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儿这怎么心里嘀咕那么多话啊? 朕得好好捋捋。 首先,权儿说他想要的是躺平人生。 其次,权儿很心疼这些红裙美婢。 再然后,他想撤退,红裙美婢不乐意。。。 最后,权儿派过来的不是一个红裙美婢,好像是——四个! 老朱当场就惊了:四个红裙美婢,他准备的四百人包围圈够不够啊? 此时,朱元璋已经躺在了预设的陷阱里,就是那个四周空旷,中间就一个茅草屋的房子。 老朱差点惊的坐起,可他硬生生止住了自己的身形。 这会儿包围圈都成型了,再让张勇重新布置,朕怕他不行啊! 来四个红裙美婢,有四百人的包围圈,勉强可以了吧? 老朱不停安慰自己,用力闭眼,紧紧抱着绸缎面的被褥,心中祈祷! 不提屋中紧张的老朱,且说屋外。 此时大青衣小五正在向张勇请教布置包围圈的门道。 “其实吧兄弟,这个并不难!” 张勇靠在茅草屋远处的一棵树后,挤眉弄眼说。 相当得意! 大青衣小五赶忙奉上一顶高帽:“对懂行的人来说,肯定容易;可对我这个门外汉来说,难比登天啊!” “呵呵,那倒是。” 不着痕迹的,张勇越发得意了。 这就是大青衣小五的聪明之处了。 他如果单纯的夸奖张勇,以张勇这种官场老油条的耳朵,哪儿听不出来拍马屁的意味啊? 可小五没有直接夸奖张勇,他是用说道理的方式去认证张勇。 一个“门外汉”与“懂行人”的对比,怎能不分高低? 而小五将自己比做门外汉,将张勇比做懂行人,俩形象放在一起,高下立判。 就好像是比个,张勇从小五的话里得知,自己是那个个高的,能不爽嘛? 而且,最最重要的一点,张勇没有发现丝毫被拍马屁的痕迹。 这就是小五话术的厉害之处了! 张勇不仅不会感觉自己有被拍马屁,他且觉得自己像是在和小五谈论人生至理。 而偏偏,这个人生至理刚好说道他心坎里,挠到痒处,能不爽嘛? 这就是高明的拍马屁、戴高帽技术。 不是没啥技术含量的乏味夸奖,是宛如发现真理般的抬高对方。。。 被这么一抬高,张勇怎么可能还藏拙? 他直接就开始事无巨细地给小五讲了起来。 “这种开阔地形,想要藏匿人马,难比登天!” “可有一个呢,这种开阔地形,敌人想要潜入不被发现,也是相当困难的!” “这也是皇上的高明之处了!” 张勇说到这,还扭头往茅草屋方向拱拱手,满脸钦佩。 小五跟着拱手敬佩,心中无语:哥你说重点啊,别竟整稀的不捞干的啊! 这边两人探讨布置包围圈的时候,红云寺后山入口,小十三已经等到了小十二,小十二扛着个麻袋来的,麻袋里好像装了个活物,不停在动。 “里面就是殿下为陛下准备的美婆婆嘛?” “不错!” 小十二点头,随手拍了拍麻袋。 里面传出个苍老的女人声音:“我都这把年纪了,不好看了,你们把我送给皇上,是害老申啊!” “这个你甭管,我们会保护你安全的。” 小十二粗暴的回应,麻袋里的教坊司老婆婆还想说话,直接被小十二一巴掌拍在了脑门上。 “别打别打,我不说话了还不行嘛?” 麻袋里的老婆婆无奈投降,扛着她的小十二哼了声,也不再说话。 小十三问:“我们现在进去嘛?” “不是说还有小十四、小十五的嘛?” 小十二左顾右盼,不见别的红裙美婢。 小十三说:“我打过电话了,她们在电话里说,在里头接应咱们,伺机而动!” “那好,咱们现在就进去。” 小十二又把麻袋往肩膀高处颠了颠,里头的教坊司老婆婆哎呦着惨叫。 “闭嘴!” 小十二粗暴的又来打教坊司老婆婆的头,麻袋里的教坊司老婆婆赶忙爆头缩在一起。 小十三提醒:“待会儿可别出声,不然真会死人!” “好好,老申不说话,老申为了活命,铁定不说话!” 听到教坊司老婆婆地保证,小十二眨眨眼,又把麻袋往上扛了扛。 麻袋里的教坊司老婆婆这次果然没再吭声。 “走吧。” “好。” 两道红色身影快速闪动,像是两道红色闪电,瞬间消失在浓稠的夜色中。 当两人进入红云寺后山的那一刻,躺在皇宫摇篮里的朱权,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劳资想躺平睡好真难啊!】 【这个小十三,不让劳资省心!】 朱权一想到小十三可能会带着小十二、小十四、小十五仨红裙美婢调入陷阱,满脑子都是她们四个被挂在城门楼上示众的一幕。 “不行,朕还是不放心她们!” 朱权翻身坐起,身周黑暗陡然一亮。 十二位红裙美婢有人按开了寝宫的灯,也有人藏在寝宫门口,以备不测。 【有她们在,劳资才会感觉舒适,感觉有安全感。】 【这要是一次性折损四个红裙美婢,劳资不得哭死!】 【不行,劳资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劳资必须想办法!】 【有风险是吧?劳资给你把风险填平了信不信?】 朱权发狠,暗暗在脑中挥拳咬牙。 躺在红云寺后山茅草屋内的朱元璋,听到这两次的心声,看到那个样子的朱权。 老朱明白,权儿是要动真格的了! 朕咋就那么不是滋味儿啊? 朕觉得,权儿对这十六位美婢的感情,比对朕的感情还深! 老朱说不出心里啥滋味,就好像是自己养的一头猪,结果给人杀了吃肉了,还没给自己钱! 是朕勤于朝政,疏于管理,没有很好地教育儿子们嘛? 可朕给他们请了最好的老师,朕都是用全天下最优厚的环境帮他们成长的啊? 他们为啥不感激朕,为啥就只盯着朕屁股下头那个皇位啊? 这一刻,老朱彻底睡不着了。 他睁着眼,像是两盏无法熄灭的金灯,望着茅草屋屋顶发呆。 他好像回到了五六十年前的凤阳老家,自己就是和父母兄弟在这样的一个屋子里,凄凄惨惨挤做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