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河西达到西域乌孙这地,有一段挺的荒漠。 其中又有一段,因季节而来的风沙暴区域。 每年的秋至冬这个季节才有。 太冷了不会有,太热的时候也不会有。 只有这个时间间会时有时无。 穿行于这条漫漫长道间,偶尔会让人丧失性命。 此时匈奴单于挛鞮七出带着大军还有淄重口粮来到了这里。 望着四周荒芜的景象,来不急唏嘘一声。 这时身后便奔来了全身带血的骑士。 “报……单于,秦军一万骑昨夜猛行军,追上来了,单于快……走!” 说完,这名匈奴骑士,轰然落地,气绝而亡。 秦军追杀过来了。 连夜奔袭。 好快! 好迅捷! “撤,快,丢弃口粮淄重,轻装前行,立即进风暴长廊!” 挛鞮七出已经看到了远处掀起的满天沙尘。 一万多秦军战骑杀来。 也非是现在匈奴所能抵挡的。 “杀,不要管这些淄重!” 荆虎一马当先,带着三千虎豹骑冲在了最前方。 本来是督战的,结果抢在了众军前头,朝着匈奴人的屁股后面就是一顿猛冲猛砍。 虞子期要放过匈奴人,但是他荆虎却是不会。 所以他带着虎豹骑,紧追不舍,冲杀不停。 要他封堵所有匈奴人的去路,不留一下后患。 虞子期只派二千人继续跟着荆虎追击。 然后对众将道:“收拢匈奴人留下来的牛羊马。 这些可是我军在河西腹地立足的根本!” “匈奴早就不足为虑了,不必放在心上。” “我大秦要的是河西跟西域,生存下去,屯守好河西,才有资本向西域踏出另一支脚!” 众将闻令,纷纷开始收拢起了匈奴人遗留下来的淄重。 整个河西归了大秦,如何治理,如何扎根,才是王道。 才是大秦最应该解决的问题。 无疑,在这里活下去,才是根本。 活下去便离不开这些牛羊马。 河西少有可耕种之地,大部分地区还是以放牧为主。 秦军秦民来了,也无法改变这一个大势。 所以牛羊马便是关键所在。 远比砍一两个匈奴人的头重要。 一天后,荆虎带着人折回。 他也未能拦住挛鞮七出。 毕竟匈奴人一心想逃,你是追不上的。 而虞子期已经带着主要的将领,开始考察起了河西西部地区的地势山岭还有河流水泽。 很快章平带着粮草到达了军营,此时王翳彻底拿下楼兰的消息也传了回来。 “将军在画何物?”章平看着虞子期在地面上画来画去问道。 虞子期道:“这是我最近在附近查看地形后所得,自古,无边无关则无防。 我欲先在河西建关所一两座,以绝河西与西域。 事无备则忧,有备则无患,我大秦虽强,不惧宵小敌患,但是难免会有人大意,而铸大错!” 章平点头道:“将军是想修长城,建关城,以防西域之敌!” 虞子期丢下手中的石头,拍拍手道:“没错,不管是月氏还是匈奴,万一他们有一天在西域混不下去了,会不会东返?” “万一西域有强敌,他们知道东边我大秦的富庶,会不会来觊觎!” “反正短时之内我们无法西进,不如趁机在这里修筑一条关隘长城,以隔西方。 如此进可攻,退可守也!” 众将深以为然。 修城修关,这是龙腾的老传统了。 富强之时建关设卡,穷弱之时,方可有应敌之墙以安身。 谷/span没有谁可以一直强大,没有哪一个国家可以长盛不衰。 时间是一条长河,漫漫的流着,谁也熬不过它。 “你要建关所,须得陛下同意,朝中拨付钱粮人手方可!”荆虎虽然还是有一些耿耿于怀。 对于虞子期不肯尽全力消灭匈奴的决策不满。 不过对修关城之事,到是没有意见。 荆虎是王离手下四大建将之一。 这个眼光跟见识还是有的。 就拿追击挛鞮七出一事来说。 向北驰骋一日,偶遇风沙暴,他不得不退回来。 而且据说,离着西域的某些小国还有千里百里之遥。 如果河西没有一个立足之点,很难征伐控制西域。 所以河西建关城的重要性就突显了出来。 这也是为了日后更好的消灭匈奴做准备。 他自然是赞成的。 只是提醒虞子期,这么重要的事,勿在擅自做主了。 ………… 咸阳! 茫茫白雪像花一样飘落而下。 给大地覆盖了一层又一层。 征集方士的圣旨传到了各处。 引发的反响同样剧烈。 道家也在此征之列。 一时,道门中藏在深山里的高深之辈,也纷纷出世。 始皇征求道家入朝。 这是一个契机。 天下已然如此,若是还守着大山不下,必然被世人所弃。 最后的机会,他们要把握住。 逍遥子亲自现身咸阳。 开坛授法,大讲老子之学。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 此两者,同出而名异,同谓之玄,玄之玄,众妙之门。 道家之开篇经要,一时在咸阳城中传唱。 现身三日之后,章台宫中并未下令叱责道家行径。 故逍遥子前往朱雀大街,请求觐见始皇。 “终于来了!”始皇收到宫门将的禀报之后,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让他们进来吧!” “诺!” 很快逍遥子等人被领进了宫。 来到殿中,赐坐,与始皇相隔百步,塌席软垫。 清茶淡酒,果脯点心。 “多谢陛下,陛下有心了!” 道门之人讲究个养生之法。 不暴饮暴食,起居多以小菜米粥居多,少有食肉。 好风雅竹松,小饮小酌,品茶抚乐! “你道家之人论个自由闲在,朕自不勉强,逍遥巨子请了!” 始皇举爵满饮。 逍遥子回礼道:“陛下先请,不敢劳驾!” “谢陛下!” 其它人纷分举杯或以茶代酒,或小酌品饮,不敢不敬。 “各位都是清雅之士,今日入宫,且闲话家常,且论道天下,且就事论事,诸天往事,皆可提及,朕不降罪,大秦不怪!”始皇心胸宽阔大方的说道。 逍遥子从人闻方,无不露出肃然之色。 好一个始皇。 好一个不降罪! 好一个大秦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