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205:景召失控,第一次吵架(二更) 黑色的沙发、五颜六色的镭射灯、坐在沙发正中间的商领领,和上次几乎一模一样,像场景重现。 肖敏从地上站起来,因为腿发软,趔趄了一下:“商领领,你又想干什么?” 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到这里的,是因为晚饭的那杯水,还是因为家里的那杯咖啡。 商领领简直目无法纪,没有她不敢干的。 “你记性不好,带你过来帮你长长记性。” 肖敏恨得牙都要咬碎:“在殡仪馆里,我只要见到你都绕道走了,我处处躲你,你还想怎样?” 一句你还想怎样,暴露了她的不甘和怨气。 “上次为什么请你过来,你忘了?”商领领起身,黑色的马丁靴踩着镭射灯投下的光斑,修长的一双腿,慢悠悠的步子,“今天中午,和我男朋友说了什么?” 肖敏到底是怵她,心虚得明显:“没、没说什么。” “不说也没关系,反正你已经惹到我了。” 不见棺材不落泪,商领领现在觉得这句话有一定的道理,有时候就是要把事情做绝,不想日后相见,就没必要留一线。 “记得我上次给你喂的东西吗?” 上次她喂的是维生素。 景召不在,她懒得扮乖了:“这次就没有那么便宜的事了。” 肖敏拖着发软的一双腿往门外跑,不过她跑不了,门从外面锁上了。 她不知道的是,赵荣舟就在隔壁。 商领领刚拧开药瓶,手机响了。 肖敏贴着门,慌张告饶:“我真没说什么,我以后再也——” 商领领把手指按在唇上:“嘘,不要出声。” 是景召打来的。 她接了电话:“景召。” 嗓音还是刚刚的嗓音,但语调软了,没了那股乖张阴暗的狠劲儿,温顺起来很乖巧无害。 “下班了吗?” “嗯。” “你来红柳巷吧。” 商领领觉得奇怪:“怎么了?” 景召说:“工作不太顺利,想见你。” 他那么内敛的人,很少说这样的话。 “现在吗?” “嗯。” “那你等我。”商领领挂了电话,把药瓶放下,对肖敏说:“你今天运气真好。” 夜店取名浪尖,是方路明亲自取的名字,选址在华城最热闹的商业街,门店对面就是华江大桥。 临近江边,夜风很大,风里带着潮气,月亮的影子在江里,像一颗破水而出的夜明珠,印证了一句诗:海上生明月。 “有烟吗?”景召问。 男人上前,把烟盒递给他。 他接了,说:“你去她那里吧。” 赵守月以前不叫赵守月,他姓赵没错,叫赵十六。他是本该已经死了的人,重获新生后,打算换个名字。 他问小九爷叫什么好。 小九爷说:“叫守月吧。” 名字取得有点随便,也不适合糙男人。 那段时间小九爷天天看月亮,身边的人都知道他魔障了。 “因为月亮?” “嗯。” 他不太满意:“你有点自私。” 小九爷承认,还道了个歉:“对不起啊。” 后来他就离开了维加兰卡的总部,来了帝国分部,受商裕德雇佣,去监视商领领。 他神出鬼没,只在被需要的时候出现,比如现在,小九爷需要烟。 作为下属,他不该多嘴的:“为什么不和她明说?” 景召抽完了半根烟,才开口,声音已经被熏哑:“是我没做好。” 他最开始的规划里没有商领领,所以一开局他就错了。 在任何人看来,这段感情都是他在主导,但事实上,瞻前顾后的是他,没有把握的也是他,不敢坦白的还是他。 今天下午,肖敏问他:“你也觉得她善良可爱吗?” 当然不。 他从始至终都不是爱商领领的善良可爱,所以当肖敏放出那段剪辑后的录音,他一点都不惊讶,相反,有点想毁尸灭迹。他一直在等开诚布公的时机,所以在这之前,他不需要任何人、也不允许任何人来告诉他商领领是什么样的人。 “那我捅死你,再跟你道歉怎么样?” “我喜欢你这样听话的人。” “是补身体的好东西。” “肖小姐,以后要学乖知道吗?” “不要质疑我说的话,再有下次,喂你吃什么就说不准了。” 肖敏想替自己出一口气,以为凭这些录音能在景召那里撕开商领领的伪装。 才八点多,红柳巷的夜市刚刚开始,满街都是小吃摊,还有人搭台在唱黄梅戏,热闹得很。 老巷子的路有点窄,逛夜市的人又多,商领领的车停得远,她步行过去。照相馆外面的灯亮着,灯下有道斜长的影子,安安静静地立着。 景召是个洒脱的人,洒脱的人似乎总偏爱热闹,他好像不,他喜欢独处。 商领领穿过马路,奔向他:“你怎么在外面啊?” 因为没心思处理工作。 他牵着她进屋,关上门,一句话没说,把她抵在门上,吻她,撕咬她的唇。 顾不上温柔,他吻得挺狠,大概是弄疼了她,她把他衣服攥得很紧。 他对她其实是有破坏欲的,他是个矛盾的人,理智与疯魔并存。 他第一次手不规矩,解了她里面的衣服,欲望来得有点凶,他没控制,也控制不了。 “领领。” 商领领声音太软,应了声。 景召听见自己的嗓音发紧:“你总是不知道,我在国外的时候,很想你。” 所以白天才会问那样的问题。 他登了三千米高山,只为了拍一片沧莲送给她。 “那你下次不要出国了。”他的手很冰,贴着她的皮肤,让她不自觉地打颤,但她却不躲,“好不好呀?” 即便这时候,景召还是理智的,没有应下她的央求,只是深吻她。 “景召。” 他难得没答应,继续在她衣领下面烙痕迹。 商领领往后退:“你是不是抽烟了?” “嗯。”他嗓子有点哑,因为抽了很多烟,也因为脑子里动了不该动的念头,“抽得不多。” “工作很不顺吗?” “有点。”他手绕到商领领背后,帮她把内扣扣好,“最近太忙了。” 商领领踮着脚,凑近去嗅了嗅:“还有药味。”她是学医的,对药味比较敏感。 她神色立马变得紧张:“你受伤了?”她把原本抱着他的手收回去,担心碰到他伤口,焦急地问,“伤在哪里?让我看看。” 刚才那个短暂失控的景召又消失了,他很平静地说:“没什么事。” 商领领皱起眉:“景召,我不喜欢我们有秘密。” “你呢?”他反问,“没有事瞒我吗?” 她脸色忽然变了,变得紧张不安,像猝不及防地被推到了刀尖上:“肖敏和你说了什么?” 波澜是他掀起的,他却轻描淡写,一句话带过去:“没什么。” 以前商领领看不透他。 现在依旧如此。 她现在极度不安,不安会引起烦躁:“又是没什么,你只会说没什么。”不能再待下去了,她会暴露本性,“不想说算了,我先走了。” 这是她和景召交往以来,第一次不欢而散。 四十分钟后,两辆车一前一后地开进星悦豪庭的地下停车场。 商领领回了十九楼,烦得到处找烟抽,结果找到烟,没有打火机。 要拿肖敏怎么办呢? 就在她想要做点什么来发泄的时候,手机响了,一个陌生号码给她发来了一张照片——是七年前景召被关在笼子里的照片。 她立马打过去,但对方已关机。 是谁? 目的是什么? 她在屋里来回地走,心里关着的那头怪兽一下一下地撞,试图冲出来。 她待不住,打开门,景召却在门口。 “领领。” 他抓着她的手,放进自己衣服里。 “我伤口裂开了,你管不管?” 他好厉害,轻而易举地就把她心里的怪兽拉回去了。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