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雪连滚带爬的,不顾自己满身是水,跌跌撞撞地爬到了安天华的面前,“爸爸,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啊!” 安天华扯走了被她抓住的裤角,冷冷道:“上次找人想要把君好轮了再拍照,也是你干的吧?” 闻言,汪雪浑身一僵,缓缓抬起头,看向了安天华。 安天华的神情冰冷无比,冷到让她心惊肉跳。 看到她这幅神情,安天华什么都明白了。 其实安天华当时就已经拿到证据了,那些人并不知道和他们交易的人是汪雪。 只知道有人给他们打钱,让他们轮了安君好,再拍下视频和照片,发到网上去,让安君好无法翻身。 安天华也不是吃素的,有了这么明显的证据,他顺藤摸瓜的查下去,终于查到了汪雪的头上。 念在这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养女,安天华就算查清楚了是汪雪做的,也决定再给她一次机会。 可是他没有想到,汪雪居然会这么丧心病狂,一次又一次的想要杀死安君好! 安天华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岁,连背脊都一下子佝偻了下来。 “爸爸!”安君好走上去扶住安天华。 安天华拍了拍她的手,表示自己没事。 “我早就查到证据了,你的IP地址,你打钱的银行记录,还有那些人的供词。我之所以没有拆穿你,只是想再给你一次机会。”安天华摇摇头,“没有想到,你还不死心,还会对君好动手。” “爸爸,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真的没有做过任何伤害君好的事情,你不能听信外人的片面之词,就不相信我啊!”汪雪狡辩道。 “您说像是对待亲女儿一样对待我,可是不管在安家还是在外面,又有谁把我当成是安家小姐?” 汪雪说着说着,就嚎啕大哭起来,“我从小就知道我是个养女,我在安家的身份尴尬,佣人们表面上把我当成小姐,背地里却根本看不起我! 您明明收养了我,为什么不让我跟着你姓?刚认识的人总是要上一句,你既然是安总的女儿,为什么你不姓安却姓汪?你知道每当这个时候,我的心里有多难受吗!? 我渴望亲情,渴望父爱,渴望有一个温暖的家。可是我不敢,我知道我不是您的亲生女儿,我只是个养女! 我承认,我确实嫉妒安君好,嫉妒她是您的亲生女儿,可是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害君好啊!” 安天华缓慢的开口:“你没有错,错的是我,我不该好心收养你。” 汪雪猛地抬头,眼角还挂着眼泪,不敢置信地看着安天华。 安天华语气沉痛,“当年收养你的真相,我想是时候告诉你了。” “什么真相?您明明说过,我母亲曾经救过您,您才会收养我的。”汪雪喃喃道。 安天华眼神有些恍惚,仿佛陷入了回忆。 “当年你的母亲喜欢我,我明确的表示过拒绝。后来我和君好的母亲结婚,你母亲还不肯死心。 有一次我出差,你母亲偷偷跟了过来,刚好撞到我的对头想要对付我。你母亲和我一起被那些人绑走,那些绑匪侮辱了她。后来我的人赶来救出了我们,但一切还是太迟了…… 你母亲在那之后,精神状态就很不好,始终无法走出创伤。在一个月之后,她检查出来怀孕了。” 汪雪预感到了接下来的话,是她难以接受的事实。 她不管不顾地大喊大叫起来,企图打断安天华。 “我不想听,你别说了!!” 她绝对不承认,她是绑匪强迫她母亲生下来的孩子! 安天华依旧说了下去,“我劝过你母亲,希望她打掉孩子,忘掉创伤,重新开始生活。但是她不肯,她患上了创伤后应激障碍,她自我幻想,认为这是我和她的孩子。 后来,她把你生了下来,忽然有一天,她的精神就恢复了,想起来你是怎么来的。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就跳楼自尽了。 我出于愧疚,便收养了你。一开始,我没有把你带回家,让你寄养在外面。后来随着你的年纪渐渐长大,我觉得把你放在外面始终不是办法,这才把你接了回来。” 汪雪仿佛全身失去了力气,慢慢地滑到了地上。 她抱着头,喃喃道:“不是的,这不是事实,你一定是骗我的!” 安天华叹气:“我说的都是真话,你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去查,当年的案卷还在。” “我不相信!”汪雪尖叫着,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又扑到了安天华的面前,“爸爸,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不知道我亲生父母是谁,从小到大,我都把您当成是我的父亲啊!您看在我对您一片孝心的份上,就原谅我吧!” “如果没有今天的事情,或许我会原谅你,永远都不会说出真相。”安天华闭了闭眼,“但是汪雪啊,你太让我失望了!” “行了,你也别狡辩了,安叔叔是心软,但是他也是有软肋的!”楚楚把电闸扔在汪雪面前。 “就凭这个?”汪雪把电闸狠狠扔了回去,脸上露出凶恶的表情,“我做什么了?就拿一个报废的电闸就想污蔑我,你也太好笑了吧!”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顾淮抱着一台笔记本走了出来。 汪雪见到顾淮,下意识地抚了抚她的头发。 直到这一刻,她也没有忘记,顾淮是她看中的男人。 顾淮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直接点开视频,“证据都在这里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视频有两段,第一段是汪雪将电闸放进了喷泉池。 第二段是汪雪一步步走向背对着安君好。 汪雪脸上那疯狂又扭曲,充满了恨意的表情,完完整整地拍了下来,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她走到了安君好的背后站定,伸出手,想要把安君好给推下去。 接着,就是楚楚忽然出现,把汪雪给推了下去。 汪雪掉进喷泉池之后,显然是知道里面有电闸,被吓坏了。 明明水只有膝盖深,她却仿佛触电了一般,不停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