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鱼蕴含着丝丝灵气,虽然对修行无用,但味道不错,吃着舒服。 钱铃儿呆滞地看着竹竿,咦?鱼线呢? 而当她愣神的时候,一股温暖已是从旁边升起。 滋油的烤鱼香味,渐渐勾动起了她的鼻翼。 嗅、嗅、 “咕咚!”她咽了口口水。 好、好香啊! 外面的人,难道都这么、这么的神奇吗? 我要去外面的世界康康! 最后,苏尘还是分了她半条鱼。 钱铃儿也有样学样,掏出匕首,自己削了个钎子,把带来的东西串了上去,又跑回家拿了些盐巴,来了顿“椒盐”烧烤。 苏尘并无口腹之欲,只是兴致使然,尝了下味道。 如今的他,虽还未臻至食朝露餐云霞的境界,但混沌决自行吞噬转化一切,哪怕是在一无所有的地方,他也能活的好好的。 混沌大帝攻击的手段或许不是最强的,但绝对是最能苟命的。 钱铃儿也吃的心满意足,此时就像一只小猫一样,小口小口的吃着鱼肉。 她嘴里含糊着:“你是从外面来的吗?” 远处云海滚滚,一抹紫意自东而来。 苏尘眯着眼,淡淡嗯了声。 钱铃儿目露浓浓的新奇:“外面,是什么样子的呀?” “外面?”苏尘微怔,平静道:“喧闹。” “喧闹?人很多的意思吗?”钱铃儿努力理解着。 苏尘看了她一眼。 钱铃儿脸颊微红:“我们村儿里的私塾先生没教过这个词。” 她眼中带着无限好奇:“你身上的衣服好怪啊,不过挺好看,这是怎么织的?外面人都是这么穿的吗?” 苏尘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们不准出去吗?” 钱铃儿脸上开心一滞,撇嘴道:“这里只有三大宗的人可以出入,除了他们,谁都没出去过,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人家强呢。” 苏尘微微颔首:“是哪三大宗?” 哪三大宗?钱铃儿自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她扳着手指道:“红尘上宗、天机门、隐宗。” “听我爹说,红尘上宗是一个很乱的门派,要躲的远远儿的、” “天机门真传只传他们欧阳家人,外人在里面都是他们的杂役。” “隐宗倒是很好,三年前我还去他们那儿参加了弟子考核,可惜人家说我没有修行的天分,不收我。” 她脸上满是遗憾。 “要是能修行就好了,能修行的话,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去外面看看。” 苏尘负手站着,耳边听她说着这边的事情,目光淡然远眺。 临近中午,正说着话的钱铃儿忽然转身看去。 身后虽然空无一人,但那股闻了好多年的脚臭味已是传了过来。 果然,没过多久,满头大汗的钱南来就出现在了不远处。 当他看到钱铃儿好端端的时候,脸上很明显的大松了口气。 钱铃儿起身,很是关心的跑了过去:“爹,跑这么急干啥?该不是跟人大了起来,没打过被人追杀了吧?” 钱南来脸上表情一僵,狠狠瞪了眼自家闺女,嚷嚷道:“笑话!爹怕过谁?” 只是这话说的有点中气不足,他先前确实是惹到了人,但更多的还是担心自家闺女。 刚才回家的时候,发现这丫头没在家,可是差点把他心脏病都给吓出来。 不过现在看来,大概率是这丫头自己跑过来的。 他稳了稳心神,走到苏尘面前,抱拳道:“抱歉,我这不听话的女儿给您添麻烦了。” 苏尘淡淡道:“无妨,我要知道的事情呢?” 钱南来也不犹豫,直接从怀里拿出一张枯黄的羊皮,咧了咧嘴道:“这是隔壁村儿心意门的好东西,是这附近最好的地图,我给您偷了过来,也省的您多跑一趟了!” 钱铃儿瞪大眼睛,一脸匪夷所思:“爹,你脚这么臭还能偷东西?不会是明抢的吧?” “去去去!”这丫头一点不给他留面子,让钱南来有些怀疑是不是当年抱错了娃。 “一时三刻,爹还是能控制的住的!” 苏尘接过羊皮纸,略微看了一下,微微点头。 早在刚才,和钱铃儿聊天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这个微雨村儿也不是普通的村子,祖上是燕子门,极擅轻功,可惜很多年前,得罪了天机门,才被赶到了这种偏僻的地方。 而钱南来也被人下了暗手,所过之处,尽是脚臭味,因此越来越不受待见。 苏尘手指如电,一直点在钱南来身上。 钱南来心头大骇,他竟是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 忽然,一股热量自他身躯内炸开,似化作钻头,直直往脚跟冲去。 一时之间,酸麻胀痛尽数浮现。 苏尘手中寒光一闪,钱南来两只脚上顿时被切出一个伤口。 “噗呲!”一股带着无比浓郁腥臭的血箭自伤口中涌出。 “爹!”钱铃儿失声。 钱南来闷哼一声,忍住疼痛,抬手制止了她,眼神则越来越亮。 痛! 虽痛!可一股久违了的顺畅与轻快浮上了心头。 往日的沉重如被清风扫去。 畅快! 当真畅快无比! 他踢了踢脚,试着活动了两下,眼中的喜色越来越亮。 “哈哈哈!老子脚好了!哈哈哈!欧阳奇你个老杂毛!没想到吧!你的千锁手也不是无解的!哈哈哈!” 钱南来放声大笑,无比酣畅。 一旁的钱铃儿动了动鼻子,小脸儿上也无比的惊喜:“哇,真没臭味了!太好了!这下我们能回村子里住了!” 苏尘目光平静,淡淡嗯了一声,他也拿到自己想要的了,是时候离开了。 至于一旁发疯的钱南来,自然不用去管。 “你要走了吗?”钱铃儿有些不舍的问道。 苏尘淡然:“要走了。” 钱铃儿咬了咬嘴唇,想说什么,但脸上露出了笑:“那还请您多小心。” “前辈!前辈!”撒完欢的钱南来重新跑了回来,脸上兴奋一收,很是郑重抱拳:“大恩不言谢!” 苏尘不为所动,淡淡道:“只是交易罢了。” 钱南来却是摇头感叹:“不,这对您来说或许是这样,但对我来说,却是后半生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