有人吃了，欣喜地问道。 “味道很好。”陆景深放下碗，夸奖道。 信你个鬼！ 女纸人盯着呢，他们不敢不喝，只能闭着眼睛把粥往胃里灌下。 喝完后，杜秋放下碗，双手捂住嘴，努力让自己不吐出来。 短发女实在是受不了，放下碗就开始呕吐。 大把大把的小虫子从她的嘴里吐出来。 “我们刚刚到底吃了什么。”波浪卷看着那些小虫子，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杜秋听到呕吐的声音，也开始蹲在地上干呕。 女纸人看着他们，面露愠色，“你们是觉得我做的东西不好吃吗？” 短发女刚刚把东西吐完，听到女纸人的话，脸上血色全无。 “粥很好吃，只是他们有点晕车，吃不下什么东西。”陆景深替他们解释道。 女纸人的脸色缓和下来，“既然你们都吃饱了，就回去守夜吧。” “好的。”陆景深扶着杜秋走出偏厅。 “哥，你是怎么面无表情吃下那种东西的？”杜秋觉得他哥就是个神人。 “我只是觉得做父母的应该看不得孩子忤逆自己。”陆景深平静地说着。 “你看出点什么了吗？”杜秋还没有忘记主线任务。 “同为NPC，为什么张爷爷没有变成纸人。”陆景深思考了一下，提出疑点。 “不知道。”杜秋觉得他的脑袋里装的都是浆糊。 “那些粥，女纸人说是奶奶喜欢喝的。”陆景深继续说道。 “你是说，奶奶可能生前遭受到虐待？”杜秋想了些什么。 “我们现在连奶奶的尸体都没有见到，不能那么快下结论。”陆景深的脸色变得晦暗不定。 “哥，你还想开棺验尸吗？你就不怕棺材里躺着的也是纸人吗？”杜秋惊恐地问道。 这时候，一个穿着蓝色衣服的男纸人走了出来，“你们吃饱了吧，我那几个麻将搭子输了钱就走，你们能不能顶上？” 听了男纸人的话，杜秋觉得他活不下去了。 怎么进个副本还要陪纸人打麻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