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郁以楚怎么踢他,打他,甚至是咬他,他都不为所动。 季修柏冷着脸,又将她带回酒店,扔进浴缸里。 才淋过冰凉的雨水,身体再浸入到滚烫的热水里,郁以楚忍不住战栗,娇嫩的皮肤开始泛红。 “你的身体还有那么点价值,别糟蹋了。”季修柏站在浴缸边,拿着蓬蓬头对着她的头顶冲下,“没了这具身体,你连和我谈判的资本都没有,更别提拯救郁家。” 撂下这句话,他转身离开。 等郁以楚洗完澡出来,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 ……… 姜家别墅。 再次站在家门口,姜念笙的心情十分复杂,百感交集。 她以为,她再也回不来了。 没想到,姜家别墅里,草地平整,花圃里的花儿都开了,娇艳欲滴,地面干净整洁,佣人进进出出,一派家和万事兴的景象。 “笙儿,”姜阳辰站在门口,朝她招招手,“过来,给你准备了你最爱吃的绿豆糕。” 姜念笙有些恍惚:“做绿豆糕的阿姨,还在家里?” “是,我又聘请回来了。” 姜念笙走进客厅,一切都是她记忆中的样子,没有丝毫改变,只是,爸妈不会再坐在沙发上,冲她露出慈祥和蔼的笑容了。 她咬了一口绿豆糕,清爽甜腻,还是原来的味道,可她觉得,没有以前好吃了。 “哥,”姜念笙看向他,“我们又有家了。” “是啊,笙儿,我知道会有这一天的,但比我想象中的来得要快。” “谁也没料到,盛寒野会主动归还。” 姜阳辰的表情有一些微妙的变化,但很快掩饰好:“你是他的妻子,说来说去都是一家人,这也是理所应当的。” “可是,哥,爸妈回不来了。” “笙儿,你不需要再背负这些仇恨,爸妈在天之灵,一定是希望你开开心心,幸福健康的。” 姜念笙问道:“那仇恨就这样放下,一笔勾销了吗?” 她的眼睛清亮无比,不掺丝毫杂质,让姜阳辰一时间不敢和她对视。 “笙儿,”他想了想,“都交给我来处理吧。” “哥,你还要瞒着我吗?”姜念笙见他总是不正面回答,干脆挑明了,“那天,你和盛寒野在办公室里,究竟都谈了些什么?你们之间是不是达成了某种协议?” “没有,你想多了。” “不可能,哥,我不是以前被你们保护得很好,天真无知的姜念笙了。盛寒野不是慈善家,又恨我没保住孩子,怎么可能会突然间归还姜家资产,对我的态度也来了个大转变?” 姜阳辰认真的回答:“我和盛寒野之间没有协议,这一点我可以跟你保证。” “那盛寒野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几天,姜念笙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盛寒野是着了什么魔。 想了很久,她意识到,盛寒野的转变,就是从见完姜阳辰之后开始的。 那么很明显,问题就出在姜阳辰身上。 哥哥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竟然可以轻松的扭转盛寒野这个大魔王的心思。 “是因为……你。”姜阳辰看着她的眼睛,“笙儿,我没有那个本事,一切归根结底,都只是因为你。” 姜念笙半信半疑的指了指自己:“我?” “对,因为你是你,是盛寒野的妻子,是他的爱人,是他这一生要携手走下去的人。” “哥,你在说什么童话故事,王子和公主过上幸福的生活。”她自嘲的说道,“你真的不打算跟我说实话吗?” “我说的,都是事实。” 确实是因为,她就是她。 姜阳辰的眼神真挚,看她的时候,依然带着看妹妹时的溺爱。 姜念笙发现问不出什么,有些懊恼,看来还是得要她自己去查。 不过…… “行,我不问了,但你要回答我另外一个问题。”姜念笙说,“哥,你之前都是在装傻充愣吗?” 没有迟疑,姜阳辰承认了:“是。” 姜念笙愣住了:“为什么?” “因为我要活下去。”姜阳辰的面色一下子严肃起来,“当时的情况下,亲戚们都虎视眈眈,我只能用这一招自保,让他们对我放下戒心。” “可是你连我都瞒着……” “对不起,笙儿,你不知情,才是对你最大的保护。” 姜念笙问道:“哥,你早就知道我们姜家是被盛家所害,为什么不试图告诉我?” 姜阳辰沉默下来。 他该怎么解释?姜家的仇,其实跟她无关,她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姜念笙。 姜念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一团乱麻。 好久,姜阳辰长叹了一口气:“笙儿,你为姜家做得够多了,其余的,就让我来负责吧。” “一想到盛寒野是我的仇人,我怎么和他长相厮守,白头到老?” “笙儿,哥哥问你,你爱他吗?” “我……”姜念笙张了张嘴,那句“不爱”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面对哥哥,她无法撒谎。 姜阳辰笑了笑:“顺从自己的心意就好。有些事情,不是你女孩子该背负的。” 说着,他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背:“有哥哥在呢。” 姜念笙的眼眶忽然就酸涩了。 她也是有哥哥保护着的人,不再是一个人扛着风风雨雨,咬牙也可以撑下去。 “你啊,”姜阳辰刮了刮她的鼻子,“就是这股倔劲儿啊,想哭就哭,这里又没外人。” 姜念笙吸了吸鼻子:“我才没想哭。” 客厅外。 盛寒野静静的站着,将里面两个人的对话,都听得清楚。 佣人走过来,刚要开口,他竖起食指嘘了一声。 虽然姜念笙没有正面回答姜阳辰的问题,但,盛寒野知道,她是爱他的。 只有爱,才会说不出口,才会迟疑。 如果不爱,她早就决绝的回答了,怎么可能还会沉默。 他爱上她两次,她又何尝不是也爱上他两次呢! 盛寒野嘴角扬起,没有进去打扰兄妹俩,而是退回到车旁。 姜念笙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靠在跑车上的男人,衬衫西裤,袖子挽到了手肘处,双手抱臂眺望着远方,鼻梁挺拔,五官深邃极其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