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留意到这边的动静,眼观鼻,鼻观心。 谢小渔拿起餐巾纸,轻轻擦拭嘴角。 “你不觉得这件事情,让我来帮忙不太合适吗?况且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根本就不知道厕所在哪。” 温清零双手放在膝盖之上,紧张的抓住了衣角,“好吧,既然如此我还是让廷川哥哥帮帮我吧。” 谢小渔觉得眉心直跳,这个女人绝对是来克自己的。 正当她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个服务生刚好路过。 “你好,麻烦你带这位小姐去趟厕所。” 服务员点点头,放下了手中的托盘,双手覆在了轮椅的把手上。 温清灵还想说些什么,谢小渔已经先一步别开头,看向了身旁的沈音岚。 聚会结束,厉廷川亲自送温清灵回去。 等他回到家中的时候,客厅内已经陷入一片黑暗。 他本想兴师问罪,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任何立场去问责。 清灵的腿是她多年的心疾,这个女人却不顾她的感受。 他在客厅驻足良久,也没想好到底该怎么解决这件事。 正当他摇摆不定的时候,卧室的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谢小渔一身吊带睡衣走了出来,手里还端着水晶玻璃杯。 谢小渔看见面前的男人就没好气。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跟小三在公然在一起。 她这不就是传说中的绿帽侠吗? 她揉了揉朦胧睡眼,决定无视这个男人。 正当她刚要跟这个男人擦肩而过的时候,手臂突然被人抓住。 她条件反射就要躲开。 男人的力道过大,阻挡了她的动作,手中的玻璃杯应声落地。 碎掉的玻璃渣,四分五裂的躺在昂贵的地毯上。 她一下就如同炸了毛的猫一样,整个人警惕地看着这个男人。 “大晚上的,你想干什么!” “……” 厉廷川一时语塞,他只是大脑突然有这个想法,身体就跟着这么做了。 就连自己也不知道,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两人之间的气氛僵持不下,就在此时客厅的灯被人打开。 刺目的灯光让人睁不开眼睛,谢小渔眯着眼睛,缓了好一会才缓了过来。 反应过来之后,第一时间将自己的手臂抽出。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卧室了。” “站住,”男人的底气明显不足。 以往自己只要跟别的女人扯上点关系,她就会闹得天翻地覆,这次却平静的反常。 明明这样是自己乐于见到的场面,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有股难言的复杂。 “还有什么事?” 谢小渔表现的出奇冷静,其实心里已经暗搓搓的记恨上这个男人。 整天对自己凶巴巴的,对外面的女人都是体贴的很。 “你以后不要这么跟温清灵说话。” 谢小渔感觉有一股气堵在心头,上不去下不来,很是烦闷。 “我哪句话说的不对?倒是你,她的腿伤的这么严重,你还要讽刺她。” 刚刚听到动静打开灯的女佣,小心翼翼地退出两人的视线。 “你倒是解释解释,你身为我的丈夫,跟别的女人出席在宴会上,是什么意思?” “她行动不便,我去接送她有什么问题?”男人的声音冰冷,眉头都快皱成了一个川字。 本来还以为这个女人转性了,现在看来她就是在谋划别的事情。 谢小渔揉了揉发痒的鼻子,嗤笑出声。 她本来就口渴,跟这个男人吵架越发的口干舌燥。 “为什么非要你去送,别人去不行吗?她身边是没别的人了?” 不等厉廷川反驳,她恍然大悟道,“哦,对了,我今天还答应她,她以后都由我来接送。” 厉廷川面沉如水,“谁知道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你以后必须跟清灵保持距离。” 谢小渔根本就不买他的账。 “那可不行,我说了要帮忙,就要言而有信。” “你!”厉廷川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这个女人自从失忆之后,整个人都性情大变。 很多时候,他好像看到了她多年前的影子。 那个时候的谢小渔心思单纯,像个鬼马精灵。 反观现在,只论外表的话她依旧风姿绰约,少了一抹少女的天真,多了一股为人妻的丰腴。 只是以前那如湖水般清澈的心灵,再也无法让人一眼看到底。 “如果你再敢靠近清灵一步,你以后都别想离开这栋别墅。” 丢下这么一句威胁的话,男人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 “有病,还真以为自己可以只手遮天了。” 直到他走出别墅,谢小渔才敢明目张胆的朝他离开的方向吐了吐舌头。 本来只想接杯水就回去睡觉的谢小渔,被他这么突然一闹,困意消失的无影无踪。 从冰箱里拿出一杯牛奶,重新走回自己的房间。 她拿出一本自己以前的画稿,倚靠在床头,认真翻看。 这是她刚才整理房间的时候找到的,本来还想等着明天有时间看,反正现在睡不着了,索性看看打发时间。 翻看每部画作,角落里的落笔日期,都是在她结婚之前。 以她现在的眼光来看,这些画作虽然同样美仑美央,和现在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是这些画作总是少了些灵韵,甚至还有几幅画里草草落笔。 她敲了敲脑袋,试图唤醒那段缺失的记忆。 不过这些都是不可能的,她又不是真的失忆。 前段时间被梁怀州拿出去的那幅画,热度久居不下。 那幅画作赋予着她对家人的思念,以及物是人非的悲痛,自然比这些更有灵气。 脑海里浮现出前段时间温清灵的讽刺,她烦躁的抓了抓柔顺的长发。 明明自己是想当一辈子的画家,不管是过去还是将来。 怎么现在就因为真相无法破除,她就要久久停留在原地。 明明是穿越的,她怎么说也得干出一番大事业。 现在小三都可以踩在自己头上耀武扬威,她穿越过来难道就是为了受这气? 她越想越气,视线落到了床头柜前的手机。 她不断的刷新着那幅油画的评论,思索许久,终于下定决心。 她决定重新拿起画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