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败退了,可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高兴的起来! 顾长歌死了,跟随他而来的二千南域狼骑,仅剩下了十余人! 没有为他准备棺材,叶凡寻了一处风光正好的地方,将顾长歌安葬在了此处。 看着他的碑陵,叶凡突然吟出一句古诗:“朔风吹度秦时关,铁衣映雪夜更寒。生吞六国建功业,死卧北疆镇河山!” “长歌,你生前为护国土,征战沙场,死后,为师便把你埋在此处,时时刻刻,都可一览我祖国大好河山!” 索望对着顾长歌的陵墓,行了一个最高规格的军礼,随后,看向南域狼骑剩下的十几个人,真诚道:“几位兄弟,你们都是我天朝的功臣!” “我一定会如实向军部上报,为你们请功!” 十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沉默了! 良久之后,一个人摆了摆手,开口道:“算了!主帅已死,南域狼骑,也就不复存在了!” “我等十几个人,愿意长留此处,为主帅日日扫坟焚香,他是我们的主帅,就算死后,也不能坠了主帅的颜面!” “可是……” 叶凡拉住了还要说话的索望,淡淡开口道:“就让他们去吧!” “这是他们与顾长歌之间的战友情,我们,不便干涉。” 索望只好点了点头,随后,眼中射出浓浓的寒意:“叶帝师请放心,这件事,我会如实禀报军部!” “一定要军部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说到这儿,叶凡脸上,陡然闪过一抹寒意,嘴角,扬起一抹讥讽:“交代?!呵呵……” “我叶凡还是喜欢,自己亲手讨个公道!” 红岩城,此刻,风更寒了! 无数老百姓,自发的来到了城主府门口的广场,满城的菊花,瞬间,被抢之一空! 通过程颐的实况转播,战场上发生的事情,全部呈现在了老百姓的面前! 当然,张青和叶凡的那一段,被他们巧妙的掩盖住了,毕竟,武者的世界,与世俗,是两个世界! 那个宁死,还在牵挂着国家,牵挂着百姓的南域主帅,感动了所有人! 叶凡站在城主府的广场下,低头不语!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的抬起头! 那一瞬间,所有的目光,聚拢在了一起! 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间,阴暗了下来! 一股无形的寒风,肆虐开来! 叶凡目光深邃,仿佛一潭毫无波动的死水,又仿佛可以吞噬一切的无尽黑洞,他望向的地方,便是深渊! “我的弟子走了,他们离开的最后一刻,依旧坚守在最前线,没有让任何敌人踏足一步,守住了我天朝的尊严,守住了自己一腔的热血!” “但他们走了,活着的人,总要为他们做点什么!” 说着,目光一禀,宛若两道利箭,直直的射在朱子奇身上! 他没有说话,一步一步,朝着朱子奇走去。 每走一步,朱子奇的心脏就猛的一跳,那一道道的步伐,宛若死神的丧钟,在耳边敲响! “你……你想要干什么?!” “我告诉你!你……你你你千万别乱来啊!” 等到叶凡距离他不过三步之外的时候,朱子奇已经是满脸的大汗,说话语无伦次! 无尽的苍白,染在了脸上! 他是害怕,真的害怕啊! “他们,本来可以不用死的!” “他们,本来可以有逃生的希望的!” “是你,把他们关在了红岩城外,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送死,对吗?” “不!不是我啊!” “帝师大人您明鉴啊!” “我只是一个跑腿的,这些,都是上边的命令啊!” 生死存亡面前,朱子奇也顾不得任何面子,连忙开口求饶! “是谁下的命令?” “岳仲齐!” “他可是兵马大元帅啊!他亲口下的令,让我将红岩城守备军的人安抚在城内,将南域的人,全都关在城外啊!” “岳仲齐!” 虽然早已有了预感,可是听到这个名字,一股止不住的杀意,还是浓浓溢出!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啊!” 一旁的索望,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我早该想到!” “这件事有蹊跷!可是,我却选择无条件相信军部的命令,根本没有仔细想里面的不对劲!” “如果我能再谨慎一些,多派点人跟顾主帅一起出城,顾主帅,根本就不会死啊!” “索望!你TM就是一个傻子啊!” 索望边哭边扇自己耳光,堂堂一军统帅,此刻狼狈的如同一个孩子! “对对对!帝师大人,您都听见了吗?这事儿都是上边的命令!不怪我啊!” 叶凡目光微微一凝,低着头,着看一脸委屈的他,声音冰寒:“那关闭城门,阻断洛神关和红岩城之间的唯一通道,面对求救,置若罔闻,也是上面的命令吗?” 空气,为之一寒! 朱子奇的表情,顿时僵在了脸上!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我不明白!” 朱子奇慌慌张张的语气,出卖了他心中的想法! “你真的不明白?” 叶凡轻声一笑,随后一挥手,一个浑身颤抖的人,被带了过来! 正是红岩城城门的守城官! 只见他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上,满脸惶恐:“这……这真不关我的事情啊!” “顾主帅前后一共三次突围到城门下,想要进城,可是朱城主给我下了死命令,坚决不能开门!” “我一家老小都在他手里,我……我不敢不从啊!” 朱子奇,满脸死灰! 叶凡双目通红,宛若地狱的修罗,死死的看着他:“朱子奇,岳仲齐虽然恨我入骨,但他也是一名铁血铮铮的军人!” “他或许只想给我一个教训,但绝对不会把一群忠于国家的战士送到敌人刀下送死!” “可是,你都做了些什么?!你把他们全都挡在了门外,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没有吃的,没有喝的,没有武器,顾长歌的两千人马,只能用自己一条条鲜活的命,阻挡住敌人进攻的脚步!” “难道他们就不想逃走,不想活着吗?!” “可如果他们逃了,这脚下的土地,这身后的百姓,又该怎么办?!” “如果当初顾长歌第一次抵达城门下的时候,你若打开城门让他们进去,与索望的守备军里应外合,那不仅顾长歌他们一个都不会死,洛神关,也不会丢!” “朱子奇!两千血债,你当为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