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妈呀,这是干哈,怎么还用这真家伙了呢!” 叶之夭哆嗦着声音都带了颤意,他求助的看向落意,“妹儿,救我!” 落意捧着的茶还来不及放下,就见拿剑抵着叶之夭,一身杀意的人朝自己颔首行礼。 “属下悟雪,见过世子妃。”他的话极为恭敬。 见来人是悟雪,落意知道他是奉南云衡之命前来,便什么都没问。 仍旧安心喝茶。 “说,为何接近我家世子妃!”悟雪手中的剑逼近几分,叶之夭的脖子上立即冒出成串的血珠来。 “我晕血,你轻点。”叶之夭哀嚎一声,往旁边躲了躲,剑却紧随着他的脖子,像黏在上面了。 他快哭出来了,好看的眉眼皱成一团“我没接近你家世子妃!” 内心却在呐喊着自己好冤。 “我只是跟着世子妃多学多看,见见世面顺便想想生财之道。” 当然这其中包括给小郡主跟世子妃当外室。 毕竟傍富婆来钱最快。 这话他是不敢说的,否则得死这剑下,再者说,这两人都没看上他。 “大兄弟,有话好好说,咱能先把剑放下来不……” 悟雪依旧紧握着剑,杀气腾腾。 叶之夭叹气,重复道,“我真没接近你家世子妃!” “是吗?” 门口处,一身玄衣的南云衡迈步而来。 落意抬眸看他,一口水差点呛住。 这副模样,像是来捉奸的。 她将茶杯搁下,上前软声问,“你身子还没好,怎么就出来了?” 听着她这番话,不知情的人定然会以为她是十分关心他的,可谁都能看出她的心思来。 南云衡光是想想都能直接气晕。 他没有答落意的话,而是眸色沉了沉,对着叶之夭道,“限你今晚,离开侯府。” 怀风将一袋银子扔向叶之夭。 “东西给你收拾好了,这是我家爷给你的诊病钱,多给的十两是让你在临京多呆些日子寻亲。” 叶之夭哪敢伸手去接那袋银子,脖子上悬着剑呢。 他轻咳一声道,“多谢大兄弟了,可你能不能让你手下把剑收收好?” 他又道,“大兄弟,我真没故意接近你媳妇,也没有什么歪心思……” 能让他感兴趣的,也只有如何制作胭脂水粉。 “那你为何说要给小郡主跟我家世子妃做外室? 怀风暗骂一句不要脸。 哪个正经男人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得亏是世子妃没答应,若是答应了,他这条小命得交代在这儿。 叶之夭却是笑的妩媚,看着南云衡一字一句道,“因为我是个断袖来着……” 这话一出,雅间内顿时静下来。 外间说书人正讲的起劲儿,说的正是一出野史,某闲散王爷与太医院使之间的那些事。 落意默默饮茶。 啊这,是她不花钱就能听到的么? 怪不得他师姐柳柔儿要逃婚,这搁谁不逃啊。 “所以世子爷大可不必如此担心我会拐跑你媳妇。”叶之夭面上堆满了笑意,无比诚实“我只是想赚钱。” 趁着悟雪被他一番话怔住的时候,叶之夭将横在自己脖子上剑移开。 俯身抱起银子,后退几步道,“不能反悔,银子是我的了!” “哦对了世子爷,我在医术上找到了跟你毒症相似的解法,你愿意试一试吗?” “若是信我,可来找我。” “还有那补药,用的好了,还可以来找我。” 说罢,他逃命似的,挑帘离去。 屋内几人皆是一怔。 落意看了看南云衡,继而垂了眸,心中隐觉不安。 现在瞧着,叶之夭似乎比苏清漪更像情敌,而且同样是为了财,就更可惧了,叶之夭可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她暗道,看来得抱南云衡大腿紧些,这么多人惦记呢。 回过神来,便察觉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抬眸看去,正对上南云衡的眼睛。 他眸中溢满了笑意,正好整以暇的打量着她。 落意朝他走近,仰头看他,清亮的双眸中倒映着他的身影,素手拽着他的衣袖,便开始演戏。 “好可怕,世子得离他远点。” 她嗓音软软的,杏眸圆睁,桃腮含雪,娇俏十足。 “你身子还没好,若是再着了风寒可怎么好?”她扶着他坐下,将自己的茶杯递到他面前,“先喝口热茶吧。” 南云衡没有接,反是伸手捏了捏她的面颊。 跟她嗓音一样的软。 让人爱不释手。 明知她是在演戏,可他仍然为着她的话高兴,他顺着她的话,缓声道“知道了夫人,我定然离他远远的,夫人这么关心我,为夫真是开心。” 二人含情脉脉对视。 屋内几人简直没眼看,这狗粮,属实是太腻。 南云衡心中极为开心,想不到一个叶之夭竟能带来让人意想不到的效果。 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马车内,他看着异常黏着自己的小媳妇,心道还是得让自家小媳妇有点危机感啊。 否则,她都不知道珍惜。 …… 年后的几日,日子异常的舒坦。 近来王氏去老太太处的勤快程度堪比吃饭,一天三顿,绝不落下。 且每次都带着南泽宇。 乔氏见了眼热,便带着自家的嫡子庶子也去老太太处,还偏偏是踩着王氏的点。 二人明争暗斗,无暇顾及其他。 孙氏也难得的悠闲,带着丫鬟婆子回娘家小住。 一时无人盯着落意。 她除了每日早早去锦堂阁请安,其余时间便是在屋内,看话本、调脂粉、碾花汁。 日子过的那叫一个滋润。 灵芝灵雁变着花样的给她做各种零嘴,糕点蜜饯果茶,她直叹这样的生活太舒心了。 舒心的不免让人有些…… 疑心? 果然,这一警觉,还真让她发现了不对劲。 她发现南云衡不对劲。 很不对劲。 自从那日从茶馆回来后,他出府的次数就多了。 最重要的是,若是她忙着手中的活没有理他,他就去书房睡。 之前嚷嚷着新婚燕尔绝不分房的人,竟然主动分房睡? 落意顿觉不安,开始她以为是他不想打扰自己,后来才发现,他干脆连正屋也不来了,每日从外面回来就直奔书房。 她见他一面都难。 她蹙眉,难道是补药有效果了? 望着怀风端着的黑乎乎的补药去了书房,她陷入沉思。 终于在某次晚饭后,她下定决心偷偷跟着怀风。 就在门外,没敢进去。 好在屋门没关严,她自门缝中瞧见南云衡二话不说接过药,两三口饮下,然后吩咐怀风备马车。 她往墙角躲了躲,不多时就见南云衡自屋门走出。 一阵风似的。 落意忽然没来由的一阵失落,她觉得自己毫无存在感,甚至这个世子妃之位都如同虚设,完全没有存在的必要。 完了…… 她无语望天,长叹一口气。 南云衡说不定是在外面养外室了,那补药,只怕是给他人作嫁衣裳。