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的手,慢慢松开。 姜念笙在这一刻,仿佛体会到了温婉的痛苦。 如此感同身受。 可是明明……她跟温婉从未见过面,不曾相识。 看起来,温婉是多么幸运,得到了盛寒野全部的爱,甚至还为她发了狂,生了病。 但……也只有姜念笙能够体会到,温婉多么的痛苦无助。 飞羽盟的队员,爱上自己的主人…… 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流下来了。 她突然意识到,她之所以这么能够体验到温婉的痛苦,好像,好像是因为,她此刻的情况,和温婉一模一样—— 她也爱上了盛寒野。 而盛寒野只把她当替身,当棋子。 他只会和夏采薇长相厮守。 这跟当年温婉的处境,不是一模一样的吗? 姜念笙失声痛哭。 不,不是的,她只是替温婉不值,她只是把自己代入了温婉,才不是因为自己对盛寒野动了情…… 绝对不是! 面对姜念笙的眼泪,盛寒野有片刻的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 他的指腹重重的擦过她眼角:“你哭什么!” “我才没哭!”姜念笙死不承认,“你放开我!” 她想逃,但盛寒野的手牢牢的箍住她:“温婉已经离开了我,姜念笙,你绝对不能再离开我!” 看着他眼里浮现出熟悉的暴怒,姜念笙知道,他又发病了。 但这里是书房,治疗的香囊放在主卧的枕头底下,她没有带在身上! “我不是温婉,我随时都可以离开你!”姜念笙说,“盛寒野,你好好的看清楚,我是姜念笙!” “温婉也好,姜念笙也罢,都不能离开!说,你不会离开!” 他狂怒的眸光里,掩藏着的是巨大的失落和害怕。 盛寒野坐拥一切,却无法拥有自己心爱的女人。 “撕啦——”姜念笙轻薄的睡衣,被他粗鲁的扯开。 光滑白皙的后背触碰到书桌上,凉得让她忍不住蜷缩起来,皮肤上起了鸡皮疙瘩。 下一秒,盛寒野欺身覆上来,捉着她的手腕高举过头顶,不容她动弹。 “这是书房!”她惊叫道,“盛寒野,你别在这里……” “你不是特意来这里吗?”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就好好的享受,我带给你的极致快乐。” “不——” 姜念笙的反抗,那么的微不足道。 桌子又硬又咯得疼,盛寒野没有丝毫的怜惜。 泪水模糊的她的视线,耳边,只有他沙哑的呢喃:“阿笙,阿笙。” 但,有时候,他又会低喊:“婉婉,我的婉婉……” 他的唇有一下没一下的落在她的脖子上,下巴,脸颊。 连姜念笙都被他折磨得,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姜念笙,还是温婉。 她的手狠狠的划过盛寒野的后背,留下一道道挠痕:“我恨你,盛寒野,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他应道:“死在你手里,我心甘情愿。” 不知道这是他情到浓时的糊涂话,还是,他内心最真实的声音。 “我真的会杀了你!” “阿笙。”盛寒野的眼,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海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姜念笙扬手朝他脸上扇去。 他虚虚的握住,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抱紧我。” 抵死缠绵,夜色正浓…… 第二天。 姜念笙站在洗漱台前,看着自己脖颈上,青青紫紫的痕迹。 她只能戴了一条丝巾来遮掩。 不过,盛寒野也没好到哪里去,他的后背,胸膛,都被她的指甲挠伤了不少。 但他西装一穿,遮得严严实实啊! 男人就是占便宜! 姜念笙下楼,意外发现,盛寒野还在家里。 他优雅的坐在沙发上,执着手机,低声的说些什么,看见她之后,抿着唇挂断了通话。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 这一刻,算是两个人心灵上的坦诚相见。 盛寒野知道姜念笙的心思,姜念笙也知道盛寒野的意图。 “我以为,你会睡到中午。”他淡淡道,“还疼吗?” 她脸一热,在他那么粗暴发怒的情况下,要了她,她那一处肯定疼啊! 但盛寒野这么直白的问出来,他不要脸,她还要呐! 见姜念笙不说话,盛寒野又问:“叫司沧来看看?” 她冲过去捂住他的嘴:“那是随便能给人看的地方吗?” 盛寒野眼里闪过错愕,随后反应过来:“我的意思是让他开点药。那里,只能我看。” “你别说了!我没事!” 他稍稍放下心来。 “这几天,你在家里好好休养,”盛寒野说,“香水会在七夕顺利上市,不用你再跟进项目。” “休养?我要是不答应呢?” 他皱着眉头:“姜念笙,乖一点。” “你这是变相的软禁我。”她看着他,“我不能去公司,只能呆在家里,哪里都不能去!” “等你情绪稳定了,可以再回公司。” “我很稳定,情绪失控的人是你!”姜念笙朝他吼道,“你凭什么把我关在盛世庄园?” 远处的佣人,瞧着先生和太太开始吵架,都默默的出去了。 只有管家,站在客厅入口候着。 盛寒野低头,附在她耳边:“姜念笙,我是在给你时间,让你好好的想清楚,你的身份,你的处境,你该做什么。” “我很清楚我要做什么。” “报仇是不可能的。”他直接断了她的念想,“你要是温顺一点,好好的利用你这张脸来讨好我,日子会好过很多。” 这是想让姜念笙屈服于他。 只要她顺从他,讨好他,以温婉在他心里的地位,姜念笙完全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乖巧不是我姜念笙的性格。”她回答,“你别做梦了!” 盛寒野勾了勾唇:“这是对你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所以,我给你时间……好好的想清楚。”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转身就走。 “盛寒野,”姜念笙冲着他的背影喊道,“温婉也从来不是温柔乖巧的人吧。” 他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假如,温婉是像夏采薇那样,体贴又温柔,她也不会在死了之后后,才得到你姗姗来迟的爱。”姜念笙说,“她不是这样的性子,我也不是,你又何苦勉强呢。” 他唇角一抿:“我,偏要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