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呢,就真的没人为烽狼军团喊冤吗?” 叶擎天面沉似水,双目赤红。 作为军人,他最见不得的就是袍泽被陷害。 虽说是发生在七十年前的事情,但仍旧让人极度愤慨。 四十万忠勇之士,却被冠以叛军之名! 最过分的,是将他们的所有功劳和过往彻底抹去。 就连天玑这样的情报界大牛,都无法从官方找到和烽狼军团有关的任何资料。 张明风苦涩一笑,说:“每一朝每一代,都不缺贪官污吏无耻小人,当然忠臣也不会缺席。” “几名忠臣连续上书,为烽狼军团鸣不平,要求惩处害死四十万大军的罪魁祸首。” “民间也多有呼声,不相信烽狼军团会做出叛逆之举。” “最后,先皇顶不住压力,‘重判’了相关之人。” “请注意,这个重判,是带了引号的。” 叶擎天一挑剑眉,道:“难不成,这件事跟司马昉被罢官有关?” 张明风瞪大眼睛,吃惊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猜的!” 叶擎天直接给出答案,说:“首先,司马昉被罢官的时间,与七十年这个数字吻合。” “第二,你要求见本王之前,曾问过叶新,是不是真的要跟太师府对抗,死磕到底。” “见到本王之后,你也进行了求证,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才肯说出自己的身份。” “由此可见,司马昉是你的仇人,而你隐姓埋名多年,唯一的仇怨便是军团之事。” “综合这两点,当年坑害烽狼军团的人,就是司马昉。” 张凤鸣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道:“根据我当年的查证,很多的证据的确是指向了司马昉。” “但是,这些证据并不足以指证他本人。” “当我想要进一步查证的时候,国主顶不住压力,罢了司马昉的官职,同时严惩那几位敢于说真话的忠臣。” “并且严格下令,以后谁都不许再提此事,否则杀无赦。” “所有资料被毁,无论我如何努力,都得不到新的证据。” 天玑皱了皱眉,问:“如此深仇大恨,你就没想过报仇吗?” “当然想,做梦都想!” 张明风瞪着眼睛说:“虽然基本上可以肯定,罪魁祸首就是司马昉,但是没证据。” “另外,仅凭他一个人,不足以坑害四十万大军。” “其中必有隐情,也肯定还有一大批人参与其中,他们都是不可饶恕的凶手!” “我若是只杀司马昉一人,到时候死无对证,其他人就会逍遥法外。” “再者……我隐姓埋名之后,因为缺少修炼物资,哪怕每天努力修炼,进步速度也慢的要命。” 他脸上露出羞愧之色,说:“就算我豁出性命,去刺杀司马昉,成功率依旧不高。” “他本人就是武道高手,身边还有一帮爪牙随行保护。” “我不是怕死,不敢找他报仇,而是一旦我死了,恐怕就再也没有人记得这段冤屈,再也没有人会为烽狼军团沉冤昭雪。” 叶擎天和天玑丝毫没有看不起张明风的意思。 反而认为,这是一种很正确的做法。 留下有用之身,方能成事。 背负巨大的责任,死是一种解脱,活下来反而需要很大的勇气。 叶擎天看着张明风那双充满倔强的双眼,一字一句的说:“这桩冤案,本王接了!” “什么?” 张明风一怔,大声说:“天王殿下,你不是在开玩笑?” 这么大的事情,而且过去这么多年了,都没人敢多说一个字。 眼前这个年轻人,竟然要接下来。 “张老前辈,我王一言九鼎。”天玑说道。 叶擎天答应过的事情,从不食言。 张明风心里没底,说:“可是,事情都过去七十年了,还能被沉冤昭雪吗?” “为什么不能提?” 叶擎天反问,说:“七十年了,你的血可曾冷却?” 张明风大声说:“一腔热血,从未变冷。” 叶擎天点点头,道:“别说有你这个亲历之人,仍旧活在世上,仍旧想要为袍泽们正名!” “就算烽狼军团的将士们都死绝了,既然本王知道前辈袍泽们蒙冤,就不可能坐视不理。” “四十万忠勇之士,不顾安危坚守国门,却被定义为叛军!” “是谁命令你们放下武器,又是谁暗中向狮国和塔国告密,让他们大军压境。” “又是为了什么,让你们不准抵抗,在你们战胜强敌,表现出绝对的忠勇之后,为何下令屠杀!” “这一桩桩一件件,本王必定查个水落石出,给九泉之下的四十万英魂,一个满意的交代。” 说到这里,他也不隐瞒,道:“刚才这些,是出于公心。” 这么大的事情,叶擎天无法做到漠视不理。 必须为四十万忠魂,讨还一个公道。 为他们正名! “当然,本王也有私心。” “司马昉重新出山,恢复太师职务,并掌控兵部和龙国所有兵马,为的就是对付本王。” “在不知道这件事之前,本王只能见招拆招。” 说白了,就是等着司马昉先出手,在防守过程中寻找反击的机会。 太过被动! 现在好了,你司马昉的小辫子被本王揪在手里,也就有了主动出击的机会。 反被动为主动! 将四十万大军逼上绝路,如此重罪,只是落个罢官的下场,简直太便宜他了。 更何况,老东西还复出了! 神灵活现不说,从他的表现上不难看出,这老东西根本没把这四十万条人命当回事儿。 着实可恶! 张明风一脸激动。 虽说这些年他深藏于山野之间,少与外界联系,却也知道叶擎天的战神之名。 更何况,不久前亲眼见证叶擎天斗败司马昉的一幕。 这年轻人,比他想象的更加霸气。 若是说龙国有一个人,能够帮助烽狼军团沉冤昭雪,那肯定是叶擎天。 张明风由衷的说:“天王殿下,老头子代四十万忠魂感谢您的义举。” 叶擎天摆摆手,说:“对了,你都掌握了什么证据?” “这么长时间过去,知道这件事的人,活着的不多了吧?” 张明风回到说:“当年负责传旨的朱富义,我找了他几十年,都不见踪影。” “但我知道他当时的跟班儿,躲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