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公路旁,一片狼藉。 被损毁的车辆,横七竖八的倒在路边。 刘一夫告老还乡,途中遭遇谋财害命,一家人全部被害。 这是官方给出的结论。 叶擎天面色阴沉,胸中怒火熊熊燃烧。 几天前,刘一夫还跟他抱怨国主做事过分,那他当枪使,对付文曲。 正因此事,刘一夫愤而辞职。 叶擎天觉得很过意不去,一直想着如何补偿老爷子。 却没想到,几天后再次见面之时,已经阴阳两隔。 三位师伯正在查看情况。 几分钟后,唐建树走过来说:“殿下,刘尚书一家都是被利刃杀死,凶器应该是长枪。” “现场没有打斗痕迹,只有些许的逃跑痕迹。” “这说明,杀手实力强大,刘尚书的随从们不是对手,有人想要逃走,却没能成功。” “从伤口情况判断,杀手的等级至少在化虚境大圆满以上。” 刘家从上到下,等级最高的武者,不过帝境而已。 杀手却是化虚境大圆满以上! 杀鸡却用了牛刀。 叶擎天面沉似水,强压着火气说:“老大人一生为官清廉,性格随和,很少跟人结仇。” “什么人,会对他下此狠手?” 魅影站在一旁,说:“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政敌。” “杀手越是把现场做成谋财害命,越说明这是在掩盖真相。” “谁会傻到来截杀一个为官清廉,而且已经致仕的人,根本就无利可图。” “可是就像您说的,刘尚书性格随和,从未与人结仇,那这眼前的仇杀,又当如何解释?” 傅元思和关坚永也走了过来。 “殿下,凶手的杀人手法很老练,现场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关坚永说。 傅元思补充说:“从出手到结束,时间不超过一分钟。” 这一点,从逃跑之人只跑出几十米远,就被一击毙命的情况,可以得到印证。 “对方的目的很明确,上来之后先杀掉随行护卫,虽说他们等级很低,但毕竟是武者。” “杀掉他们,剩下一帮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有机会逃出去。” “不留活口,也就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凶手是谁。” 毫无线索! 叶擎天剑眉微皱,表情阴沉。 本以为,是那些警察无能,查不到蛛丝马迹。 事实证明,是真的无迹可寻。 由此可见,对方为这次刺杀做了精心筹划和准备。 否则的话,不可能做的如此干净利落。 天玑走过来,压低声音说:“启禀我王,朝堂那边传来消息,接替刘老大人尚书职务的人,是司马昉!” 叶擎天眉头再皱:“司马昉?” 显然,他对这个名字并不熟悉。 不奇怪,司马昉早在先帝中期,就已经不问世事,淡出朝堂。 因为司马昉是因罪遭到贬黜,其罪当诛。 先帝为了平息民众的怨气,下令任何媒体不得谈论此事。 甚至,把和司马昉有关的一切内容,列为机密,不得轻易外传。 自此,司马昉彻底销声匿迹。 又过了三四十年,叶擎天才出生。 别说叶擎天不知道此人,就是他父辈的人,也不知道。 “太师司马昉!” 唐建树、傅元思和关坚永异口同声道,三人脸上,是相同的惊讶表情。 他们三个,年龄接近一百五十岁,自然知道当年权倾朝野的司马昉。 此人销声匿迹超过一甲子,也就只有他们这些老人才记得。 天玑点点头,说:“正是太师司马昉。” “司马昉这老东西,竟然出山了!”唐建树表示不能理解。 当年,先帝严令封锁和司马昉有关的一切消息,除了平息民众怒火之外,还有一层意思。 那就是,让司马昉彻底远离权力中心。 若不是因为司马昉是自己的叔叔辈,先帝甚至想过将他在皇族除名。 这般处置,就是绝了司马昉咸鱼翻身,卷土重来的机会。 没想到,国君会不尊先帝的命令,重新启用司马昉。 “小小的一个兵部尚书,怕是无法满足这位太师大人的胃口吧。” 傅元思颇具政治头脑,说:“国主请他出山,一定花费了不小的代价。” “可以肯定,司马昉的出现,是为了对付咱们天王殿下。” 叶擎天第三次皱眉:“此人的出现,是否会跟刘老大人的死有关?” 刘一夫这边刚死,就爆出司马昉接任的消息。 要说这两件事没有关联,谁信啊! “可是,刘老大人跟司马昉并没有仇怨。”天玑说道。 “没有仇怨,不代表就不能杀人。” 说话的人是章乐泉,他迈着大步走过来,先对着叶擎天恭敬行礼。 “拜见殿下!” 叶擎天回应道:“师叔不必客气。” 章乐泉又依次向唐建树他们见礼,然后说:“潜伏在司马昉身边的人报告,刘尚书辞官的当日,国主亲自拜访司马昉。” 天玑有些吃惊的说:“司马昉身边,也有咱们的暗探?” 章乐泉点点头,回答说:“也是老帅当年,布置的闲棋冷子!” 叶擎天由衷的说:“师父果然是未雨绸缪,考虑的十分长远。” 这才是真正的国士! 料敌预先,未雨绸缪。 只可惜,傅兴贤和唐育良这样的忠贞之士,却没能落个好下场。 章乐泉继续说:“但可惜的是,司马昉面见国主的时候,提前让所有人退下,不得接近。” “所以,二人谈了些什么,无人知晓。” “可以肯定的是,国主开出了丰厚的条件,司马昉才肯出山。” “不排除司马昉为了快速掌控兵部,将刘尚书留下的各种影响力彻底抹去,继而对刘尚书本人动手。” 叶擎天越发相信,此事跟司马昉脱不了干系。 “放出风去,就说是司马昉暗杀刘尚书。”叶擎天沉声说。 天玑皱眉,道:“可是,没证据啊。” “证据不重要。” 叶擎天望向刘一夫的尸体,说:“以前他们舆论攻击本王的时候,不是一样没有证据的吗?” “我就是要让世人都知道,这位接替刘尚书的太师大人,是个什么货色。” “若是他不能自证清白,也就不配当本王的对手。” 天玑点点头,道:“明白了,咱们和司马昉,这就开始过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