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么样?”容七问他。 “跟我道歉。你耍阴招调虎离山,毁了我的科研室,还毁了暗室。我不高兴。还有,你自己看看我这姿势,跪在地上,你觉得合理么?” 贺璟良面具下露出来的嘴唇紧绷着,被面具遮挡住的眉毛紧皱,等着容七道歉。 然而,道歉是不可能的。 容七伸手,一把揪住他的后衣领,直接将他拽了起来。 “……”贺璟良很无语。 “走。”容七依旧用匕首抵着他,一边用他威胁欧锐的人,一边往外走。 贺璟良吸了口气,握着她的手主动替她省力拿着匕首,“别想着威胁人了,注意你自己脚下,摔了什么后果你不知道?” 容七皱眉,试探着松开手。 贺璟良也松开她的手,但匕首却还在他手里。 等容七放下手后,贺璟良自己捏着匕首威胁自己,带着容七和她的人出去。 “为什么?”容七问他。 贺璟良轻嗤一声,“我有病。” “御珩真的不是你伤的?” “如果是我的意思,我不得好死。”贺璟良顿了一下,讽刺一笑。 对了,他本来就不得好死,这个毒誓太假。 等出了欧锐大楼,贺璟良才回头看着容七,神情认真,“你可以打我,但我不允许你不信任我。容七,你可以怀疑任何人,但就是不许怀疑我。” 他真的会难受。 他的心不是铁做的。 面具下的一双眼睛微红,容七垂眸。 “拿去,快点回去,怀着身孕乱跑什么?夜南深是死的?”贺璟良掰开她的手,把匕首还给她。 容七扫了他一眼。 贺璟良:“我是死的,我是死不瞑目的。离谱。” 贺璟良呼了一口气,自己进去了。 保镖也都放人,连韩宁等人都没想到居然就这样放他们走了。 容七带着韩宁等人撤退。 车上,她一直在想贺璟良。 她早该想到的,贺景就是贺璟良,贺璟良跟贺璟含的关系,她也早该想到的。 如果不是夜小宝出了意外,她或许至今都不会查贺景的身份。 容七堂而皇之地开着夜绍弦的车出来,又堂而皇之地开着他的车进去。 除了东院的苏夫人和宋安知,其他人都不知道她出去了一趟。 回来的时候,夜南深和夜小宝还没有回家。 但她已经收到了盛俭的投诉了。 因为一个没看住,她的两个好大儿果真去把人家的墙给拆了! 容七嘴角抽搐了好久。 …… 贺璟良上了楼,脸上愤怒的表情消失不见,眯着眼睛,变成了阴戾。 他一脚将电梯旁装绿植的花瓶踢碎,身上气息寒凉。 跟在他身后的保镖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就在这时,保镖接了一个电话,挂断电话后,看向了贺璟良。 “又怎么了?说。”贺璟良语气阴凉。 “良爷,容天时死了。” 贺璟良一双桃花眼微眯,转身下楼。 容天时被放在一间空置的房间,依旧坐在轮椅上,却了无生气。 他的身上放着两样东西。 一张纸和一只手工编制的流氓兔。 流氓兔小巧精致,用一根红绳穿着,下面是一个平安结。 贺璟良伸手拿起这两样东西,纸上是一幅画,是容天时自己的画像,编制的小玩意儿跟容七手上抱着的兔子一模一样。 贺璟良低头,拿走了这两样东西,简单地说了两个字:“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