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关外! 山凹中! 挛鞮冒顿慢慢烤着肉,一刀又一刀的削着羊肉。 一片又一片的剔出来。 但就是不吃。 一盘剃满,然后赏给了手下。 手下将士,无不感激。 太子亲自剃肉,赏赐最美味的羊肉。 这是何等的重视与礼遇。 本来铁血著称的冒顿最会控制人心。 当初为了训练手下士兵,将之变成只听自己一人命令的军队。 于是想了一个损招。 那就是制造了一种响箭,训练他的部下。 矛盾下令说:“凡是我的响箭所射的目标,如果谁不跟着我全力去射击它,就斩首。” 开始,冒顿射猎鸟兽,有人不射响箭所射的目标,冒顿就把他们杀了。 不久,冒顿以响箭射击自己的爱马,左右之人有不敢射击的,冒顿立即杀了他们。 过了些日子,冒顿又用响箭射击自己的心爱的妻子,左右之人有感到恐惧的,不敢射击,冒顿又把他们杀了。 又过了些日子,冒顿出去打猎,用响箭射击单于的马,左右之人都跟着射。 这个时候,冒顿手下,全是只听他一人命令的忠实犬牙。 所以经过冒顿残酷考验的手下们,头一次吃到冒顿亲手剔下来的羊肉。 别提多感动。 这便是日后一代枭雄笼络人心,控制部族的手段。 软硬兼施。 “太子,雁门关内的秦人没有派出信使,更没有派兵出来查探!” 手下布鲁回来向冒顿汇报道。 冒顿剔肉的刀放了下来。 手中动作稍停,接着放在了火上烤。 “将马邑城的信使放过去,我到要看看这守雁门的将领急还是不急!” “是太子!” 自有手下去安排。 冒顿将刀烤红,然后刺向了未剔好的羊肉中。 发出呲呲之声,羊身上的油脂开始滴下来,落进了火堆中。 “蒙恬,大秦主将,你才是我的对手!” 信使放进了雁门关中。 关中没有任何动静。 布鲁又回来向冒顿汇报。 明显有一些情绪。 “太子,这秦人竟然还是一点动静没有,他们不会是不想支援马邑了吧!” 冒顿抬头看了一眼布鲁。 布鲁立即识趣的闭嘴。 冒顿的手段大家都知道。 就在这时,又有匈奴信使过来。 “太子,单于差人来问,为何我们还不攻雁门关!” 请令的时候冒顿还说突袭雁门关。 结果到了雁门关,冒顿却不进攻了。 这就有点反常,不对劲了。 冒顿不慌不忙道:“回信单于,就说我们很快会攻下雁门关了。” 其它人一脸懵逼。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都没打,怎么就快攻下雁门关了。 明显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怎么,需要我说两次!” 冒顿明显语气不一样了。 众人皆是打了一个冷颤。 谁要是不尊冒顿的命令,可是会直接被射杀的。 于是手下立即去回单于头曼的信使。 突然冒顿将手中的刀给甩插在了地上。 然后拍拍手站起来。 目望着雁门关道:“今晚攻打雁门关!” 晚上打? 这又是为何? 骑兵攻关隘,本来就不方便,没有条件。 现在还要晚上打。 这怎么可能打得下来。 众人想不明白冒顿的打算。 只能领命去安排。 没有人知道冒顿在想什么,更没有人知道他想做什么。 入夜之后。 冒顿派出二千人进攻雁门关。 这到是有点出乎守城将士的意料。 仓促应对,虽然很快稳住了匈奴人的攻势,但是自己的伤亡也不小。 匈奴人是马背上的部族,善于骑射。 晚上视线不好,所以匈奴人很容易突近过来。 射出来的弓箭,还是给了城上守军的秦军人有一些威胁。 “将军,匈奴人退了!” 匈奴人来得快,去得也快。 人数不多。 而且攻城的举动有一些奇怪。 简直是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哼,匈奴人小计尔,不必多理会!” 蒙恬交代道:“按正常的情况,巡视警戒城头便行了。” 天快亮的时候,匈奴人又小股部队来偷袭了一次城池。 被打退后,消失不见了踪影。 天亮后。 关城北边还是看不到一个匈奴人影。 城外空寂无比。 “将军,匈奴人这唱的是哪一出戏,怎么晚上来偷袭骚扰,白天反而藏起来。”副将不解,向蒙恬请教。 蒙恬停下步伐,握剑面朝着北面关城外。 板正的脸上,微微一笑:“匈奴主将的意图有二。 要么诱军出城,然后城外与我军作战。 要么故意阻挠我们出城支援马邑,好让其大军主力全心全意的猛攻马邑!” 额。 众人还是没弄懂。 这话,跟没说一个样。 什么时候蒙大将军也玩起了套路,说话含糊不清了。 蒙恬接着说道: “还有第三种,有人看得出来,我大秦识破其大军南下,并且也有后手击败其主力,所以……他在演戏!” 演戏! 还可以这样! 谁这么大胆子。 这种事也敢演? 脑子有毛病吧。 深为匈奴大将,竟然将战事当儿戏。 搞不懂。 迷得很。 蒙恬凝视着关城外,眸光渐渐内敛。 “希望,不会是第三种,不然……一个难缠的对手就要出现了!” 蒙恬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草原或许要迎来巨变,草原也将会出现中原一样的情况。 草原的始皇陛下,恐怕也在悄悄蛰伏。 历史永远是这样惊人的相识。 又同样的会眷顾每一个部族。 南方的农耕有大秦,有始皇这样的千古一帝。 北方的游牧,草原部族,也同时出现了冒顿这样的枭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