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回来!!” 傅西城一声暴喝,而厉爵斯用了吃奶的力气只迈出一步。 下一秒,扑通一声整个人跌倒在了地上。 而头顶,工人还没来得及扯下来的承重板,咔嚓一声。 断了! “厉爵斯!” 傅西城顿时急红了眼,可是地上的厉爵斯尝试了好几次都没重新爬起来,眼看着那承重板要整个都要狠狠砸在他身上。 少年绿眸一凛,眸中似乎闪过一丝绝望和不甘。 难道他就要这么被砸死在这里? 连小奶包的画像都还没要到,就要死在这里?这是个什么道理? 凭什么?为什么?好像每次命运都没有偏袒过自己,而且…… “发什么呆!!”厉爵斯眸中是越来越多的迷茫,而此时,他忽然觉得身下一轻。 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道将他整个人拽了起来,然后推出去! 砰——!! 承重板轰然砸下,连着里面没来得及跑出来的傅西城。 厉爵斯只看到一抹白色在自己眼前快速消失,愣了愣,总算是回神:“傅、傅西城?!” 这个人为什么会突然救自己,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虽说是豆腐渣工程,但是建造地点毕竟是帝都,因此工人们也不敢怎么防水,那楼终究只是塌了一小块儿。 但尽管只是一小块儿,加上那突然断裂的承重板,也给周围人造成了不少的震撼。 比赛被忽然终止。 顾迟迟赶到的时候,大楼那里已经有些十来个人,她看着地上一脸呆滞的厉爵斯,愣了愣问道:“绿……美人哥哥,我哥哥呢?” 小丫头似乎是发现了什么,问这话的时候声音都在发抖。 “傅西城他……” “你哥哥肯定没没事的,放心哈,我们刚刚已经叫了救护车,马上就过来了!” “对对,还打了119,你们几个啥也不会的男生退后点!” “这地方塌了一大块儿,等会儿别让某块石板失重再压着下面的人……” “退后,都退后!!” 现场乱作一团,顾迟迟呆呆的站在原地,怎么都没想到平日里看着无法战胜的大魔王,竟然会忽然被埋在了最下面。 “哥哥他怎么了,他是不是出事情了……”顾迟迟哑着嗓子,看着面前来来回回的人群,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你们都快点告诉我啊,哥哥他是不是出事情了!!” “迟迟……”目睹了整个事件的厉爵斯声音微哑:“你放心,他那么厉害的一个人一定不会有事……” “你撒谎!!” 厉爵斯话没说完,小丫头已经满脸泪花又近乎凶狠的扯断了自己手上的红绳。 红绳是当初在龙象寺求来的,了空小和尚给她的。 小和尚还说,红色代表着吉祥的意思,只要一直戴在自己和哥哥的手脖子上,就会一直保佑着他们。 可是刚刚她跑过来的时候,绳子忽然就断了。 顾迟迟早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的红绳子断了,之前哥哥好好的时候它都没有断过,现在它断了……哥哥到底怎么了,你快告诉,哥哥到底怎么了啊?!呜呜呜……” 小丫头近乎嘶吼的喊出来,厉爵斯不得已才是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他。 “为、为了救你?” 顾迟迟听到这里的时候,整个眼睛都瞪大了。 “哥哥是为了救你才变成这样的?为什么……” “因为我的脚抽筋……” “你的脚为什么会抽筋?!!”小奶包疯狂的叫喊着:“你的脚为什么会抽筋!如果不是因为美人哥哥太好强,也不会一直在比赛中这么逼着自己,明明不用那么拼命的……你明明不用那么拼命非要拿到这个名次的!而且小腿明明都受伤了,哥哥拿药给你你也不要!美人哥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呜呜呜呜……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小丫头一边哭,一边用力的在厉爵斯身上锤着。 那雨点一样的小拳头落在身上,厉爵斯竟觉得心里刀割一般的疼。 是啊,他原本可以不用这么拼命的,不过是因为一幅顾迟迟亲自画的画…… 但是到底是因为一幅画,还是因为他一心想要跟傅西城争个高低,这件事他竟然自己也看不懂了。 “我讨厌你,我好讨厌你呜呜呜……如果混蛋哥哥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我、我……” 话没说完,小丫头忽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傅珥傅思总算是赶了过来,傅珥见此叹了口气:“奶包现在情绪太激动了,你也别太自责,让她先冷静一下。” 说完,就带着顾迟迟离开了。 厉爵斯看着几人离开的背影,只觉得自己内心一片荒芜。 “绿眼睛代表不详。” 这话在他耳边一遍遍的出现,似乎要魔怔了。 傅西城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从下面挖了出来,他很幸运,几块承重板在他身上搭建了一个很好的承重空间,让他整个人都藏了进去,这才是没有被接下来不断掉落的烂尾楼给压到。 不过出来的时候人依旧是昏迷,看模样也是受了不小的伤。 周围的人声越来越闹腾,厉爵斯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嗡的。 “为什么会忽然有楼塌了呢?帝都的工程安全系数都这么低么!” “难道不应该是人倒霉么,估计百年来帝都就这么一个烂尾楼,竟然能被他们碰上!” “不过真没想到班导会救我们美代啊……”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社会主义兄弟情?” “……” 帝都医院。 急诊室的红灯亮了许久,都没有灭下去的迹象。 傅家的人早就在外面坐了一大片,以傅老爷子为主,各个都沉默的守在门口。 “没事,城儿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情的。” “对,我们已经联系了国外最好的外科医生。” “洛风那个臭小子也很快要赶过来了,大概还有一个小时……” “没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傅家的人在小声安慰着,只有温如云面色惨白的坐在椅子上,紧紧抓着自己丈夫的手。 “辰东,你说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