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三位大叔,这是我们的位置,麻烦你们让一下好吗?” 成功在火车开动前挤进车厢,苏泽来到硬卧的号码处,发现已经有三个中年胡子拉碴的人坐在那里。 三人听到苏泽的话,见是两个小年轻,随即又转过头不再搭理。 苏泽又说了一遍,中间那个穿好几层,外面皮夹克的男人抬起头。 “小伙子,俺们很快就下了,不行你和那个小姑娘,过来挤一挤!” 闻言,见男人又转过脸和同伴聊天,苏泽眉头不禁微微蹙起。 谭小白见周围满是人的隔间,很多眼睛看过来,连忙往苏泽怀里缩了缩。 苏泽回头看了眼满是行李和人的过道,也看到了手忙脚乱的列车员。 对方似乎顾不得这里,或者说…根本管不了这种无赖占座的行为。 有些事需要态度好,有些人不需要…苏泽现在慢慢懂了这些。 看着三个男人,苏泽带着有些担忧的谭小白往里走了走,冷然道: “在我没有生气前,你们最好离开这个位置,不然后果我不负责。” 闻言,不单单是三个男人…隔间内上下中铺的人很快看向苏泽。 “你这个鳖孙咋能孬种,都说挤一挤咋了,你还能把我吃了咋地。” 听着他突然完全方言式的话,苏泽一时间没听懂,不过对方的态度他看在眼里,并非是歉意或妥协。 耳边闹哄哄的一片,苏泽眉头紧皱,一手护着小白,另一手伸出。 “你们三个一起和我掰手腕,如果我倒一下,这个座就是你们的。 如果你们输了,立马离开,我是学拳的,但我并不想真的动武!” 听到苏泽是学拳的,三个男人果然认真了一些,没了之前的气焰。 不过听到他的要求,三个男人又很开心,学拳又不是专学掰手腕。 他们三个出苦力的汉子,总不能连一个小年轻的手腕都掰不动。 “好,一言为定!” 皮夹克男人口上笑着应了一句,看着苏泽平平无奇的拳头站起身。 见只有皮夹克男人过来,苏泽不过耳边的叫好起哄声,对他道: “你们可以一起来。” 闻言,男人爽利道: “这可是你说嘞啊!” 很快,另外两个男人也站起身,三个人眼神示意间,纷纷伸出手。 见到这一幕,谭小白小脸上轻松了很多,不经意的露出些偷笑。 感受着身后的坚挺,她只感觉有很满足的安全感,心里很安心。 “诶…” 三个男人拳头叠在一块,握住苏泽的拳头,开始使出吃奶的力气。 他们原本用了些力,觉得对付苏泽足够,但发现对方却纹丝不动。 直到现在,他们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苏泽的拳头还是丝毫未动。 见这一幕,隔间里看热闹的人纷纷露出吃惊状,感觉很不可思议。 三个男人虽是中年,不过看着并不瘦弱,而且看的出是做力工的。 这样的三个汉子,都没有让这个年轻的小白脸拳头动那么一点儿。 “该我了!” 苏泽手臂开始用力,只一瞬间三个男人脸上传来痛苦状,一个失重没抓住,差一点全都摔倒在地。 谷摙/span“啊!!” “我不想动手,你们信守承诺,不然就不是手疼一阵这么简单了。” 松开皮夹克男人的手,苏泽带着谭小白往边上靠了靠腾出地方。 “走走走!” 皮夹克男人缓过劲,连忙用另一手抓住大包,示意同伴靠近离开。 刚才苏泽压到了他们,另外两人只是被甩了下,可他的手却被握住。 明明平平无奇,只是修长一点的手,却给他一种能捏碎他手骨的感觉,那种心悸感非常的可怕。 三个男人很快离开,隔间内其他看热闹的人很快把脸扭到了一旁。 刚才皮夹克男人的痛呼他们听到了,看着那表情就十分的疼。 “阿泽哥,你真好…” 前面瞬间空旷了不少,谭小白从苏泽身前离开,拿起了胸前背包。 她走到下铺前,用力抖了抖床单,随即从背包内拿出条薄毯来。 “阿泽哥,坐这里!” 很快,谭小白收拾好…抬起小手指向一个位置,拉着苏泽做了下来。 苏泽看向窗外,火车不快也不慢…一幕幕倒退的风景从眼前划过。 这辆车是羊城直达绿城的车次,总时长大概是21个小时,跨越粤省…湘南省,赣北省,豫南省4个省。 到达绿城火车站的时间,大概是明天的下午2点,并不算是太晚。 “我带了吐司和牛奶…” 不知不觉,在谭小白和苏泽一起看向窗外,一起吹口琴被众人夸奖时,慢慢的…窗外的夜色暗了下来。 晚上,在列车播报的提醒下…注意的时间到了,除了脚下的小灯和窗外夜色外,隔间内陷入黑暗。 “快睡吧,我明天再睡。” “好吧…” 在苏泽再三要求下,谭小白侧着身子,靠着旁边的苏泽缓缓闭上眼。 苏泽看着窗外的夜色,心里想着…真的到了目的地,该怎么做。 去一个梦里的地方,是苏泽的执念…他好像有记忆时,就十分想弄清楚自己是谁,自己为什么会在羊城。 虽然那只是个梦,但苏泽不想放弃,考虑了很久还是决定去。 现在那个梦,成了他的一个心结,好似不解开他便分不清现实和虚幻一般,他十分好奇梦的真假。 作为一个人,苏泽是不希望梦是真的,因为他眼睁睁的看着父母被杀,那种无力感…他不想是真的。 作为一个求知的人,他希望梦是真的,哪怕父母已经不在人世,但他想弄明白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身边有动静,苏泽不禁从思绪中走出来。 车内的空调还是很给力的,就算在寒冷的冬季,依旧十分的暖和。 通过脚下小灯和窗外的月光,苏泽可以看到小白熟睡的侧脸。 她的脚丫子动了下,似乎在梦里遇到了什么好事,嘴角上挑着。 抬手替她盖好蹬开的薄毯,苏泽不经意的,想到了萧宝颖的身影。 自从她去学校后,两人都是书信来往,可自从第一封写满思念的信被毁掉后,苏泽反而写不出当时的心情。 最后一封寄给她的信,是在春节前,她曾说春节后来羊城办事。 也不知是真是假,也不知能不能相遇,也不知她什么时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