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学长回来,昨晚到现在发生的种种事情,他要不要如实跟他说? 如实说,沈一白会直接被弄死吧…… 可不如实说,他又不会撒谎! 想到这些,秦昊月抓住头发愁的直捶墙,这三个人怎么这么复杂啊妈呀! 就在这时,手中一直紧抓着的电话响了。 来电话的人是付云城。 他吓的三魂没了七魄,电话差点摔到地上。 手一抖,按到了接听键。 对面,传来清河的声音。 “秦医生,你在哪儿?” “啊……在,在外面。”秦昊月心虚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清河并没有发觉秦昊月的异常,叹了口气道:“夫人在你身边吧?你让她接下电话。” 秦昊月:“都说了我在外面,我怎么可能还在嫂……顾清欢身边。” 他心虚的转移话题。“你找她有事啊?” 清河说:“她的电话打不通,我给家里打了电话,林嫂说你和夫人一起出去了。你们在哪?” 秦昊月的心跳瞬间飙升到了一百八。 看着病房里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灵光一闪说:“你既然往家里打了电话,应该知道沈一白的母亲来了吧?” 清河说:“我知道。” “我和顾清欢一起从家里出来后我就接到了沈一白的嘱托,要去给他妈送点东西,我没好意思拒绝,就和夫人就分开了,我不知道她去了哪儿。” 清河哦了一声。 他没有怀疑秦昊月的话。 因为那是老板非常信任的人,也因为他觉得这种事秦昊月也没有什么撒谎的必要。 他说:“那行吧,夫人如果联系你,记得电话告诉我,我有事找她。” “好的!” 话落,秦昊月直接挂了电话。 他靠着墙壁重重喘了几口粗气,手心都已经被汗水打透了。 收起电话,他气呼呼的重敲了几下房门。 病床上,顾清欢和沈一白终于舍得分开。 秦昊月走过去,用力盯着他们。“你们两个到底什么情况!?” 沈一白说:“就是你看到的情况。” 秦昊月一脑袋问号。 顾清欢看出他误会了,解释道:“秦医生,我和付云城很早就已经离婚了。” 秦昊月一张怒脸瞬间垮掉。“啥?离婚了?怎么可能?你们这段时间关系看起来明明很好啊!” “关系好不代表是夫妻,况且,你并不知道内情,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的关系从来没好过。” 沈一白温柔的眼神看向顾清欢,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拿到唇下,用力亲吻。 秦昊月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垂头丧气道:“一白哥,嫂子,我觉得你们这样不好。” “就算你们离婚了,学长可一直把你当成老婆管着的,你怎么能就这么绿了他?你想和一白哥在一起你也得和他把话说清楚啊!” 沈一白搂住顾清欢的肩膀:“我会找机会和付云城说清楚,但是阿月,再此之前,对于我和清欢之间的事,你能装作不知道吗?算我拜托你。” 秦昊月坦荡道:“你如果近期就和学长坦白,大大方方的说清楚,我会装作不知道的。但你们如果想一直瞒下去,那不可能,你别忘了,我是学长的人。” “好,谢谢你。” “唉,你们好自为之吧。” 秦昊月叹息,站起身离去。 病房里恢复了安静。 想到和沈一白的未来,顾清欢也是满心满眼的担心,她心知肚明,一切灾难还没有开始。 只有沈一白,一直盯着顾清欢,紧握着他的手,笑的傻乎乎的。 另一边。 付云城并没有开跨国会议。 从一个月前,顾清欢刚有异动想要离开时,他就已经知道了。 他没有封锁她将要离开的渠道,他想要用实际行动将她的心留下来。 可是好像不管他怎么做,都无法打消她将要离开的决心。 他知道她明天就要离开。 他也知道,今晚是她临别之前送给所有人的离别餐。 付云城不敢面对她,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他不可能让她离开,但是又找不到合适的方法留下她。 难不成,又要和从前一样,采取非常手段? 他很迷茫。 所以这一整天他都泡在酒吧里,把自己喝了个烂醉。 深夜,冷风阵阵。 宽阔的马路上,几辆车孤独的奔跑。 付云城的车子穿梭在零星几辆车子中间,速度缓慢。 车厢内,他正坐在后车座闭眼小憩。 清河开车,不时的瞄着后视镜,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车子很快驶出市区。 一直沉默的付云城突然开口。 “去大伟工作室。” 空旷的马路中央,车子骤然停下。 后车座的男人身体微微前倾,不舒服的睁开了眼睛。 清河回头确认道:“老板,您说要去铃兰市,大伟老板那里吗?” 付云城一身酒气,眸色猩红道:“除了他,还有谁?” 清河立刻点头。“好,我这就送您过去。” 他知道付云城心情不好,也知道他这会儿醉的几乎意识不清,不敢耽误,立刻调转车头驶向铃兰市方向。 晚上十一点。 付云城的车子准时停在了大伟工作室门口。 乡村入睡都比较早,家家灯火熄灭,整个世界静的出奇。 清河立刻下车要去喊人,被付云城拦住。 他脚步歪曲走到了工作室门口,一处圆形木墩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然后,对清河摆了摆手。“你回去吧。” 清河不放心,自然是不同意的。“老板,我要在这陪着你,你喝醉了,一个人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有什么危险的?这么一个小乡村。” “走!” 他生气,冲着他的耳朵怒吼。 清河被震的耸着肩,上半身都缩到一起,可还是固执的蹲在他旁边,就是不肯走。 付云城要被他气死了。 “不走也行,去车里待着,别打扰我,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好。” 这个清河能答应,他立刻坐进车里,关上车门,假装自己根本不存在。 这时,工作室的门打开。 于大伟顶着鸡窝头,披着一件蓝色的大衣,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出来。 隔着黑夜,他朝大门口张望道:“谁在门外?” 付云城挥着长臂,脸上洋溢着大大的笑容,醉态十足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