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笙看了过去。 一张小方桌上,摆满了各种酒瓶,调酒师正在现场调制“深水炸弹”。 这是刺激性很强的一种酒,由各种高浓度酒混合而成,制作一杯需要十分钟的时间,每一杯深水炸弹里都有大量的气泡,由此得名。 而现在,有十杯深水炸弹摆在那里,等待挑战。 顾言洲的身子微微往盛寒野这边侧了侧:“这酒的后劲可不是一般的强,你确定要让她喝?” “她不是喜欢喝么,让她喝个够。” “别,回头心疼的还不是你自己。” 盛寒野眉眼一厉:“谁心疼她了?” “还是适可而止吧,”顾言洲劝道,“要吵回家吵。” 这会儿盛寒野是在气头上,没了分寸,但顾言洲还有啊,他得提醒提醒。 “不用替我求情,”姜念笙出声道,“顾总,这酒,是不是我喝,还不一定呢。” 顾言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你玩不过的。” “那就试试咯。” 喝“深水炸弹”是有规矩的,要摇骰子,谁输谁喝。 顾言洲觉得,姜念笙这种名门出身的千金小姐,哪里懂得这种玩法,肯定是死输。 谁想到她还非要应战了。 “谁跟我玩?”姜念笙的目光一扫全场,“不会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吧?” 这狂妄的口气,很快就激起了孙总的好胜心:“我来。” 他和姜念笙同时站在小方桌旁边,面对面。 “光喝酒多没意思啊。”孙总笑笑,“再玩点别的?” 姜念笙问道:“什么?” 孙总拿起旁边散落的一些蓝色筹码,放在手里掂了掂:“玩不玩?” 大家以为,就姜念笙这么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片子,肯定是必输无疑。 都等着看她的好戏。 她要是输了的话,这些筹码的价格可不低,她一个小小秘书,付得起吗? 肯定要闹笑话的。 谁知道,姜念笙下巴一扬:“不玩是孙子。” “来!” 姜念笙和孙总同时拿起骰子,包厢里一时间充斥着摇骰子时,噼里啪啦的响声。 盛寒野微微眯眼,她还会玩这个? 倒是稀奇。 姜念笙“啪”的一声把骰子定住,自己悄咪咪的看了一眼:“孙总,五个六,开么?” “开!” 她一笑:“不好意思,承让承让。” 接连玩了五六局,次次都是姜念笙赢,把孙总手里的筹码都赢完了,酒也喝得差不多了。 孙总摆摆手:“行行行,我认输。盛总,你在哪里找来的这么个宝贝啊。” 盛寒野没有说话,只是眸光更深了几分。 在他的印象中,玩骰子玩得最出色的人……是温婉。 姜念笙沉浸在完胜的喜悦里,指着面前的一堆蓝色筹码,问旁边的人:“这大概值多少钱啊?” “一千多万吧。” 她愣了愣,她一不小心就赢了这么多钱? 这么容易? 孙总怎么不多玩几局? 姜念笙赶紧把筹码扫进自己的口袋里。 她之前还计划着逃跑呢,有了这笔钱,那她简直就是如虎添翼如鱼入水啊! 一千万对盛寒野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可是对她却用处太多了。 姜念笙笑眯眯的一边回头一边问道:“还有没有哪位老总,想要来玩一……额……盛寒野?”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身走了过来,就站在她身后。 她一回头,鼻尖擦过他的胸膛,闻到了他身上清清淡淡的木质香味。 姜念笙有些失神。 “你真是不断的给我惊喜,”盛寒野眯眸,“姜念笙,你还会什么?” “我会的东西,多了去了。” “就是不会钢琴?” 姜念笙看着他:“你为什么对钢琴这么有执念啊?怎么,是温婉会弹?所以你希望我也会,跟她更像一点?” 那句“温婉不会弹琴但是会玩骰子”就在盛寒野的嘴边,但盘旋几圈,他还是咽了下去。 “怎么?”姜念笙又问,“盛总想跟我玩一局?” “玩。” “那得先说好赌注。”姜念笙说,“亲夫妻,明算账。” 盛寒野双手抱臂,淡淡问道;“你想要什么?” 她眼睛一转:“钱。” “多少。” 姜念笙在心里盘算了一下,竖起三根手指头。 盛寒野挑眉:“三千万?” “对,玩不玩?” “可以。” 摇骰子的声音又一次的响起。 今晚,姜念笙的手气好到爆炸,这一局又赢了! 她激动得差点跳了起来。 盛寒野把骰子往前一推,语气淡然:“我输了。” 三千万对他来说,就跟三块钱似的,这么的漫不经心。 姜念笙把他面前的筹码,统统扫进了自己的口袋。 她低头数着,像一个开心的小财迷。 “这么喜欢钱?”盛寒野问道,“吃穿用度,我哪一点亏待了你。” “靠天靠地靠男人,都不如靠自己的双手赚来的钱。”她都没空搭理他,“你不懂。” “你这么喜欢钱,那……” 那么,他有的是钱。 他能不能用大把大把的钱,让姜念笙留在他的身边,乖一点,听话一点。 盛寒野不要求她能百依百顺,别处处忤逆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来,小秘书!”这时,饭桌上的人开始喊姜念笙,“赢了这么多,再过来陪喝两杯!” “刚刚喝过了,我就先失陪了。” 她酒也喝了,钱也赢了,还膈应了盛寒野,来这里的目的完全达到了,还有意外收获。 她还陪个鬼的酒! 姜念笙现在一心只想去兑现手里的筹码,换取真金白银攥在手里。 钱,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女人最大的底气。 姜念笙微微一笑,往门口走去。 但是她还没走两步,就被人拉住了:“说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我们这里是什么地儿啊……” “就是。一个秘书而已。” “看在盛总的面子上,才给你一个机会,还不知道接着。” 姜念笙看着油腻男人拉住自己的衣袖,还试图摸她的手,胃里一阵翻腾。 她强忍着恶心:“松手。” “哟,这么横,你当自己谁啊?” “我叫你松手。”姜念笙又说了一遍,“不然,我打爆你的头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