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河，是江北不算太大的一条河流。 十多条船，载着军队沿河而上，趁着夜色向泰州出发。 因为地处前线，两岸的村庄不是很多，倒也不虞有人发现。 就算发现，大晚上也不会有太多人关注，毕竟船上的旗号都收起来了。 李成这次没有随队而来，而是在神龙号上等待消息。 随队的指挥官是布兰克、维克多和李宝三人。 船舱中正对着地图在研究泰州附近的地形。 他们还不知晓武国那三王子已经收到消息。 这条清水河直接能够到泰州城下。 三人正在为突袭还是正面接敌在争论。 维克多肯定是希望突袭，直接轰开城门让他的特战队突进去救人。 布兰克和李宝建议正面打击，依靠船上的火炮歼灭有生之敌。 逼迫敌人进行谈判，然后救回柳慕贤等人。 最终的结论是，先到泰州看情况。 若能够突袭就突袭，不能突袭再正面打击以求谈判。 不过很快他们就发现不需要了，除了硬刚没有别的可能。 远处的泰州城墙遍布火光，城外沿着清水河到处都是篝火。 不断有骑兵奔驰在河堤上探查，他们的船队根本就瞒不住。 是以布兰克直接让船上打起火光，大摇大摆的在河中停下，开始准备正面接敌。 这是多艘战船都是比较小的，大都是十来米的规模，每艘船配备火炮三十门，在河中依次排开，谨慎的应对着岸上的武国军队。 同时一侧能够使用的是百门炮左右，加起来还不如神龙号的多。 不过对付冷兵器为主的军队，倒也是足够了。 此时武国军队也发现了船只，岸上火光四起、人头攒动。 “观察员汇报到岸上的距离！” 布兰克站在指挥室看着岸上吩咐道。 “回禀部长，河岸距离咱们的战船一百五十步！” 也就是差不多一百多米的样子，对方此时已经开始发射火箭。 不过箭支大多数都掉到了河里，就算飞上船的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布总，别等了，用大炮轰他几轮，将岸上的人打散再说！” 李宝这边看了看情况向布兰克建议道。 “好！全部使用散弹，向着火光多的位置自由攻击！” 布兰克点点头，就传下去了命令。 黑夜中没办法遵从旗语，只能采用电台联络。 三分钟后，所有的炮衣全都打开。 十分钟后，开始了第一轮炮击。 散弹就是钢珠，用火炮发射数百钢珠打击目标。 适用于近距离的攻击，呈现的是扇形的大面积打击。 刚一开跑，十几艘船发射的散弹就覆盖了河堤长达两公里的距离。 黑暗中和火光中，当即无数人发出惨叫，都是不慎中招的武国士兵。 他们对于火炮的情况不熟悉，当即在第一轮散弹的打击下就死伤无数。 有的被打穿了身体，有的被打断了四肢，还有比较惨的被打成了筛子。 武国士兵没想到敌人会有这种手段，当即仓皇的在河堤逃窜起来。 但是紧接着就迎来了第二轮的散弹，又是无数人被留在了河堤上。 如此持续了一盏茶的时间，能够逃离大炮射程的竟然十不足以一。 两边几乎都是黑灯瞎火的打，布兰克看到岸上没了动静。 就通知舰队就地驻扎，然后安排人密集巡逻。 以免被武国人摸到船上来。 武烈此时正在泰州的西城门上等待。 他遥望西南方向，也听到了巨响和惨叫。 也是禁不住有些心惊肉跳，尤其是那河中不时冒起的火光。 就像是前面奏报所说的，敌人有一种远程武器，能够吐烟冒火，中者人马俱碎。 不知道刚才是不是那种武器，但是他心中总有一种不太安定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像当初扬州一样，他亲临战阵斩杀无数。 没想到会马失前蹄，被一个小兵给伤到要害一般。 可是他还是端坐城墙未动，他是主帅需要等待军情到来。 “报！紧急军情！” “快让他上来！” 武烈从椅子上站起，赶忙对着下方喊道。 “报，殿下，飞山营与无当营六千军，已经......已经......” “已经怎么样了？快点告知孤！” 武烈有种眩晕的感觉，马上抓住传令兵大声问道。 “此役飞山营十不存一，无当营被彻底打散，战损不知凡几！” 传令兵大喊着汇报道。 “怎么会？怎么会？” 武烈像是遭遇重击，脸色白的毫无血色。 才不过短短的不到半个时辰遭遇战，竟然会将他麾下精锐尽数打散。 而且传令兵的意思很明确，黑灯瞎火死的和逃的不知道有多少，两支队伍彻底被打残了。 “我再问你，敌人用的是什么武器？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威力？” “回禀殿下，敌军船上有一种会喷火的武器，打出的均是指肚大小的铁珠，只要被打中就是一个血洞、神仙难救！” 传令兵当即有些恐惧的回复道。 “果然如此！火炮，是那种叫火炮的武器！” 武烈呆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的说道。 “去，将那个柳慕贤给我带过来！” 好像想到什么，武烈马上吩咐手下士兵去带柳慕贤过来。 河中和河岸上已无动静，就好像刚才的大战从未发生过一般。 只有武烈等人知道，刚才岸上和河中发生了一场旷世大战。 短短半个时辰，武国精锐的两营兵马就被打惨了。 最后能收回多少人，完全要看天意如何。 就算收回的士兵，恐怕短期内也上不了战场。 他们已经被对方的恐怖武器吓破了胆。 “殿下，柳先生带到！” 沉默了不知多久，武烈转过头来。 柳慕贤一脸疲倦的出现在城头上。 “柳先生休息得可好？” 武烈笑了笑问道。 “多谢殿下关心，还好！” “嗯，柳先生可听到城外的巨响？” “困顿而眠，却是没有听到！” 柳慕贤笑了笑回答说。 “果然不出先生所料，你们元国太子来救你们了！” 武烈没有想要隐瞒，当即告知柳慕贤刚刚不久发生的遭遇战。 “对于两营士兵的遭遇，慕贤表示万分哀痛，如今殿下当知慕贤所言不虚了。” 柳慕贤微微勾了勾嘴角，还是一副淡然的样子说道。 “确实很厉害，不过孤倒也不怕，毕竟孤的手中还有先生！” “殿下想以慕贤威胁我军？那恐怕殿下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 “孤还没有那么下作，但是用先生换一些武器应该还是可行的。” “慕贤不认为殿下能做到，尽可等天亮之后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