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左咬了咬牙,起身走出病房。 警员:“聂队,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吗?” 他其实也很奇怪,顾言玦明明就已经身败名裂,为什么一定还要坚持到现在。 更让他匪夷所思的是,聂左非要一定弄到他的口供。 如果证据确凿,不需要证据也是可以进行公诉的。 想到这,警员不敢再想下去。 对于他来说,只需要执行上级委派的任务,其他的,都不是他能乱猜测的。 聂左撇了他一眼。 警员自知失言,忙收回了视线。 聂左走到阳台上,靠着栏杆点燃一根烟。 他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他一定要见你……我搞不定口供。” 简单说了两句,聂左挂掉电话,用手掸了掸烟灰,但顿了几秒后,他干脆将烟扔掉,踩灭烟蒂。 到了夜里,顾言玦忽然发起了低烧。 浑浑噩噩中,他感觉有医护人员进来给自己注射了针剂,一阵手忙脚乱后,一切又恢复平静。 就这么混沌地昏睡着,只有这样时间才过得不算慢。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许是一个晚上,也许是好几天。 直到房门再次被推开。 聂左走进来,声音很冷:“你要见的人来了。” 顾言玦忽然就清醒了,嘴角还露出一抹笑。 聂左轻捏着拳头,要不是一定要拿到口供,他早就把顾言玦给解决了。 聂左说完,又冷着脸重新走出去。 片刻后,病房门重新被推开。 一个人走了进来。 顾言玦费力地转过头。 其实结果不是没有预料到,也不是没有过心理准备,但当看到颜舜科的那一刻,他身体甚至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 这一家人,真是好狠毒的心! 颜舜科走到病床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顾言玦:“你好像很意外看到我?” 顾言玦双手狠抓着床单,咬牙狠狠道:“颜舜科!” “怎么,想要动手打人?不过这对于一个半残疾的人来说,似乎有点困难。” “为什么?”顾言玦问。 他其实是不敢相信的,不敢相信,对颜舜华至亲的人,竟然才是最大那匹饿狼。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我姓冷,我是冷家的子孙!” “颜舜华……她根本没做错什么,为什么……” 从前那个颜舜华,即便再乖张,也总是把二叔二婶挂在嘴边。 不止他一个人,是所有人都觉得,她二叔一家对她很好很好。 “是啊,她是没做错什么,她错就错在,生在颜家,所以注定天生就是与我敌对!” “所以你不择手段,甚至不惜动用AR660,都要杀她?” 颜舜科嘴角扬起一抹嗜血的笑:“没错,那是一个很完美的计划,你一定不知道的吧,那辆车坠海的时候,甚至连一点呼喊声都没有,弧度优美,垂直下坠,粉身碎骨!” 一阵痛意忽然漫过心脏,甚至超过了顾言玦身上的痛。 他根本不能想象,那个惨烈的画面。 他只恨自己愚蠢,明明那么多恶狼,却毫不察觉放任颜舜华一个人去永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