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以后记住了,不然,我没你这么个女儿。” 小曼吐吐舌,“妈,我知道了。” 车子驶向相家的老宅,越近郊区,木菲儿的心跳就越是快,就在那老宅,她曾经在雨中足足跪了有几个小时,那么的哀求,最后换来的是什么? 是失去自己的清白和所有。 相少柏,她恨他。 车子停在了院子里,物是人非,她再也不是从前的木菲儿了。 相少柏先下了车,然后拿下了她的轮椅,抱着她坐上去,推她进去大厅的时候,小曼一直抿着嘴不开心的看着她,她也不管那眼神,即便小曼真的不是相少柏的亲妹妹又如何,小曼挡不住她的计划。 相少柏,一定要爱上她。 “夫人,你和小姐终于回来了,老爷才还念叨呢,走吧,我送你们上楼去。”一个佣人迎上来,就要接过小妈和小曼的行李。 “少柏,那我们先走吧,你不是说还要买些年货吗?”她看见冬嫂了,却视而不见。 听见她的声音,冬嫂转过了头,欣喜的看着她,“小姐,你来了呀。” 木菲儿冷冷的一扫冬嫂,“我认识你吗?” “小姐……” “呵呵,我想,又是把我认错了,我不是木菲儿,我是甘雪,少柏,我们走吧。”她淡淡的解释着,一副拒冬嫂于千里之外的表情,仿佛,她就真的只是甘雪。 冬嫂张大了嘴,半晌才明白她说的话,可,相少柏已经推着轮椅上的那个明明就是木菲儿却把自己说成是甘雪的女孩走了。 “我也要跟你们去。”小曼放下行李就直奔相少柏,“我也要去买年货。” 大年三十的,两个女孩子,一人脸上一个淡淡的五指山,虽然不仔细看看不清楚,可是,这样一起在相少柏的身边是真的挺奇怪的,再加上她的轮椅,于是,三个人到哪里就引来不住的窃窃私语声,偏偏小曼就是寸步不离相少柏。 一边走一边拿起货架上的东西,“少柏,这个你要不要吃?” “少柏,这个挺好的,你要吗?” 除了点头和摇头,相少柏对小曼再没有其它的表情了。 可小曼不气馁,还是兴高采烈的问他东问他西。 “少柏,你买红袜子红内裤吧。”小曼兴高采烈的拿起货架上的这两种包装在一起的东西抬首笑道。 “不要。” “少柏,今年是你的本命年,你忘记了吗?不穿红的不好不吉利的。” 他本命年吗? 木菲儿真的没去查他的一切,所以,她不知道。 轻轻的一笑,“曼小姐,不必你操心这个,柏的这些东西我早就替他买好了。” “你骗人,一定没买的,我要给柏买。” 相少柏的手捉住了小曼的,“雪已经替我买好了,你放下吧。” 木菲儿觉得相少柏对小曼有点怪,好象每次看小曼的眼神都不对,好象有时是怜惜,有时又是憎恶,有时,又象是迷惘,她说不明白了。 “相少柏,我不信你喜欢她,你骗我的,是不是?”手中的东西一扔,小曼带着怒气的质问相少柏,“你说,你骗我的,是不是?你不喜欢她,她也不是你的什么未婚妻。” “胡说什么,我说了是,那便是。” “好,那若是你真的喜欢她,那你吻她。” 木菲儿怔住了。 轮椅停了下来,相少柏站住了,“小曼,这是公共场合,不要无理取闹。” “我没有无理取闹,你要是想让我死心也成,你就吻她,当众吻她。”手指着木菲儿,她又是要梨花带雨了。 木菲儿只觉得累,看来,要扮相少柏的女朋友还真是难,不要他吻呀,她不要。 可是,小曼就是固执的站在那里,“既然你们彼此喜欢彼此相爱,那怎么可能怕一个吻呢?少柏,除非你骗我。” “呵呵,好。”静默了足有两秒钟,他转身走到她面前。 弯身。 蹲下。 那张曾经非常熟悉的却让她恨之入骨的脸就在眼前,她的与他的,近在咫尺。 周遭,许多的人看过来,那一道道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还有,相少柏的身上。 以为他不会的。 以为他不过是要做做样子。 可,他抬手就捧起了她的脸,薄唇缓落,轻轻的印在了她的唇上,仿佛深爱,仿佛,眼里只有一个她。 一个吻,清如潭水,他的唇掠过她的,她慌的闭上了眼睛,因为这时候,她要配合他的所为。 “菲儿,我爱你。” 五个字。 前面两个字是低低的,低的只有她一个人能听到,可是后面三个字,却足以让小曼和那些凑近过来的人听到了。 小曼蹭的一步就冲了过来,一下子扯起相少柏的手臂,“行了,我都看到了,我相信了,好了吧?”把东西一扔在推车里,她走了。 相少柏站起,脸上,却是面无表情。 木菲儿的脑子里全都是他刚刚说过的五个字。 菲儿,我爱你。 菲儿,我爱你。 他爱她木菲儿吗? 不,她不信,游艇上的那道男声分明就是他,绝对的不会错的。 不能信他。 他是骗人的。 一咬牙,她回看着他的眼睛,“小曼走了,我们,也回去吧。” “好。”他一手推着她,一手推着推车,结帐,再拎着那些东西到停车场,坐上车子的时候,她道:“送我回甘家吧。”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呼吸着这空气,她才觉得轻松了一点。 “好。” 倒了车,车子驶离了超市停车场,两个人一下子又无话可说了。 眼看着要到了,他突然间道:“晚上的烟花,要看吗?” 她想了一想,低声道:“你自己去好了,大年三十,我想陪着我爸我妈。” “雪,刚刚,对不起。” 他道歉了,真的是道歉了。 他最近在她的面前变了许多,真的跟以前一点也不一样了。 又或者,这才是真实的他? 他以前那样对她都是因为恨了? “什么?”她有点迷糊他的道歉所为何来。 “我吻了你。” “那有什么,我也吻了你,我们,对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